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女孩小小的身子穿梭在深山老林裏,一邊尋找一邊嘶聲呼喊。“阿孃,阿孃您在哪?”

    這時,一陣狂風吹過,周邊的樹木吹得呼呼直響,臨書開始有些害怕。呼喊聲裏有了哭腔,“阿孃,您在哪?書書害怕,您快出來……”

    然而不管她怎麼呼喊,回答她的只有狂風暴雨與樹枝的搖曳。

    越往前走山路越崎嶇,尤其是經過一處峭壁時,臨書腳下一滑差點掉了下去,好在臨危之際,抓住了一根藤蔓才讓自己躲過一劫。

    然而左腳的鞋子和手裏的口哨卻沒那麼幸運。

    她努力從懸崖邊爬了起來,看着腳上光着的一隻腳丫子,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來。

    “阿孃,阿孃您在哪?您是不是不要書書了?”

    就在她無比沮喪時,突然聽到遠處有口哨聲響起。

    “是姐姐找到阿孃了,阿孃,阿孃……”她立馬站起身來,破涕而笑,朝聲音傳過來的方向跑去。

    然而少了一隻鞋子的她,沒跑多久便腳底劃傷,浸出了血跡。

    她顧不得感受疼痛,拼命繼續奔跑,然而腳底的傷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深,最後更是重重踩在了一塊尖銳的樹樁上。

    鮮血頓時咕咕涌出,疼得她抱腳在地上不斷打滾,啞聲痛哭。

    臨書不知道的是,就在此時,一頭狼突然出現,正低頭嗅着地上的血跡。

    看到巨狼,臨書頓時嚇得整個人當場定住。

    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狼,但阿孃曾給她講過,狼兇猛無比,且最具貪婪狡詐之性。三十六計除了美人計,沒有一計不會使的。

    而且極其嗜血,可以根據血腥味尋找到獵物。想來是嗅到了沿路的味道才一路找了過來。

    臨書害怕極了,雙手撐在地上身子不斷往後縮,腳底的血越流越多。她看了看四周,身邊除了一根殘棍外再無其他。

    現在跑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伺機而動。她忍痛緊緊將棍子握在手裏,目不轉睛的注視着前方。

    狼嗅了嗅地上的血跡,突然仰起頭看向她的方向。

    它毛色灰暗,唯有尾巴是雪一般的白色,從臨書的方向看去就像是斷了一截尾巴似的。它體形削瘦,想是很多天沒有喫東西了。

    它齜了齜鋒利的尖牙,吐出那長長的血紅色的舌頭,在距離她更近的地方大模大樣地蹲了下來。

    雖然身上的毛髮因雨水的沖刷顯得有些頹敗,但並不能掩蓋它的兇猛,與眸光裏對食物的貪婪。

    就在這時,野狼突然引頸長嚎,聲震四野,令人毛骨悚然,往往這個時候就是它們要發起攻擊的時候了。

    “不好,是狼。”遠處,葉知秋聽見狼的長嘯,立馬朝聲音的方向狂奔而去。

    臨書嚇得手心都在冒汗,握着棍子死死護在胸前。然而下一秒野狼突然迅猛地朝她飛奔而來,張着血盆大口俯衝而下。

    霎時,世間萬物好似都被定格在了這一刻------小女孩躺在地上,用力將手裏的棍子舉向狼嘴,而狼口則死死咬住棍子不鬆口。

    兩人對峙期間,臨書顯然體力不支,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弱,而野狼卻越戰越強。

    最後猛地一口咬斷了棍子,張着血盆大口一口吐掉棍渣後再次露出獠牙,朝女孩襲去。

    就在臨書以爲自己必死無疑之際,野狼突然被飛來的一拳重重擊倒在地,臨書嚇得閉眼尖叫,臉色慘白。

    “臨書你沒事吧?”葉知秋立即放下背上的辛憐,上前抱起她。

    看到她腳底血流不止,立馬將身上剩下的止血草藥嚼碎敷在上面,然後用紗布纏好。

    一系列動作嫺熟而精準,沒有浪費一丁點時間。

    臨書被嚇傻了,見到葉知秋一把鑽進她懷裏,痛哭不止,“姐姐,姐姐你終於來了。你若再不來臨書恐怕就見不到姐姐了。”

    “傻瓜,有姐姐在,你一定會沒事的。”說着看向還處於昏迷狀態的辛憐,對她道,“看,姐姐找到了你阿孃。”

    一見阿孃,臨書再次滾出淚珠,拖着受傷的腳爬了過去,撲在其身上不住地呼喊,“阿孃。阿孃你怎麼了,你醒醒,我是書書啊,你睜眼看看書書……”

    葉知秋此時力大無窮,一拳下去野狼被擊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但狼性不可小覷,縱然面對強悍的對手,它們也依然不會妥協。

    很快,野狼便重又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與泥土,再次朝他們襲來。

    葉知秋眼疾手快,立馬搬動旁邊一塊巨石朝它砸去。

    野狼躲避不及傷了尾巴,引得憤怒長嘯。然而這絲毫沒有擊垮對方的鬥志。

    突然,它再次蓄勢攻擊,這次葉知秋一把擰斷了身旁一根手腕大的樹杆,三下五除二剔除了多餘的枝條,讓其瞬間成了一支天然的武器。

    巨大的樹杆在葉知秋的手腕上宛如孫悟空行雲流水的金箍棒,不一會便擊打得野狼嗷嗷直叫。

    臨書看在眼裏,早已驚得說不出話來。

    打不過葉知秋,野狼改變了戰術,假意攻擊她的途中,突然身子一轉朝地上兩人咬去。

    事出突然,臨書來不及閃躲,猛地閉上眼睛護在了母親身上。

    葉知秋見狀,兩手一用力,樹杆頓時斷成兩截,而後迅速朝野狼身上射去。

    一連兩根,野狼立馬倒在了血泊裏。

    再晚一秒怕是臨書就成了狼口亡魂,葉知秋終於大鬆了一口氣。

    走上前查探狼的呼吸,確定死透後立馬蹲身抱住女孩,“沒事了,現在沒事了。它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女孩從地上站起來,看着倒下的野狼終於放下心來。

    她感恩地望着她。突然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力大無窮的的手掌,驚訝道,“姐姐,你……你竟能打死狼。”

    葉知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神力彰顯得有些過分了,立馬解釋道,“剛纔情況危急,姐姐一心想救下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手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是不是嚇到你了?”

    女孩木訥地搖搖頭:沒嚇到那是假的,但不管怎樣也沒有狼嚇人。

    她看向母親,眼神急切問道,“姐姐我阿孃怎麼了?爲什麼現在還沒醒?”

    “你放心,你阿孃只是皮外傷,姐姐已經替她包紮過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來。”

    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包帶血的果子遞給她,“餓了吧。”

    “這是什麼?”她顫抖着小手摸向上面的血漬,淚如雨下。

    葉知秋沉了聲音,“這是你娘昏迷前用生命護住的東西,想是給你喫的。”

    臨書流着淚死死咬住嘴脣,說什麼也不肯喫。

    葉知秋拿出一個,就着雨水抹了兩下遞給她,“這是你娘用命換來的,你現在流了這麼多血,不補充好體力怕是還沒下山就已經……難道你想等你阿孃醒來,再也見不到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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