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皇后今天肯回宮嗎 >第七十三章 贗品
    司覃然看出了清辭眼裏的好奇,給他解惑,“她叫謝菱,謝昭的妹妹,武功一般,不過她手裏的是玄?0?8鞭。”

    “玄?0?8鞭?”

    “是個好東西。”

    他不細說,清辭也能看出來,它破空勁脆,落地有聲,方纔被甩到臺下去那人也是謝菱手軟,但凡她多使點勁,把人劈成兩截也不誇張。

    面對這鞭子,蠻幹肯定行不通,要有足夠的速度避開它才能反攻謝菱。

    清辭對司覃然挑了挑眉,“你的人還不出來嗎,或者他怕了?”

    “怎麼可能,”司覃然打了個響指,這響指埋沒在人聲鼎沸中,可卻能讓暗中時刻注意着他的人看清手勢。

    有人正躍躍欲試的上臺,此時,一襲布衣戴着頭笠的男子從天而降,他的面容隱在斗笠之下,添了十足的神祕感。

    堪堪爬上臺的男子趕緊退了下去。

    謝菱眯起眼,“故弄玄虛。”

    人羣中卻突然有人高喊:“這是萬華生!”

    二十年前,萬華生就是這樣戴着斗笠,一身布衣,沒帶一件兵器上了武林大會,至此一戰成名。

    “萬華生!”

    激動的呼聲此起彼伏,謝菱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望了眼高臺之上的哥哥。

    謝昭也不好當着衆人的面對她說:可以投降。

    “各位!”

    司覃然的聲音不算特別響亮,穿透力卻很強,興奮的衆人安靜下來,無數道目光在他身上聚焦。

    “臺上這位的確是萬華生,他已成爲我羽國人,今日帶着我羽國榮耀而戰!”

    衆人安靜了片刻後一陣譁然。

    祁元武林唯一的希望,就這樣投靠了羽國?今日看來又是一場笑話啊。

    身周失望消沉的議論紛紛,甚至有些人提前離場,不忍再看下去。

    大夥兒本對萬華生特別感興趣,指望着他的迴歸能重振武林神話,可如今他已爲別國效力,這可是莫大的諷刺啊。

    臺上,謝菱握着鞭柄的手心已捏出一層薄汗。

    她低聲罵道:“我去,直接來個萬華生,這還怎麼玩。”

    她還在想着怎麼逃,“萬華生”已如一道疾風飛奔而來。

    謝菱揮鞭去擋,可他閃得極快,謝菱劈了個空,“萬華生”飛快逼近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直捅向謝菱的胸膛。

    謝菱驚恐後退,可動作快不過他,片刻之間他的匕首尖刃已抵在胸前。

    “阿菱!”

    謝昭驚呼出聲。

    叮——

    銅板劃過空中,飛速旋轉的時候偶爾反射出太陽的光芒,準確無誤的打在“萬華生”手中的匕首上。

    突如其來的襲擊“萬華生”沒有準備,匕首被不可抵抗的力量打落在地。

    謝菱已退到了擂臺邊緣,一個打滾掉到臺下。

    “萬華生”不再追擊,停下動作,面向臺下,“擂臺規矩,就是在別人打鬥的時候出陰招偷襲?”

    清辭繞到臺階處,健步走到擂臺上。

    “不好意思啊前輩,我不懂擂臺規矩,既然惹了前輩不快,那作爲自罰,我讓前輩十招,十招之內絕不還手,生死由命。”

    謝昭一看妹妹脫了險,終於鬆了口氣,見着竟是這個女子出的手,驚奇的對傅景翊說:“有兩下子啊,銅板甩得這麼準。”

    清辭蒙着面,已在臺上站定,相較謝菱的明媚張揚,清辭的氣場更穩,她能主動上來尋釁“萬華生”,無論結果如何,已讓人肅然起敬。

    “她爲什麼蒙着面啊。”謝昭自言自語,“不過她那張臉確實好看,有仙氣。”

    傅景翊眉目間柔軟了許多,勾了勾脣角,沒有作聲。

    “萬華生”的面容掩在斗笠之下,語氣輕蔑,“偷襲到一次,就把自己當作我的對手了?”

    “你的功夫還行,”清辭說,“但要冒充我師父,遠遠不夠。”

    對方明顯的一怔,“你什麼意思?”

    “鄙人不才,剛好是萬華生的徒弟。”清辭眼角飛揚,瀲灩無邊,“你速度有餘,力道卻不夠,反應也夠差。我剛剛那枚銅板若對準的不是你手中匕首,你還有命在?就這點本事,也敢自稱萬華生?”

    四下私語聲一片,顯然清辭的話很有道理。

    能輕易被偷襲的人,何談一等一的高手。

    “原來羽國人弄了個贗品?”

    司覃然臉色大變,憶起整個收服萬華生的過程實在太過容易。

    竟然沒想到有人膽子這麼大,戲弄了所有人包括他。

    “萬華生”惱羞成怒,箭身向清辭襲來。

    清辭側身輕巧避過一擊。

    “說讓你十招,就只有十招,你最好加把勁,十招之後我要你命。”

    “萬華生”撿起匕首橫衝直撞,終於在一個仰身後斗笠掉落在地,露出了一張粗眉厚脣的臉。

    面容暴露,他驚慌失措得再次拾起斗笠戴上,可下面已經議論聲炸了鍋。

    “這不像萬華生啊!”

    他乾脆又把斗笠甩掉,這臉橫豎是已經丟出了國界。

    臺下的司覃然方纔有多揚眉吐氣,現在就有多難堪。

    他恨得咬牙,一千兩白銀換來個贗品,還給羽國丟了老臉。

    看官們一邊恥笑着贗品,一邊讚揚着臺上的素衣女子。

    眼下那女子只是避讓,身輕如燕,贗品連她的衣角都抓不住。

    幾個回合下來贗品動作越發浮躁,喘氣急粗,而女子依然從容不迫。

    “好!”

    謝昭忍不住隨着衆人叫好,“沒想到啊,我以爲她就一個花瓶,看來人不可貌相。”

    謝菱在此時已站到了他身邊,叫了聲“哥”,謝昭沒有理她。

    她又湊近傅景翊,“七王哥哥!”

    謝昭提醒她,“不懂別亂叫,人家晉位了。”

    “皇帝哥哥,”謝菱紅着臉換了個稱呼,“我剛纔的表現很糟糕嗎?”

    她是個粗曠的女子,鮮少有柔情似水的時候,這一聲發嗲的詢問謝昭聽得呆了。

    “能一邊去?別噁心人成不?”

    謝菱的好興致一下子被他打散了,“你有毛病吧謝昭,在外人面前你老要拆我臺,平時我也不跟你計較,你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傅景翊懶得關心他們吵什麼,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場上行雲流水的女子,她飛揚的青絲如娟勁灑脫的墨跡,每一筆一劃都叫人心潮澎湃。

    他彷彿看見了兩年前風祁山上,她爲自己殺出血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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