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中的葉知秋迷迷糊糊聽到了系統召喚的聲音。

    系統:“宿主醒醒,快醒醒。”

    葉知秋:“我已經餓得全身痠軟,實在沒力氣了。”

    不知是餓得產生了幻覺還是怎樣,她隱隱聽到系統一聲嘆息。

    隨之叮咚一聲。

    儲藏室傳來熟悉的提示音。

    若是以往,她一定興奮的去看系統又給免費贈送了什麼好東西,可如今除了水和食物她一點興趣也提不起來。

    系統:“宿主,若還不接收的話,半柱香後可就要自動收回了哦。”

    葉知秋躺在木榻上一動不動,好半晌才翻動意識慵懶的點開系統面板。

    界面上“儲藏室”三個大字上赫然顯現出一個紅色圓圈,上面清晰標明瞭新增物的數量——1。

    葉知秋有氣無力的點開,順勢準備點擊儲存。

    然而下一秒,她驟然瞪大了眼睛,放大了瞳孔。

    “披薩?”

    她揉了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餓得頭昏眼花產生的幻覺,才猛地爬起來將披薩領取到手。

    下一秒盒子裏的沉重感壓到她白皙的手上,激動得差點掉出眼淚。

    她這才深切體會到原來人在飢餓時,是這般容易被滿足。

    披薩該是剛出爐的,還冒着熱氣,輕輕一嗅,簡直不要太幸福。

    是她最喜歡的榴蓮披薩。

    顧不得許多,拿起一塊就狼吞虎嚥起來。

    不大不小的一塊三角形披薩,被她三下兩口便給喂進了肚子裏。

    縱然餓到了極致,但葉知秋還是沒忘記自己手上曾沾過老鼠藥,將觸碰過的那一小塊小心放回盒子。

    接着狼吞虎嚥起第二塊、第三塊……

    守在外面的獄卒聞到了香味,立馬衝了進來。

    見此情形,問向旁邊獄卒,“喂,她哪兒來的喫的?莫不是你悄悄給的?”

    另一人直搖頭,“我沒有,你忘了咱倆一直在一起從來沒有進來過。”

    那人更加疑惑了,“也是哦,那這東西是從何而來?”

    “管他呢先搶過來再說,要是讓少爺知道了,咱倆是有嘴也說不清啊。”

    說完,兩人立馬打開牢籠將葉知秋手裏的披薩給搶了過去。

    葉知秋才吃了一半,一雙明眸射向來人,狠厲道,“還給我。”

    獄卒不予理會,直接一腳踹向她腹部,“去你的,敢在咱們哥倆面前耍滑頭,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女人被踹倒在地,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眼露殺意的看着眼前兩人。

    他們拿起披薩左右研究,硬是不知道手裏的玩意兒是什麼。

    一人道,“這東西是什麼?我怎麼從未見過。”

    “管它的,能喫就行。”

    兩人正好肚子餓,說着直接扯了下來,三下兩口就給咬了一大半。

    “嗚真好喫。”

    軟軟糯糯十分香甜可口。

    喫慣了粗野的燒餅,喫到這細膩的披薩,自是覺得人間美味。

    兩人風雲殘卷般沒幾下便掃蕩一空,

    “好喫,餵你給我留點。”

    兩人你爭我搶將盒子裏有毒的碎渣也一併給狼塞進了嘴裏。

    葉知秋靠在牆上,冷眼看着這一切。

    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是你們的選擇,那好賴就都給受着吧。

    兩獄卒喫飽後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肚子。

    然而暖飽思**,兩人見她貌美又見四下無人,便打起了女人的主意。

    “這小娘們,沒想到身上還藏着這麼好喫的東西。”

    “來,給爺看看,身上還有什麼好喫的。”

