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同桌有人小聲的好心提醒道,“喂有些話可別亂說,小心把你抓起來先打你三十大板,然後再給你隨便安個罪名給下了大獄去。”

    那人見無人信他,有些着急道,“我可是聽包打聽親口所說,他的話還能有假?”

    包打聽乃是柳縣消息最靈通之人,經常在黑白兩道間以倒賣消息爲營生。

    這跟事情真假有什麼關係?

    那人有些恨鐵不成鋼道,“你怕是還不知道吧,咱們如今這個縣長比他那死去的爹還要殘暴不仁呢。你這樣口無遮攔咱們這些個兄弟早晚被你連累了去。”

    說着起身要走。

    其他人也都怕受其牽連,紛紛點頭暗示他不要再說,起身離開了。

    “老闆,結賬。”隔壁桌,一位神祕男子留下幾個銅板後,犀利着眼神消失在了人羣裏。

    蘇青山得知林雲海出事的消息,立馬與蘇母趕到林家。

    “弟妹,節哀。”

    面對病榻上精神萎靡的林姨娘,蘇家二老心裏並不比她好過到哪兒去。

    難受之餘更是十分愧疚。

    他們明白,林雲海此行是爲了殺薛冠玉救知秋。

    爲了不牽連到更多人,他選擇了單槍匹敵,一個人獨自面對。

    可他只有一個人兩隻手又怎能抵得過對方的有備而來。

    林姨娘木訥着神情,隻眼眶紅着溼潤的淚,無力道,“你們走吧我不想看見你們,蟬衣,送客。”

    蟬衣上前,“蘇老爺,蘇夫人,請。”

    蘇母暗淡的眸子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執意道。

    “林妹子,我知道你對我們有怨言,但當時青山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你家雲海會單刀赴會。若是我們知道,說什麼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前去。”

    林姨娘聞言,冷笑連連,神情更加悲痛起來。

    在她看來,如今他們說什麼都已是馬後炮,做戲罷了。

    “晚芝,別說了。”蘇父制止道。

    蘇母輕輕拍了拍蘇父的手,上前道,“發生這樣的事我們誰都不好受。可你要清楚的知道我們共同的仇人一直都是薛家。

    如今雲海兄已經不再了,我們兩家更應該團結在一起,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將薛冠玉繩之以法拿回《晴夕晚》,也算是慰了雲海兄的在天之靈。

    更何況你還有晚兒。如今晚兒已經沒了爹孃,你就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就算你不爲了自己也請看在晚兒的份上,務必保重好身體,切勿意氣用事。”

    說到《晴夕晚》與晚兒,新姨娘的眸色動了動。

    她知道,老爺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晚兒與這副畫。

    如今晚兒還未出嫁,畫還在薛府,她一定不能就此頹敗下去。

    她是誰?她可是當年威震徐州的秦家二小姐。

    見林姨娘的神情有了緩和,蘇家二老終於鬆了一口氣。

    兩人離開時,蘇青山突然叫住白斂道,“你家老爺的屍首還是沒找到?”

    白斂搖搖頭。

    “那天老爺讓我送了信後,派我去了一趟徐州。等我得知噩耗趕回來時,那竹林的地上就只剩大片大片的血跡,還有……老爺恐怕已經被……”

    說到這兒,縱使白斂這般堅強如鐵的漢子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哽咽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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