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個病秧子:神祕相公馬甲多 >第63章 其中必有蹊蹺
    蘇母沒有擡頭,只輕輕應了聲。

    “母親。”葉知秋恭敬行禮。

    蘇母坐在石桌旁,溫婉淑雅,漫不經心沏着手裏的茶,將其中一杯緩緩推向葉知秋的方向。

    “來了?坐吧。”

    蘇母越是平靜,葉知秋的內心就越是慌亂,她雙手交疊在腹前,有些不安道,“不用,知秋站着就好。”

    蘇母這才緩緩擡起頭來看她,不禁感嘆道,“像,真像。”

    葉知秋聽得一頭霧水,杵在當場不知該如何作答,好半晌才道,“母親您在說什麼?孩兒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蘇母輕輕搖頭,“沒什麼,世間之大無奇不有。該是我想多了。”

    想當年那個女嬰尚在襁褓就墜入山崖,想是不會有生還的可能了。

    一葉知秋白皙的臉上微微有些緋紅,歉意道,“請母親贖罪,知秋不是存心要騙你們的。”

    “無妨。”蘇母輕輕撥動着茶蓋,慢條斯理道,“當初娶你,看的也不是你的臉。只要能救楠兒,至於它長什麼樣都無所謂。”

    她說的是實話,可葉知秋聽起來怎麼覺得怪怪的。

    蘇母說着看了看她的腿,又道,“你腿上有傷,還是坐下吧。”

    葉知秋點點頭,這才坐了下來。雖然笑着,可笑容卻略顯有些緊張。

    蘇母是聰明人,見她這般侷促,斂眉笑道,“你是否以爲我此次叫你前來,是因爲楠兒受罰而責備你?”

    她面上保持着笑容,心裏卻道,“難道不是嗎?”

    蘇母繼續道,“讓楠兒替你受罰,我作爲母親肯定是一百個不願意。但轉念一想,除了小時候爲林家那丫頭外,長這麼大他還從未替過任何人受罰。如此這般呵護,想是他已經接納你了。”

    “……當初我和他爹瞞着他定下這門親事,最擔心的就是他醒來後拒婚。可沒想到他不僅不吵不鬧,還捨身護你周全,如此這般,我和他爹也就安心了,又何來責備一說。”

    按理說,遇到這樣一個危急時刻挺身而出,攔下一切責罰的相公,葉知秋應該高興纔對。可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這些天,她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全是蘇楠擋在自己前面的身影。與那個冷冰冰的冰坨子簡直判若兩人。

    他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他的背後又到底藏着怎樣的祕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

    蘇母的話將葉知秋的思緒拉回現實,只聽她繼續道,“其實這次我找你來,主要是想和你聊聊晚兒那丫頭。”

    林晚晚?

    就那個蠻橫無理刁蠻任性,天不怕地不怕卻怕血的林家大小姐。

    “她有什麼好聊的?”葉知秋心裏嘀咕着,嘴上卻一個字也沒說。

    蘇母繼續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晚兒對楠兒十分依賴。其實這還得從他們小時候說起……”

    “蘇林兩家世代交好,兩個孩子還在肚子裏時便指腹爲婚。出生後兩人青梅竹馬,形影不離,可沒想到就在楠兒五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因爲他的病?”葉知秋彷彿猜到了什麼。

    蘇母暗暗點頭,“沒錯。我的楠兒從小乖巧懂事,可沒想到竟會患上如此嚴重的怪病。”

    說到蘇楠的病情,她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失了光亮,變得灰暗起來。

    葉知秋來了興致,追問道,“母親,那相公的病到底是怎麼回事?發病之前可有什麼症狀?”

    “哎。”蘇母搖搖頭,沉沉嘆息道,“毫無徵兆,一夜之間就病倒了。”

    她鍥而不捨繼續道,“那當時可有發生過什麼大事?”

    “大事?”蘇母想了想,突然道,“對,我想起來了。當年我們蘇家鏢遠近聞名,當時楠兒阿爹接了一莊大買賣,縣長大人親自到府裏下的鏢。”

    葉知秋眉頭深鎖,好似嗅到一絲不對,繼續追問道,“那母親可還記得鏢的內容是什麼?押往何處?”

    蘇母一邊回憶一邊道,“說起那鏢如今想來確有蹊蹺。按理說官府的鏢有專門的鏢師押送,可縣長大人偏偏找到了我們蘇家。裏面押的什麼東西我們一概不知,只知道是一口大箱子,押往金城。”

    “金城?”

    金城乃整個大邑國最繁華的地方,天子腳下是也。

    一個小小的縣令要押送東西去往金城,卻不走官道,其中必有蹊蹺。

    “那後來呢?”她又問。

    “按說這趟鏢酬勞如此豐厚,想來定是不簡單,所以你父親找了你林伯父一同護鏢。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整趟鏢除了遇到幾個毛頭山賊外,再無其他危險。”

    “箱子裏到底裝的什麼?父親就沒好奇打開看過?”

    “自是不能。”蘇母嚴肅道,“我們蘇家鏢做事向來守規矩,僱主叮囑的事情,只要不傷天害裏我們只管照做。”

    看來古人的許諾比新代的合同還管用,這點倒是讓她由衷敬佩。

    葉知秋不解繼續道,“所以……這之後相公就病倒了?”

    “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算怎麼一回事?

    葉知秋仔細咀嚼着這三個字,追問下去,“難道還發生了其他事情?”

    蘇母沉沉點頭。

    “你父親從金城回來後,去縣裏交差。本想着拿一筆豐厚的報酬後就金盆洗手,守着一家老小過安生日子。可誰曾想他這一去便入了獄。”

    “爲什麼?”葉知秋不解。

    蘇母繼續道,“縣長咬定鏢出了問題,要斷掉你父親一隻手臂泄憤,否則就……”

    說到這兒,蘇母悄然拭起淚來。

    葉知秋的神情也跟着變得有些嫉惡如仇起來,問道,“那後來呢?父親是如何逃出來的?”

    蘇母平復了一下心情,嘆道,“當時林家有一副祖傳名畫《晴夕晚》,深得太守喜愛。爲平仕途,縣長不止一次想要將之送與太守,然礙於林家根基深厚不能硬搶,只能拿你父親做要挾。爲救出你父親,你林伯父只得忍痛割愛交出了畫。”

    說到這,蘇母停頓了片刻,看向葉知秋的眼神充滿了歉意。

    “林家對我們蘇家有大恩,這也是爲什麼你祖母明知不是你的錯,卻還堅持要罰你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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