    那五大三粗滿臉鬍子拉碴的獄卒說着就要動手搜身。

    所謂的搜身,不過就是藉着搜身的名義佔她便宜,欲行不軌。

    葉知秋剛吃了東西恢復了些力氣,一拳打在那人臉上。

    那人喫痛,重重倒在地上。

    捂着臉怒喝道,“好你個賤人,真當自己還是蘇家少夫人啊。我告訴你,進了這密牢一切就得聽咱的。”

    另一人露出邪淫的笑,附和道,“對,今天你要是好好配合伺候好我哥倆,自可以少喫些苦頭,否則有你好受的。”

    話落,兩人齊齊上手朝葉知秋撲去。

    女人一個側身躲開其中一人,立馬旋風般轉動着步子迅速來到另一人後面,左手捏肩右手持針,冷喝道,“別動。”

    那人嚇得立馬住了手,誰都知道葉知秋手上的銀針有多厲害。

    獄卒不敢輕舉妄動,舉起雙手投降道,“少夫人我再也不敢了,您繞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您就饒了我這次吧。”

    另一獄卒也立馬跪地磕頭求饒,“少夫人饒命,咱們再也不敢了。”

    見兩人也非十惡不赦之輩,葉知秋不想手上沾血太多。

    正欲好心提醒他們餅裏有毒須快些尋醫解毒,被挾持的獄卒卻突然趁她不注意掏出一把匕首朝她刺去。

    千鈞一髮之際,葉知秋迅速向後彎身,腳底往後飛挪。

    匕首橫空劈過,刀光劍影,近在咫尺。

    那人見落了空,立馬再次揮刀刺來,另一獄卒回過神來也立馬拔刀相向。

    葉知秋手無寸鐵,身上唯一的毒鞭也在被捕時沒收,唯有兩指間銀針一枚。

    幾番打鬥下,落了下風。

    見此,兩名獄卒越發兇狠起來。

    招招狠手,招招致命。

    就在兩人眼看就要擒住葉知秋時,突然被對方迅速紮了兩針。

    位置不偏不倚,正中華蓋、神封兩穴。

    霎時兩人身體失力,手一軟匕首立馬哐當落了地。

    “怎麼回事?我的手……”

    “撤。”

    兩人驚恐的看了一眼葉知秋,迅速逃離而去。

    女人撿起地上匕首,蔥白的手指緩緩撫過鋒利地刀口。

    眼眸殺意四起。

    “這一切,都是你們自找的。”

    若是剛纔她不刺那兩針,兩人興許還有得救。

    可銀針一旦入體打開脈絡,讓毒素迅速擴散,不出半刻便會毒發身亡。

    ——

    “少爺不好了。”

    “怎麼回事?”薛冠玉擰眉。

    獄卒着急忙慌道,“小的剛去換崗,發現守在密室外的兩位兄弟……死,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薛川驚詫不已。

    獄卒心有餘悸,“小的也不知道,不過看那樣子好像是中毒死的。”

    “中毒?”話落,薛冠玉立馬起身前往。

    此時府衙裏的仵作正查驗屍體,見薛冠玉前來立即上前行禮,“少爺。”

    男人擺手免了禮,問道,“怎麼回事?可有查明死因。”

    仵作道,“兩人死前皆有噁心、嘔吐、腹瀉等症狀,並伴有咳嗽、呼吸困難、咯粉紅色痰沫等。初步診斷乃是中毒致死。”

    “可驗出所中何毒?”

    仵作沉沉嘆息一聲,“兩名死者肺部腫大,具有黃疸、尿血等症狀,死前又皆有頭暈及意識障礙昏迷等症狀,若是猜得沒錯應該是山蘭花所致。”

    見衆人有疑,繼續道,“這山蘭花有劇毒,常用來做老鼠砒。然而死者生前沒有離開過密室,不可能會接觸到山蘭花一物。”

    密室裏有薛冠玉豢養的毒鼠,方圓好幾米都下令不能投放老鼠砒,自是不會誤食。

    而且就算誤食,也定不會在這麼短時間中毒身亡。

    可見這毒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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