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某個奢華的會所的頂樓。

    這是著名的銷金窟,每秒的流水上萬那種。

    俊美冷淡的男人坐在主位,眼裏喜怒不明,“哦?你確定溫伶和付尤他們鬧翻了?”

    那紅衣女子精緻的臉上露出幾許厭惡,赫然是表面上是溫伶前世好友,實際上不知道在打什麼算盤的紅翎。

    紅翎不喜歡這種燈紅酒綠,腐敗奢靡的環境,忍着不喜開口。

    “就是今天的事,我派靈物潛入賀宅得知的。溫伶得知付尤身上有魔物血脈,準備親手殺了他,是被高家那個敗家子救的。”

    男人敲了敲身前華麗的水晶桌子,慢條斯理地反問,“溫伶能殺了我的百面蛇,殺了鍾雪,殺了趙涵雅,結果殺不了一個付尤?”

    紅翎有些不耐煩,“高家的那個敗家子就在他旁邊,爲了付尤,把9個上等法器自爆了。”

    說到這裏,她都有些酸了。她身爲馭鬼門的大小姐,她都捨不得自爆這麼多上品法器。

    這個高致遠是真的壕無人性!

    男人聞言,只是眉毛聳動了一下,聲音冷酷無比,“這些不重要,你今天來找我只是爲了告訴我這件事嗎?”

    他爲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在昏暗靡豔的燈光下,紅酒順着他的薄脣而下,性感的喉結微動,更加襯出本人優雅風流的氣氛。

    就連心繫赫連春的紅翎都看呆了一瞬,轉而更加不客氣地說道,“我的來意你清楚。”

    男人慢條斯理地品酒,“封小姐你不說清楚,我怎麼能懂呢?”

    紅翎不想和眼前人比心眼,也比不過,直接冷漠道,“我的人監聽到,高致遠想讓付尤先動手,殺了溫伶。”

    男人沉思一下,很快回答道,“付尤同意了嗎?”

    “他動搖了。”

    “哦,他們之前不是感情不錯?”

    “那個高致遠怕是早就對溫伶有意見,拿出付尤妹妹勸他,付尤就動搖了。”

    “比起半路拜的師傅,果然還是年幼失散的妹妹更重要。”

    “聽起來倒像個好哥哥,不過他不怕賀謹川的報復嗎?”

    “不過是個軟弱的凡人而已,而且那個賀謹川只不過是一個商人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話可別這麼說,我認識那個孩子,他倒是挺不一般的。”

    紅翎雙手環臂,眼裏滿是不屑,“那個姓賀的,就算生意做得大了點,但玄門的事,還輪不到他插手。”

    她好歹是宗門的大小姐,自然脾氣也不行。

    男人笑了笑,沒說肯定也沒否定。

    “那封小姐你的打算是?”

    紅翎眯起眼,看着男人,“我的打算並不重要,但是你,你不是很想得到付家的那本《煉魂》嗎?”

    男人微微一笑,“我不懂封小姐的意思。”

    紅翎更加厭煩了,直接說道,“你的人估計也回話給你了,《煉魂》現在在溫伶手裏。你要是想要,就看你本事拿了。”

    男人語氣委婉,“我不過一個普通的小商人,可對付不了溫伶。”

    紅翎跟眼前人打交道久了,就差沒翻個白眼,“你這種硬生生讓自己生魄離體的狠人,能沒辦法?”

    男人更謙遜了,“不過是以前多虧封小姐幫助,這才練得如今的魂體。”

    紅翎已經被這種滑不溜秋的態度弄得極爲不耐煩,“秦淮,反正消息我已經告訴你了,該怎麼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秦淮從容地品下最後一口酒,“既然如此,那我在這裏先謝過封小姐了。”

    紅翎直接走了,連個招呼也沒打。

    等她走後,秦淮身側的黑影突然凝結起來,變成了一個容顏豔麗的女子。

    女子臉帶不忿,“尊主,這女人太放肆了!要不要十四去殺了她?”

    秦淮饒有興趣地說道,“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十四不甘心地咬咬脣,“那個女的仗着有點鬼術,就敢對尊主您呼來喝去的!您居然還忍了。”

    那個叫紅翎的女人在面對尊主的時候,眼睛裏的不屑她在影子裏看的清清楚楚!

    這讓視尊主爲神明的十四格外不爽。

    秦淮臉上仍然帶着笑,但是依舊從容不迫,聲音溫柔。

    “十四,我的規矩你忘了嗎?”

    十四心頭一跳,立刻跪了下來,忐忑道,“屬下知錯,不該妄議尊主。”

    她還抱着一份僥倖,昨天尊主還說喜歡她的。

    可一秒,就把她打入了地獄。

    秦淮的聲音沒有一絲變化,甚至還很溫柔,“多嘴多舌,就把舌頭拔了吧。”

    “是。”

    十四求饒的聲音卡在嗓子眼,渾身瑟瑟發抖,卻又不敢發出任何其他聲音。

    下一秒,兩個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現,直接壓着十四離開。

    秦淮眯着眼,就好像處理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沉思片刻,他敲了敲桌子。

    “去,把今天的消息透露給祝長生還有紀聞晁。”

    一陣陰風吹過,似乎在回答。

    等房間只剩下他一個人之後,秦淮摩挲着手裏的戒指,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表情。

    “紅翎,赫連春……”

    過了許久,房間傳來一聲冷笑。

    ——

    另一邊,某個四合院裏。

    一個穿着唐裝,看着仙風道骨的老頭正在慢悠悠地拿着毛筆寫着什麼。

    忽然之間,老頭冷不丁開口。

    “趙家那個老東西,真的把東西交給溫伶了嗎?”

    不遠處的中年漢子恭敬的彎下腰,“回稟門主,我們埋在趙家的人回報,那個趙家老頭子在和溫伶談話後,最近極爲放鬆,好像交出了什麼燙手山芋。”

    老頭手上的動作沒停,慢悠悠的說,“哦,那就是說只不過是猜測罷了?”

    中年漢子點點頭,“據我們的人調查,趙老頭子估計察覺到什麼了。”

    老頭子臉皮也不擡,繼續吩咐道,“你讓人繼續盯着趙家和溫伶。還有付尤那邊,最近多派一些人手。”

    中年漢子似乎有些不解,“付尤?那不就是個破落戶嗎?付家不是早就被趕出玄門的長老席。”

    老頭晃悠悠地在宣紙上落下最後一筆,“以前是個破落戶,但是現在,可不一定是了。”

    中年漢子不明就裏,繼續說道,“對了,門主,我們的人發現趙家最近一直在聯絡其他的玄門家族,好像準備要搞個宴會?”

    老頭慢慢擡起頭,露出當今玄門領袖標誌性的慈祥不失威嚴的笑容。

    “隨他去吧,我歐陽寧華可不是什麼容不得這些阿貓阿狗交際的壞人。不過是些廢物,就讓他們去抱團吧。畢竟就算抱着團,也一樣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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