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本是相信她的醫術的,但剛纔親眼所見她對葉璇動手,自是不敢再信她。

    狠聲道,“若你再敢碰她一下,我立馬殺了你。”

    葉知秋聞言,取針的手兀地頓在了半空。

    “夫人,你一定要爲璇兒做主啊。”葉璇哭得聲嘶力竭。

    看着地上的血越流越多,葉知秋再也忍不住。

    直言道,“薛夫人,再這樣下去不僅小的保不住,恐怕大人也會死的。現在我來不及給你們做解釋,但請你相信,我真的沒有想要害她腹中的孩兒。”

    說完,也顧不得刀架在脖子上,立即取出銀針分別扎於其足三裏、三焦、涌泉穴等。

    銀針下去,葉璇臉上的痛苦頓時減少不少。

    葉知秋腹部有傷,這一頓操作後疼出了冷汗,她趕緊拿出一顆鎮痛藥服下。

    持劍之人看了看薛夫人。

    對方揚手,示意再觀察一陣。

    血流止住,剩下的就是保胎了。

    葉知秋不知道古代是如何保胎,但在她們新代,保胎只需食用兩種藥丸即可。

    她立馬打開系統,在西藥類搜索尋找。

    在系統上的操作全靠意識,外界其他人是看不到的,只看見她一直在袖兜裏尋找什麼東西。

    半晌,終於見她從裏面掏出兩瓶藥丸。

    葉知秋立馬打開瓶蓋拿出維生素E與保胎丸讓葉璇服下。

    葉璇不肯,十分警惕,“這是什麼?我不喫,我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被你下毒?”

    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作爲醫者她是有職業素養的好嗎。

    葉知秋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是保胎藥,如果你想眼睜睜看着你的孩子就這樣流走,你大可不喫。”

    說完不去看她,快速去翻醫藥箱。

    這孩子對葉璇來說,與救命符一般。

    若是沒了這孩子,往後她在薛家的日子自是不會好過。

    她忍痛看了看門口,遲遲不見大夫前來。

    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一仰頭,將手裏的藥全部就水服下。

    可剛服了藥,一低頭就看見葉知秋手裏拿着一隻像針一樣的東西。

    立時驚恐道,“這又是什麼?”

    葉知秋:“此乃注射器,作用是將藥液注射進你的身體。”

    薛夫人也有些坐不住了,看到那上面尖銳的針頭有些發憷,“老身活了這麼久,還從未見過哪位大夫用這東西給藥,你該不會是覺得我們薛府的人好糊弄,想要害了我孫兒吧。”

    也是,古代的人沒見過,自是難以理解。

    葉知秋耐着性子解釋道。

    “針筒注射採用的是液壓原理,在大氣壓力作用下,瓶內藥液順着較細的輸液軟管流入滴鬥,當滴鬥水柱壓力大於靜脈壓時,瓶內的液體將會順着軟管流入靜脈。

    總之這東西在大夫專業的操作下不會對人體行成傷害,而我要注射的乃是黃體酮注射液,這種藥液具有保胎作用,所以你們大可放心。”

    葉璇此時的身體已無大礙,以爲就此會相安無事於是又開始發難。

    “葉知秋你想讓我放心,除非你先在自己身上注射一針,否則我絕對不允許你將這莫名其妙的東西用在我身上。”

    這是什麼話?

    葉知秋有些無語道,“胎兒不穩的又不是我,我沒病沒痛的爲什麼要打?”

    而且這黃體酮注射液在系統裏售價可不便宜,還有這針管,兩樣加一起就光是花掉的積分也足以令她心疼好久。

    縱然藥材能換積分,可那些藥材也都是辛憐用命換下來的,她絕不會這般輕易糟蹋。

    “不打是吧?沒關係。”

    葉知秋直接將正準備打開的藥瓶收了起來,針筒等也被她好生包好後放進了藥箱。

    她起身,挎着藥箱準備離開,冷聲叮囑道,“薛夫人,病人平時應多臥牀休息,避免勞累,妾身告辭。”

    然而就在她轉身準備踏出房門時,突然衝出一羣衙役將她團團圍住。

    爲首的正是薛冠玉。

    葉知秋也不甚驚慌,擡頭看了看他,問道:“薛少爺你這是何意?”

    薛冠玉上前,一把掐住女人的脖子,大聲怒道,“說,我父親死的那天晚上你偷偷潛進府意欲何爲?兇手是不是你?說。”

    葉知秋被掐出了眼淚,臉色憋紅,好不容易纔艱難發出幾個殘音,“我……我沒有。”

    “沒有?我看你是敬酒不喫喫罰酒。”

    縱然她服用了鎮痛藥,可男人粗壯的手腕越收越緊,腰跡傷口的血也越流越多。

    葉璇看着眼前這一幕,心情大好,就連肚子也不那麼疼了。

    舒兒有些不忍,可她知道少爺的脾氣,就算她冒着膽子替她求情也是無濟於事。

    倒是薛夫人有些看不下去了,見他一直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上前勸道,““阿彌陀佛,冠玉你快鬆手,你再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死了豈不更好,殺人償命,就當是給父親報仇雪恨了。”

    薛冠玉嘴角譏笑,鬆了手,女人頓時如一灘泥一般無力癱軟在地。

    她猛地咳嗽好幾聲,才順過氣來。

    頭頂再次傳來薛冠玉狠厲地聲音,“來人,給我將這女人壓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衙役上前。

    葉知秋踉蹌着從地上爬起來,抽出鞭子,護在身前不讓衙役們靠近。

    冷聲問道,“薛冠玉,我是蘇家少夫人,一沒違法二沒犯罪你憑什麼抓我?”

    薛冠玉冷眼睥睨道,“是嗎?可有人看到你在出事當晚,喬裝打扮混進府裏。此事必定與你有關。”

    有人看到她了?

    “誰?”她問。

    “我。”

    她尋聲望去,葉璇?

    葉璇像戰勝的公雞一樣,滿臉得意地笑道,“我親眼看見你喬裝打扮鬼鬼祟祟逃出府去,而且我不僅看到了你,還看到了蘇莊主蘇青山。”

    葉知秋瞳孔一縮,怔怔地看着她。

    而後轉身鏗鏘道,“說我是殺人兇手得拿出證據來,此人乃是下了大獄的囚犯,所言如何能成爲呈堂供證?單憑她一人之言就想定我的罪,簡直荒唐至極。”

    “證據我會繼續找,但刺殺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如今有了人證就算治不了你的罪,也能將你定爲此案嫌疑人而收押。”

    薛冠玉說着,大聲道,“來人,給我關進大牢。”

    “我看你們誰敢?”葉知秋緊握鞭子,怒視着四周衙役。

    衙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齊刷刷看向了薛冠玉。

    薛冠玉冷哼一聲,“葉知秋我勸你乖乖就範,若是抗旨不尊,我現在就定你個忤逆大罪。到時候不光是你就連整個蘇府也會被你所累。”

    聽聞此言,她無奈收了鞭子,雙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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