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根本無從開口。
說她不懶嗎?
怎麼可能不懶,整天躺在牀上,家務不做,飯不喫,如果不是他們在家,她寧願不喫飯餓到頭暈也不想自己去做。
其實他們不知道,不僅是他們不在不想喫飯,他們做好了她也不想喫。
只要下牀,回臥室肯定要洗手。
經過垃圾桶,明知道自己的手碰不到垃圾桶,但她就是覺得手髒了。
經過的時候,褲腿好像也碰到了一樣。
說又說不清,改又改不了。
雖然各種告訴自己沒有碰到或者不髒,但她總會想着,萬一呢!
萬一萬一萬一,僅僅兩個字,卻總是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裏徘徊,輕易的擊潰她所有的防線。
坐在公交車裏,顧惜又不由的想着靳休。
她現在這個樣子,好像真的沒法談戀愛。
而且跟他在一起,她也覺得拘束的很。
就連她爸媽接近她,她都會下意識的排斥。
就算在他面前,她能稍微放下那麼一點點的戒備,可是每次靠近時,她心底那股排斥感卻是不會錯的。
並不是討厭,而是恐懼,對洗手清潔的恐懼。
每次和別人接近,她的腦海裏第一時間蹦出來的不是別的,是她又要洗手。
先不說碰沒碰到,只要離的她近了,在她緊張的時候,看一眼她都會覺得碰到了。
腦海裏在糾結論證一番,最終還是因爲各種懷疑糾結而又跑去洗手。
她到倒是不是討厭別人,只是單純的過不了自己這一關罷了!
她真的不想和人接觸,煩的很。
坐在公交車上,即使腦海裏各種想法翻來覆去的淹沒。
但她卻一直小心翼翼的揪着自己的衣角坐在最後一排,每到一站,心裏就默默的希望着不要有人來她這一排。
到站後,顧惜小心翼翼的抱着自己的包在最後下車,就怕和別人擁擠發生觸碰。
熟悉的提前避開垃圾桶走另一側,餘光還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一旁的垃圾桶,時刻注意着自己的頭髮不亂晃,還在心裏時刻提醒着自己,她在小路的這邊,離垃圾桶起碼有一個小電摩托的距離,她的胳膊沒這麼長不會碰到的,頭髮就算飛起來也不會碰到的。
心裏默默暗示着自己,回到了家。
乘坐電梯上樓,到家門口顧惜指紋開鎖。
推門而入喊了兩聲卻發現沒有人。
顧惜嘆了一口氣進門,將自己的包放在了沙發上經常放外面衣服的地方。
顧惜坐在沙發上拿着手機玩着,也不進臥室。
她在外面晃了一圈,就算她在心裏各種勸說自己,甚至用距離來勸說自己。
可每次到自己覺得乾淨的臥室的時候,就是想洗一下,不然,她總覺得那些東西也髒了,到底哪裏髒,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就是心裏不舒服。
她縮在沙發上看手機,也不想着進去。
要是進去,她肯定是要洗手的,還要換衣服,麻煩的很。
能躲一時是一時。
但她其實也無事可做,只是在各個軟件裏來來回回的跑又沒什麼想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