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爲跟隨陛下和攝政王前去宮門對峙便會丟掉性命,那你們認爲聽閒王的話躲進這大殿之中便可保住性命嗎?

    “若是如此,那你們就在這裏躲着吧!

    “只是,我在這把話挑明瞭,宮中所有羽林軍此時便是保護陛下和攝政王的安危,是沒有多餘的兵力去護全你們的。

    “若老天無眼讓太子或者夏幽賊子兩方中其中一方破門而入,你們以爲他們會放過你們?篳趣閣

    “就算僥倖留下你們,你們這種貪生怕死,置舊主於不顧的行徑,只怕也不會得到新君的信任,更會遭受天下百姓恥笑!

    “我要去和陛下共進退,我也言盡於此,你們何去何從,自己決定吧!”

    語畢,吏部尚書不再看任何人的表情,也無視黑着臉的閒王,徑自踏出大殿,朝着方纔皇帝和攝政王消失的方向走去。

    餘下的人面面相覷。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齊看向閒王。

    閒王不鹹不淡道:“各位大人若是想,可以跟隨一起出去,但你們若是留在這裏,本王定當護你們周全。”

    這一下,大家猶豫了。

    最後,有幾個官員動身追上吏部尚書。

    踏出大殿的時候,他們雖是文人,但卻帶着一股凌厲殺氣,讓人望之膽顫。

    越是靠近宮門,外面的砍殺之聲就越發清晰。

    其中還摻雜着無寸鐵的宮人的求饒聲,更甚者甚至能聽到那鮮血噴灑出來的聲音,兵器的碰撞聲更是刺耳膽寒。

    出了內宮,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所有跟隨出來的人均是皺起眉頭。

    “剩下的人分成四隊去支援四門,一定要將亂臣賊子和敵國賊子阻擋在外。”

    賀三快速將手上不到三萬的羽林軍分爲四隊,自己則帶寥寥熟人護着皇帝和君若言,一同朝午門方向去。

    不等他們這羣人靠近午門,便見午門隱隱有被攻破的趨勢。

    君若言見狀,忙對身後的賀三命令道:“快去取木樁,無論如何都要頂住宮門,不可讓外人踏進皇宮半步!”

    只要守住宮門,他們還有救。

    若是被攻破宮門,這點人馬還不夠殺的,屆時那二人在宮中大開殺戒,只怕宮中無人能倖免。

    “是!”賀三心頭一顫,連忙帶人下去。

    皇帝看着這一怒,沉息厲聲道:“上宮樓。”

    說完,他便擡起腳步便踏上宮樓的臺階,絲毫不畏四處射過來的流箭。

    “父皇,等等兒臣。”君若言大聲呼喊,也急忙追上去,在皇帝身邊擋住流箭。

    跟隨出來的官員見皇帝不顧自身安危上宮樓,一時間被皇帝此舉給嚇得一顆心猛跳,隨後咬着牙,忍着心中的恐懼跟隨上去。

    宮樓之上。

    皇帝和君若言的注意力放在宮外那數不盡的叛軍身上。

    看着那黑壓壓的人,看到君越亭一身盔甲端坐在馬背上神態自若地指揮着手下人進攻皇宮,君若言只覺渾身氣血倒流,忍無可忍。

    “來人,取弓箭來。”

    侍衛連忙將弓箭取來。

    君若言拉弓搭箭,瞄準君越亭的腦袋。

    然而這舉動早已被君越亭給察覺,後者挑釁地擡頭,不以爲意。

    咻。

    冷箭破空而去。

    君越亭冷笑着輕而易舉將冷箭給打到一旁。

    混賬!君若言氣得牙牙癢,現在根本充不出去。

    若是打開宮門,到時候他們可就成鱉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底下的禍亂:“天越,午門是皇宮的正門,若午門被攻破,其餘三門也會面臨被破的境地,今日不管如何,必須死守午門,不能讓亂臣賊子攻破。”

    “父皇放心,兒臣知道該如何做。”

    歲隨後一波接一波的流箭自宮門外射過來,趕到宮樓上的賀三顧不得龍體尊貴,一手扯過皇帝,以一人之力擋在君若言的身前。

    不但遮住了太子等人發現皇帝,還能保護着皇帝的安危。

    “下官羽林軍統領賀三,下官不明不明太子爲何要在此時與那夏幽賊子一同帶人進攻皇宮?難道太子殿下當真如流言所說,和夏幽賊子合謀,亂這北寧江山不可?”

    擋在皇帝面前的賀三高聲質問騎坐在馬背上的君越亭,出言字字誅心。

    聞聲,君越亭微微擡頭,看到宮樓上站着的賀三,幽深的眼底泛出一抹冷笑。

    “賀統領此言差矣,本宮得知夏幽賊子攻入皇宮,憂心不已,隨即帶人前來保護父皇,而賀統領副卻百般阻止本宮,難不成你和夏幽賊子勾結,謀害我父皇?”

    君越亭的一席反問堵得賀三心頭窩火。

    “太子莫要血口噴人,微臣對陛下忠心耿耿,豈會做那等叛主之事?你莫要顧左右而言其他,這謀逆之人,怕是隻有你罷了。”

    “本宮是不是含血噴人,就看賀統領是否打開宮門放本宮進去了,若是賀統領不放,那可不就證明賀統領做賊心虛,不敢開門?”君越亭揪着這個話題刺激賀三。

    賀三又豈會因爲君越亭的三言兩語便失了頭腦,當即嚥下被冤枉的怒意,冷靜待之。

    “太子殿下,這樣的伎倆您覺得微臣會上當嗎?微臣忠心何許,陛下自有明帳,況且微臣身邊還有攝政王當人證……勸太子殿下還是放下兵器,將那夏幽賊子抓獲以表忠心爲好。”

    君越亭在激賀三的同時,賀三又何曾不是在激君越亭?

    君越亭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賀統領,並非本宮不去抓,而是本宮無能爲力啊,本宮需要面聖,需要父皇讓賢的旨意,這纔有將夏幽賊子除去的辦事啊……”

    他這言外之意就是除非皇帝退位讓他登基,若不然絕不會出手抓夏幽賊子。

    聽到這話,君若言氣不打一處來,怒聲喝道:“君越亭,你以下犯上,屬實亂臣賊子,等我皇兄凱旋歸來,就算你坐上這皇位,我們兄弟二人也會將你拉下來踩在地上!”

    君越亭聞聲,擡手讓手底下的人都停下來,隨後擡頭望着宮樓上的君若言,鷹隼般的眼睛帶着濃烈的寒氣與恨意:“等你皇兄回來?如今夏幽北漠聯手,你皇兄還回得來嗎?”

    就在四下安靜的時候,皇帝吐了一口老血,推開賀三站出來,如冰窟般的目光打向底下的君越亭。

    “君!越!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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