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動過後,一片狼藉。

    葉知秋再無心情休息,趕緊起身指揮大家清理。

    明天是新校舍第一次啓動,會有不少家長學子親臨現場。

    若是滿地狼藉,不僅毀了書坊形象,而且往後要想再教育他們保護環境,愛護衛生可就難了。

    “張武,你和青九將院子收拾一下,老六和田嬸子整理一下課桌……”

    葉知秋話剛出口,張武突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掌櫃的大家夥兒都累一天了,明個再來打掃吧。”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是啊,這老婆孩子還在家等着呢。”

    以往夥計們都是言聽計從,今日卻跟換了一羣人一樣。

    納悶歸納悶,她卻只能柔聲道,“大家齊心協力要不了多久就收拾好了,想來也耽誤不了你們的事。你們放心我不會虧待大家,今天每人給你們漲兩塊銅板怎麼樣?”

    張武嗤笑道,“不怎麼樣,我老婆說了今天要是敢晚回去就不給我開門。別說兩塊了就是二十塊我也得走。”

    說着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下大步離開。

    張武一走,青九與徐山也各自找了藉口離開,“掌櫃的,那個我路途遠,先走一步。”

    “我家老母親還等着我回去給她做口喫的呢,實在不好意思啊。”

    見一組的人走完,霍老六坐不住了。

    起身道,“要走大家都走,憑什麼髒活累活就留給我們二組做。”

    “對,大家都走。”

    霍老六和沈楚說完也跟着離開。

    田嬸子看了看葉知秋有些爲難道,“掌櫃的,我……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這……”

    田嬸子的老伴早年摔了一跤成了癱瘓,喫喝拉撒一直離不得人。

    葉知秋無力擺擺手同意了她離開。

    此時書坊就只剩下李家兄妹兩人。

    葉知秋看向兩人,然而不等她開口,人已經一溜煙的跑出了門外。

    “他們怎麼這樣?”春秀氣不過,忍不住怒道。

    葉知秋長長嘆了一口氣,“算了,今天大家也都累一天了,由他們去吧。”

    說着拿出掃帚等工具,親自清掃打整。

    “少夫人使不得使不得,這些髒活累活交給婢子就好了。”說着奪過掃帚手腳麻利的打掃起來。

    這麼大的地方一個人得打掃到什麼時候。

    葉知秋拿起另外的掃帚也跟着打掃起來。

    就在她暗自安慰還好有春秀留下來陪她時,對方突然捂住肚子,滿臉焦急地鬧肚子疼。

    “遭了少夫人,婢子肯定是喫錯東西了。”

    邊說邊丟下掃帚,一溜人已經不見了。

    此時店鋪就剩葉知秋一人,突然一陣陰風颳來,將櫃檯兩盞油燈倏地吹滅。

    縱然葉知秋不信鬼神之說,可後背還是止不住冒起了冷汗。

    就在她抹黑去找火摺子,準備點燈時,身子突然被人強制禁錮在了懷裏。

    葉知秋驚聲尖叫,可纔剛出口那人便捂住了她的嘴鼻。

    下一秒女人一個過肩摔,可對方卻紋絲不動,反而直接三下五除二將她套進了麻袋。

    接着順勢一提,直接將麻袋扛在肩上,大搖大擺的離開。

    麻袋裏,女人拼命掙扎,可奈何手腳都被綁住,嘴裏也發不出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終於將麻袋豎在地上,而後快速解開。

    她憤怒地鑽出一顆腦袋。

    當她看到劫持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蘇楠時,女人再也無法冷靜。

    大聲道,“蘇楠你幹嘛?”

    男人也不生氣,臉上始終保持着笑意,看她的眼神五彩斑斕。

    只聽他磁性的聲音輕輕道了一句,“葉知秋,生辰快樂!”

    葉知秋愣住,這段時間忙着修建學堂,竟忘了今日是自己生辰。

    這時春秀與阿澤齊齊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少夫人,生辰快樂。”

    “姐姐,生辰快樂。”

    葉知秋詫異的看了看春秀,恍然明白過來。

    春秀:“對不起少夫人,這些都是少爺安排的。少爺怕你又忙到很晚纔回府,所以才……”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乾脆小得消失了。

    她質問道,“那張武等人也是你們串通好的?”

    春秀點點頭。

    她怒道,“好你們這羣吃裏扒外的東西,平日裏說着唯我是從,就這樣輕易把我賣了?”

    “還有你。”

    說着,指了指蘇楠,“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要是不把校舍打掃乾淨,明天孩子們見了會作何感想?真是幼稚。”

    春秀趕緊解釋道,“少夫人放心,張武他們這會兒已經摺回店鋪,開始打掃了。保證明天孩子們看到的校舍煥然一新。”

    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

    葉知秋也總算放下心來。

    可仍故作生氣道,“算你有心,不過下次要是再這樣嚇我,你就死定了。”

    要不是看在系統還在冷卻期,她一定吃了最後一顆大力丸將劫持她的人揍個粉碎。

    說到死字,男人好看的眸子突然閃過一絲疼痛。

    葉知秋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連忙解釋,“我……我的意思是……”

    蘇楠:“沒關係,你不用覺得抱歉。今天是你的生辰大家開心一點。”

    阿澤趕緊附和,“對對,今天是姐姐生辰,阿澤還給姐姐準備了禮物呢。”

    說到禮物,葉知秋心情頓時好了大半。

    阿澤小跑着進了屋,出來時懷裏抱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姐姐,這些都是阿澤最喜歡的了。”

    有些不捨道,“我知道上次阿澤因爲看書惹了姐姐生氣,可這些書真的很有趣,阿澤不知道姐姐爲何不高興。這次阿澤願意把他們全部作爲禮物送給姐姐。”

    全部?

    也就是那什麼金什麼梅的也在裏面了?

    葉知秋當即蹲身一本本翻找,終於在最底層幾本書裏看到了一本灰白色金字開頭的書。

    她瞪了蘇楠一眼,立馬將書扯出,對向他道,“這書是你給阿澤的?”

    蘇楠看了一眼,點點頭,“有什麼不對嗎?”

    她無語道,“有什麼不對?蘇楠,阿澤多大你多大?他怎麼能看這種書呢。你這是教壞小朋友你知道嗎?”

    男人的反應比她還要無語,“我這就是教壞小朋友了?我承認這書確實有不足之處,但瑕不掩瑜,我們不能爲此就否認其文化造詣吧。”

    葉知秋據理力爭,繼續道,“就算它有可取之處,也不是阿澤這麼小的孩子就該看的。”

    蘇楠以爲她在故意找茬。

    怒道,“葉知秋你想污衊我也不用這麼拙劣的藉口吧。”

    說着,轉身就要走。

    葉知秋沒想到他是這種態度,氣憤道,“站住,把你的書帶走。”

    說話的同時,書脫手而出。

    本是要扔給蘇楠,可男人大步離開根本沒有理她。

    霎時,書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金秦梅”三個大字立時出現在眼前。

    葉知秋頓時愣住,甚至石化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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