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樣都價值不菲。
葉知秋將藥材清點完畢,準備打開系統,這才發現之前爲了購買手術用具欠下了1000積分,一千積分已是極限,也就是說系統已經自動進入到了冷卻模式,一個月後才方可運轉。
好在控制面板還能打開,只是裏面的功能都已被凍住。
她將藥材存放進系統儲物室裏,並一一標註妥善,這樣在危機時方便及時取出。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藥材剛放進儲物室,便顯示出數量不對,一下子少了十好幾株。
葉知秋不知所因,立即召喚出系統。
“怎麼回事?爲什麼我儲物室的東西莫名其妙變少了?”
系統:“宿主別急,這是系統的自動平衡機制。”
“什麼意思?”她有些不懂。
系統:“也就是說,當儲物室儲進藥材後,系統便會自動兌換出相應積分,以補還之前所欠。”
難怪那些藥材存進去後立馬少了數,原來是系統自動兌換所致。
葉知秋看了一眼左上角分數顯示,果然從-1000變成了0。
不過因在冷卻期間,所以分數從原來的藍色變成了灰色,並顯示出解凍時間還需二十六天。
葉知秋:“可自動換積分?什麼東西都可以換嗎?”
如此,她以後不就可以一直往儲物室裏面放東西,這樣等到了積分不夠用時便可自行兌換。
系統:“非也,目前宿主乃二級用戶,只能用藥材換取積分。藥材越珍貴換取的積分也就越多。”
她繼續問道,“若我繼續用藥材兌換積分,可否解封冷卻時間?”
系統回道:“冷卻期間,分數禁止使用。若需兌換則須解凍後方可實行。”
也就是說還是需要二十六天後纔可以使用。
明白冷卻期間的使用規則後,葉知秋訕訕地離開了系統。
她本想利用系統裏面的排版印刷、複印等技術,完成謄抄,早日重獲出府自由。
可就目前來看,除了老老實實謄寫,別無他法。
這段時間,葉知秋被絆住手腳,蘇楠則一有時間就會模仿她的字跡謄抄,完成一半的《女則》裏大部分都是由他所寫。
爲此,葉知秋很是感動。
爲了表達謝意,她特意教會春秀與阿綠,在廚房裏偷偷做了火鍋送來,犒賞他。
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蘇楠喫得得心應手。
還別說,他已經饞這口很久了。
看着他喫得滿嘴油漬,葉知秋情不自禁拿出手帕替他擦拭,“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多喫點。”
得美人誇獎,有美食犒賞,別提他此刻心裏有多美。
可卻瞥眼看了看旁邊書桌上堆積如山的《女則》,故作傲嬌道,“你想多了,我那不過是爲了自己。”
畢竟她一日不寫完,他也別想出去。
聞言,葉知秋恨不得當即將火鍋收走。
後面的這些天,葉知秋從早上抄寫到晚上,手臂早已酸得擡不起來。
“少夫人,要不你還是休息一下吧。”春秀一邊研磨一邊勸道。
時間就是金錢,這哪能休想。
她繼續奮筆疾書,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不行,要想自由出府,除了生孩子就只剩這條路了。”
春秀放下磨條,替她擦了把汗,問道,“少夫人,婢子心裏一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她一直提倡言論自由,便道,“什麼話你說,”
猶豫良久,她終於還是鼓足勇氣問出了口:“婢子不明白,少夫人爲何一直不肯與少爺圓房?”
