說完,太后捂着胸口,一副氣煞我也的表情。

    月雲歌努了努嘴,弱弱道:“皇祖母,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

    太后捂着胸口的手一頓:“什麼事?是關於羿兒這小子的?你儘管說,哀家定會給你做主!”

    “你們先退下。”月雲歌看了一眼在內殿伺候的宮女太監。

    所有人都看向太后,見後者擺手,大家都很識趣地離開。

    等確定所有人都離開後,月雲歌小聲說道:“皇祖母,王爺他失憶了,問題有些嚴重,不僅忘了我,還忘了我那失蹤的庶妹,不僅如此,連自己親衛都不記得。”

    “什麼?還有這檔子事?皇帝沒有跟哀家提起啊……”太后臉色大變。

    “父皇或許有自己的想法。”

    月雲歌並沒有將皇上告知自己的話說給太后聽,有些事,個別人知道就行。

    “可這……失憶也不是你們要和離的藉口啊……”

    “皇祖母,事情棘手就棘手在他帶回來一個叫雲碧的姑娘,說愛的是雲碧,還說要爲了雲碧,與我和離,讓雲碧成爲王妃。”

    月雲歌垂眸,假意傷心地抹眼淚。

    她怎麼忘了,有太后給自己做主,那狗男人再怎麼不爽,也不敢把自己怎樣。

    之前她一味地想着和離,然後過好自己的生活。

    經過皇上這麼一說,她想明白了,她就要留在王府,佔着王妃的名分,看那狗男人和那雲碧能耐她何!

    她就不信那雲碧是一個普通的姑娘,久而久之,雲碧肯定會露出馬腳。

    循心而走,等狗男人恢復記憶,她要讓他跪下唱征服!

    思量如此中二,月雲歌也服了自己,嘴角下意識勾起。

    太后在一旁看到,嘴角很不淡定地抽了一下,“雲歌丫頭,你這是難過還是開心?哀家怎麼有點看不明白?”

    “咳!”月雲歌一僵,醞釀了一下情緒,擡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道:“皇祖母,王爺要是堅持將雲碧立爲側妃或者擡爲正妃,和雲歌當平妻,那怎麼辦?”

    “他敢!”太后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雲歌丫頭,他若是敢這般做,哀家就讓皇帝扯了他這個碩南王身份,剝奪他這帶兵打仗的權利,將他關在府中任你處置!”

    似乎,這樣比較好玩。月雲歌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

    “皇祖母捨得這樣處罰王爺嗎?”

    一想到那狗男人最後身份比自己低,任由自己宰割,她這內心就莫名竊喜怎麼辦?

    太后氣沖沖道:“爲何不捨得?那臭小子都敢欺負你了,連哀家這沒出生的玄孫都敢不重視,哀家肯定要讓這小子喫一番苦頭!”

    “好,有皇祖母這一番話就夠了。”月雲歌美滋滋地咧嘴,露出那潔白的皓齒。

    君若言在一旁不敢發言,暗暗捏了一把冷汗,心裏默默爲自己的皇兄祈禱。

    惹誰都行,可前往不能惹皇嫂啊!

    太后點點頭,握住月雲歌的小手,拍了拍,“哀家這麼說,雲歌丫頭還想和離嗎?”

    月雲歌莞爾:“不和離了,有皇祖母爲雲歌做主,雲歌不怕失憶的王爺和雲碧。”

    仔細想想,她憑啥要將王妃的位置讓給那來歷不明的人。

    “好,這纔是哀家的好孫媳。”太后面上盡是笑容,心裏卻多了盤算。

    在啓祥宮和太后聊了許久,太后乏了,月雲歌便和君若言去曳陽殿。

    她本來可以自己回王府,不用他來接的,但她又不想這麼快回去見到那兩人,乾脆就在宮裏磨蹭。

    等她和君若言離開啓祥宮後,太后全無睡意,招來孫嬤嬤去打聽碩南王府的事,隨後讓人去御書房悄悄傳信,就說她要見皇上。

    有她在,絕不能讓人破壞羿兒小子和雲歌丫頭的感情。

    -

    曳陽殿。

    君若言拉着月雲歌,鬼鬼祟祟地躲進自己暗地裏修建好的密室中。

    “越兒,你今兒又想跟皇嫂說什麼悄悄話?”

    月雲歌好奇地看着四周銅錢鐵壁的密室。

    照亮密室的是四個角落的夜明珠,在密室中間擺着一套桌椅,向着密室入口。

    而椅子後面擺着一張牀,枕頭被褥都有,什麼都很齊全。

    不僅如此,密室四周都擺着書架,粗略看去,似乎是書籍和一些宣紙。

    月雲歌好奇地走到書架那邊,拿起一本書翻看。

    這本書是北寧國史,她正好沒看過,剛看幾眼就起了興致。

    自己來到這個地方這麼久了,還沒有好好了解過關於北寧的歷史呢!

    “皇嫂。”君若言輕輕喚了一句。

    “嗯,皇嫂聽着。”月雲歌漫不經心地迴應。

    “皇嫂,我……”

    月雲歌回首,瞄了一眼低着頭看不清表情的君若言,“有話直說,不用支支吾吾的。”

    她怎麼覺得,今天的越兒怪怪的?

    “皇嫂,我……我記起七歲那年的事了。”

    此話一出,月雲歌覺得渾身被雷電劈中,手上的史書差點拿不穩。

    “你說你記起當年的事了?那你現在……你的心智?”她的聲音帶着幾分顫音。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能證明越兒恢復心智了?

    爲什麼會突然恢復?是受過什麼刺激?

    月雲歌將手上的書往桌子上一撇,快步走到他面前,捧着他的臉,緊緊注視他那雙澄清的眼眸,隨後開始捏住他的脈搏。

    “越兒,你跟我說,你現在可是有哪裏不舒服?你記起當初的事,那你是因爲受了什麼刺激嗎?還是說誰對你做了什麼?對了,琴嬤嬤……我讓師孃也進來。”

    君若言笑了笑,拉住月雲歌:“皇嫂,除了這件事以外,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你說,我聽着。”月雲歌激動地點頭。

    醫學奇蹟啊,聽過失憶會自己恢復記憶,但失智自主恢復心智,有些匪夷所思。

    “在我身邊的不是琴嬤嬤,是琴嬤嬤找人假扮的。”

    “不會吧,她方纔不是還幫我一塊醫治蕭貴妃嗎?”月雲歌有些琢磨不透。

    自己從鳳城回來,怎麼感覺都看不清很多人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了?

    “皇嫂你仔細品我說的話,假扮她的人,是她找來的。”

    被君若言這麼一引導,月雲歌低頭沉吟。

    假扮的人是師孃找的,是不是能說明師孃找的同樣是學醫的?

    或許還是南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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