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中的‘塵’,提了君墨塵的一個字,女孩的‘雲’,提了她的字。

    看着逗趣孩子的月雲歌,蝶夫人猶豫一下,道:“雲歌丫頭,你想清楚了嗎?”

    聞聲,月雲歌站直身體,點點頭:“想清楚了。”

    “萬一發生意外……”

    “蝶姨,你和志叔的本事,我是相信的,也請你們相信你們自己一定能行。”月雲歌抿脣微笑,“若是真的出事,麻煩蝶姨將孩子送到衛國公府,託付給衛國公夫人沈氏。”

    聽到這話,蝶夫人狠狠皺眉,“爲何是給衛國公府?你不是碩南王府的王妃嗎?孩子出生,不是應該給你丈夫養嗎?”

    “這說來話長了……等試毒之後,我能平安,那我就告訴蝶姨爲何。”

    聽到此話,蝶夫人猶豫再三,還是點點頭,“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你去泡藥浴。”

    “嗯。”月雲歌點點頭,在自己兩個孩子臉上各親一口。

    這藥浴就是將藥材放入水中煮,自己坐進去,直到藥效吸收。

    隨後,月雲歌坐進浴桶中。

    起初試的是常見的毒草,這類毒性很低,爲的就是讓她的身體先適應。

    等適應後慢慢加重毒性,一次接一次。

    就這樣,她每次都有三個時辰泡在水中,她每次都經歷着火燒般的刺痛。

    不僅如此,她感覺自己的皮膚都被泡發好幾次。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就這樣持續下去,自己的肌膚越來越白嫩,就像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一般,不管是身上,還是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

    除了泡藥浴,她每天還要喫大把的毒藥,將它們當糖豆一樣嚥下肚子,她喝的水都是毒粉泡的。

    每次都是到毒性控制不住時,毒王和蝶夫人才出手解毒。

    而她在試毒的時候,也趁機研製了不少解藥。

    期間,她的忍耐力讓蝶夫人讚歎。

    尤其是他們夫妻二人給她解毒的時候,這過程可比試毒要艱難得多。

    在跟百痋教交易之前,他們夫婦不是沒有找過試毒試藥的藥童。

    但那都是花重金去尋找爲了錢甘願試毒的孤兒。

    可大多都熬不過一種毒,更別提後面他們夫妻倆研製的毒了。

    可月雲歌不一樣,一熬就熬了十種毒。

    一晃又是好幾個月過去,月雲歌在南疆的毒王谷煎熬得死去活來。

    與此同時,北寧那邊。

    皇宮,東宮。

    太子君越亭在殿中大發雷霆,將茶盞狠狠捏碎,仍有鮮血從手心流出。

    “一羣沒用的飯桶,都過去這麼久了,還是動不了君墨塵分毫,本宮養你們有什麼用?”

    暗衛們在暗處瑟瑟發抖。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刺殺碩南王了,可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自從碩南王府傳出‘找到碩南王妃’到後來‘碩南王妃死於非命’後,碩南王就成了失魂落魄之人,無心朝堂,請旨鎮守邊關。

    期間,太子派了不少人去趁機刺殺,試圖擾亂軍心,而後將墨家軍據爲己用。

    可每次都失敗了,碩南王身邊多了不少高手,他們的人甚至還沒靠近碩南王,就被抹殺。

    這時,殿外響起侍衛的聲音:“太子殿下。”

    太子君越亭收力,一臉浮躁地揹着手,不耐煩道:“又有何事?”

    “淨櫟大人回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君越亭的神色漸漸緩下來,轉身看向殿門,“讓他進來。”

    淨櫟是他心腹質疑,也是他小時收養並培養的殺手,被他派去尋找毒王的下落。

    他得知毒王手上有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的毒藥,查都查不出來,所以他必須要得到,將所有阻攔自己的前路的人給殺掉。

    自從知道毒王的存在後,他費了好幾番功夫去尋找,他想着只要毒王能爲他所用,他就多一張保命的牌子。

    可好不容易查到毒王谷的下落,等趕去的時候迷霧重重,好不容易九死一生闖進去,卻早已人去龍空。

    他只能派人繼續去找。

    君越亭將手上的傷口包紮起來,坐在一旁。

    吱呀。

    淨櫟推開門走進來,通體黑衣,面容冷厲,單膝跪地。

    “殿下,屬下不負囑託,得知毒王已經回到南疆。”

    “回南疆了?”君越亭臉色大變,劍眉緊皺。

    要是回南疆的話,那真的很棘手。

    現在北寧和南疆都在試探邊緣,兩軍交戰不過在於一個引子。

    淨櫟應聲:“是,在一年前就回到南疆,據說是爲了更好的研製毒藥。”

    “該死的!晚了一步!”太子君越亭咬牙切齒,蓄力錘在桌子上,頓時四分五裂,包紮好的傷口再次裂開滲血。

    “殿下,還要繼續找嗎?”

    “找!”君越亭不甘地咬牙,“就算是在南疆,也要將毒王給找到。”

    毒王要的是試毒之人,他手底下多的是,毒王肯定會願意跟自己合作的。

    他並不知道,月雲歌就是試毒最後一人。

    “是!”淨櫟抱拳作輯。

    與此同時,碩南王府。

    自從‘碩南王妃’離世的消息傳出後,府中的丫鬟,除了竹桃憐兒和栩芝,都被遣散,而侍衛,除了信得過的留下,其他人都被換成黑羽閣的人。

    竹桃坐在院子裏擡頭看星空。

    “憐兒栩芝,你們說王妃現在是不是平安無事啊?”

    “肯定是平安的,王妃這麼厲害,不可能出事。”憐兒回道。

    聞言,栩芝嘆了一口氣,“你們說,咱們要是像月花一樣懂武功,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陪在王妃身邊?”

    這次輪到栩芝應答:“是……”

    這番話過後,三人像是找到了爲之奮鬥的目標,一同去找到守在府中的黑林總管,說要跟着習武。

    得到君墨塵許可後,黑林就開始教竹桃三人習武。

    歲月荏苒,一下子又過去幾個月。

    月雲歌已經被折磨得過了兩個季節,她每天都在垂死邊緣掙扎。

    本來不哭的孩子,每次聽到她疼得忍不住喊叫的時候,也會開始張嘴哇哇大哭。

    蝶夫人和毒王哄不停,就只能由她強忍着痛楚去哄。

    這日,月雲歌捂着肚子痛苦難堪,小臉煞白,五官猙獰,五臟六腑更是攪做一團。

    嘔。

    她控制不住,一口黑血吐在地上,滋滋冒煙。

    毒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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