要說害羞,都這麼長時間了,早該熟悉了。
葉知秋聞言,手中筆尖一頓。
門口,蘇楠正準備推門而入,聽到這裏,不由也頓住了手腳。
她低着頭,眉宇間掠過一抹羞澀。
她不知該如何與春秀解釋她來自另一時空,早晚都會離開這裏。
更無法向她解釋,她這輩子早已失去了擁有愛情的權利,一旦愛了,對方便會承受因她而帶來的惡果。
見她有些爲難,春秀趕緊道,“少夫人你別往心裏去,婢子也就是隨口問問。”
“其實原因很簡單,只因我……心裏已經有人了。”
“有人了?”春秀訝異無比。
門口,蘇楠雖面色無異,心裏卻早已如一滴熱油掉進了冰水裏,滋得心裏一陣酸楚。
牆門裏,春秀萌生出了八卦之心,繼續追問道。
“少夫人那人是誰啊?婢子整日跟在你身邊,怎麼一點兒也沒發現。”
蘇楠悄悄將耳朵湊近了些,眸子陰沉得厲害。
只聽她道,“是我進蘇府前認識的,你當然不知道。哎呀你快別八卦了,快幫我研磨。”
進府前?
蘇楠的心慌的一亂,難不成是許尚文?
他沉着臉推門而入,春秀趕緊上前接過他的披風,“少爺回來了。”
“嗯。”
他的聲音毫無溫度,看向女人的眸光也冰冷得嚇人。
這時,門外傳來阿澤的聲音,“春秀姐姐,春秀姐姐。”
春秀出門查看情況,“怎麼了?”
“我這有些東西不懂,想向姐姐請教一二。”
春秀離開後,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葉知秋一直伏案疾書,絲毫沒有留意到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冷厲異常。
自顧自拿起桌上的字,展示給他看,“相公,你幫我看看我寫的如何?”
蘇楠看着上面繁複卻十分有章法的字體,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一個村野丫頭要學會識文斷字,必定有人在旁悉心教導,而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她的前未婚夫----許尚文。
雖如是想,但他還是不願承認,試探道,“下個月就要科考了。”
“嗯,我知道。”她回答得甚是爽快,絲毫沒有留意到他的異常。
“你知道?”蘇楠眼裏有些受傷。
要知道,宅荒年間大部分百姓眼裏都只關注喫食,鮮少有人留心科舉,尤其是他們這種偏遠鄉鎮。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她楊眉問。
科舉三年一考,每次考試時間都是固定的,她早在歷史書上有所耳聞。
而大邑國的下個月,正好是三年一度的科舉時間。
他脣角掠過一抹苦笑,“沒,沒什麼。”
如果之前只是懷疑,那她的回答,就足以證明她一直都在關注許尚文。
而她之所以這麼火急火燎的想要謄抄完《女則》,爲的就是趕在許尚文趕考前出府見他最後一面。
如此一切便解釋得通了。
見他不說話,她擡頭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臉黑成了鍋底。
“怎麼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快坐下,我給你看看。”
葉知秋正準備把脈,卻被對方一把甩開,語氣明顯不悅道,“沒什麼,還請姑娘自重。”
“姑娘?”
他的疏離讓葉知秋有些愣住。
自上次祖母強行令她搬回主屋,他便與她約法三章。
第一,分房而睡、有名無實。
第二,互稱相公與夫人,不能讓他人看出兩人之間的關係。
第三,各自爲營、互不干涉。
這麼久以來,她一直嚴格執行,可他……
一句姑娘就已經將他們所有的情絲羈絆,抹殺乾淨。
蘇楠內心苦悶,坐於桌前,直接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葉知秋也有些火了,怒問道,“蘇楠你什麼意思?”
“……於情你是我相公,於理你是我病人,我不過就是碰了一下你手腕,怎麼就不自重了?”
男人冷笑一聲,說出的話寒涼徹骨。
“相公?葉知秋你給我聽清楚了,你不過是我蘇楠花錢買回來沖喜的一個物件而已,想扔就扔,想留就留,還真把自己當蘇家少夫人了?”
他的話宛如刀子,一刀刀扎進葉知秋的心裏,刺得她千瘡百孔。
她愣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心痛得難以復加。
她笑出了眼淚,脣上一片鹹澀,“好,蘇公子。你最好記住你今天說的每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