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個病秧子:神祕相公馬甲多 >第112章 老死不相往來
    “他就是死了又與我有何相干,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可能去見他。老死不相往來,在我心裏早就當他死了。”

    “他爲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爲什麼要來打攪我們的生活?爲什麼?”

    “別以爲只要他死了我就會原諒他,他做夢……”

    因爲情緒太過激動,辛憐一口氣上不來,再次昏迷了過去。

    看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母親,臨書的眼淚再次盈了眼眶。她不是脆弱的孩子,卻最是見不到母親受苦。

    看着她難受,葉知秋有些於心不忍,“臨書,你不會怪姐姐吧?”

    她搖搖頭,抱着大白坐到了火堆旁,“你走吧,我阿孃是不會去的。”

    “爲什麼?”

    她雖然不明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到底是什麼恩怨連最後一面不肯相見。

    臨書蜷縮着身子,怔怔看着火堆裏跳躍地火苗,聲音平靜得不像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只知道從我記事起,每當我問起我爹去哪了,啊娘都會告訴我他死了。慢慢地我也不問了,直到你帶來那封信我才知道,他還活着。”

    雖然她還不太清楚死亡的含義,但她知道那是對一個人最絕望的詛咒。

    一段長長的沉默後,臨書突然再次開了口,她雖表現得足夠雲淡風輕但還是沒能逃過葉知秋的眼睛。

    她淡聲道:“他真的要死了嗎?”

    他,戚掌櫃,也是她那未曾謀面的爹。

    葉知秋回答不出一個字,只是重重點了點頭,而後低下頭去不敢看她的眼睛。

    她平靜地聲音再次響起,“他知道我的存在嗎?”

    “知道。你阿孃懷着你離開後,他曾四處打聽,後來得知你阿孃生下你後便躲在了一個他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騙人。”

    她聲音突然加大,眼眶控制不住掉下淚來,“他明明知道我們在哪,可爲什麼這麼多年卻沒來找過我們?”

    葉知秋的心也跟着沉重起來,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將她的愁腸百結照得無處遁形。

    “是,這個地址的確是你阿爹給我的。他不是找不到,是不敢找。他深知你阿孃的脾氣,要是讓你阿孃知道他知道你們的下落,一定會帶着你繼續躲起來。”

    “現在兵荒馬亂四處災荒,你們每躲一處就多一分危險,他不敢冒險。他病重的這段時間,時常讓人推他去院子裏曬太陽。”

    “那個時候我總納悶,爲什麼他每次都固執地要朝同一個方向而坐,直到來到這裏我才知道,他每次流淚期盼看向的正是我們現在的方向,那目光背後是思戀是守護。”

    “……他總說欠你們的太多太多,如果他去了最黑暗的地方,你們就能行走在陽光之下,再不用東躲西藏避他如賊子,也許這也正是他總不願配合醫治的原因吧。”

    門後,辛憐靠在牆上,早已淚如雨下。

    臨書擦乾眼淚,如釋重負地站了起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不想看到我娘難過,所以姐姐你還是請回吧。”

    葉知秋離開前,再次去見了辛憐。彼時她正臥躺在塌,蓬頭垢面,面黃肌瘦,精神狀態看上去很不好。

    她怔怔地看着前方,只對她說了兩個字,“你走。”

    她沒有生氣,只福身行禮道,“辛夫人,我是來向你辭程的。”

    她知道,被傷過的心很難原諒,更何況她現在正生着病,再勸說下去只會惹得她再次加重病情。

    “不過臨走前,我有幾樣東西要轉交給你。”

    說着,她將手裏的包裹遞到她的面前,卻不想被她一把打掉,裏面的東西瞬間狼狽地滾了出來。

    像一個被珍視的笑話。

    她目不斜視,氣憤道,“拿走,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他的東西。”

    臨書心口猛地一顫,想要上前去撿,卻被母親厲聲喝止住,“今天你要是敢碰他的東西,就不再是我辛憐的女兒。”

    長這麼大,臨書還從未被母親如此大聲的吼過,一下子委屈得衝出了房門。

    看着女兒遠去的背影,她眼淚直流,卻死死咬住嘴脣別過臉去。

    葉知秋懷着沉重的心,小心翼翼將地上的東西撿起放到了旁邊桌上。

    再從懷裏拿出銀票和店契放在一起,岑中道,“戚掌櫃說這是他全部的家當了,知道你性子倔定不肯要,讓我勸勸你,就算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女兒想想。”

    提到女兒,女人臉上堅硬地情緒流露出一絲柔軟。

    她趁機繼續道,“在我們家鄉有句話叫----知識改變命運。孩子需要讀書,需要這些家底。萬不要因爲兩個大人之間的恩怨,白白斷送了孩子的前程。”

    “我想不明白,爲何一個可以爲了素不相識甚至不一定存在的病人而存藥,內心如此執念善意的人,會花一生去痛恨一個曾傾心相對、肯爲他生兒育女的人?”

    “你們明明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到底是什麼讓你們變成了今天這樣?甚至不惜搭上孩子的幸福。我不知道你和戚掌櫃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我只知道,愛可以成就一個人,可由此產生出的恨卻往往毀掉的不止那一個人。”

    病榻上,辛憐緊緊地閉上眼睛,一串串淚珠從裏面傾瀉而下。

    回去的路上,葉知秋情緒低落卻腳步很快。

    彼時天色已黑,她手持火把奔走在來時的路上,滿腦子都是想要快點回去,再對戚掌櫃做最後的努力。

    或許那樣,她的心纔會好受一點。

    就在她準備穿過一條小道時,突然火苗下映射出一個人影來。

    “誰?”

    她話音剛落,頭頂樹梢上刷刷刷飛下十幾個蒙面黑衣人。

    看穿着打扮並非山匪。

    葉知秋心裏害怕,面上卻顯得十分從容淡定,厲聲道,“你們是誰?誰派你們來的?”

    爲首的叫、囂道,“姓葉的,你是自己跟我們走還是我們綁着你走?”

    連她姓什麼都知道,看來是有備而來。

    她將火把護在身前,眼神狠厲道,“若是我什麼都不選呢?”

    “薛少爺看中的人,可由不得你不選。”說着對身邊人下令道,“兄弟們,上。”

    葉知秋站在中間,外面黑衣人呈包圍趨勢,她舉起火把一頓揮舞。強壓制住內心的恐慌,出聲問道,“薛少爺?哪位薛少爺?”

    “你說呢?哈哈哈哈哈。”黑衣人笑得猖獗。“放眼整個柳縣,除了縣長之子,還有誰敢自稱薛少爺?怕是不想活了吧。”

    她的確聽過縣長姓薛,可縣長之子她卻不曾見過,而且在原主記憶裏,似乎連一個姓薛的都不認識。

    “少廢話,給我上。”

    話落,一羣黑衣人立馬拔刀相向。

    葉知秋見勢不妙,立即將火把轉到左手,騰出右手揮舞着毒鞭抵擋他們的攻勢,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打鬥過程中,她手中的火把突然被對方劍柄挑到了地上,想要去撿卻被黑衣人眼疾手快給踏熄。

    場面頓時由混亂變成了漆黑一片。

    葉知秋身着白衣,而黑衣人則全副武裝,火把熄滅後紛紛跳上樹,用漆黑的樹幹做掩飾。

    一時間敵明我暗,葉知秋完全處於被動,唯獨有人跳下樹與之交手時纔可應對一二,但顯然處於下風。

    就在黑衣人羣起而攻之,葉知秋招架不住時,另一道黑影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抹了正準備下手之人的脖子。

    出手又快又準,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

    有了神祕黑衣人的助陣,葉知秋終於成功躲過一劫,

    “你是誰?”事後,她突然攔住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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