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衆人來了興致,紛紛聊起戲曲來。
這災荒年間,可不是誰家都請得起戲班子的,也大多是家裏有了紅白喜事纔會請這麼一次,在這那個時代已經算是極奢侈的一種娛樂方式了。
薛母說完起身離開位置,手執手絹向薛伯所在的位置走去。
慍道,“怎麼了?慌慌張張的。今天來的可都是貴客,你要再給我這麼冒失失了禮數,可仔細我罰你月錢。”
管家壓下臉上的急色,儘量平緩道,“夫人,您快去看看吧,少爺喝多了。”
薛母神色不悅,“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喝多了就喝多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自古新郎官在新婚那天就沒有不醉的,薛伯雖從小就在薛家也沒成過親,但他一把歲數了沒喫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竟還如此大驚小怪。
“夫人,你有所不知……”薛伯說着,身子微微前傾,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只見薛母的神情驟然大變,已經來不及反應立即調轉步子朝書房走去。
薛冠玉領着衆人浩浩蕩蕩圍在書房門口,醉醺醺上前開門卻纔發現屋子上了鎖,“來人,給我把它打開。”
“少爺……”身邊的小廝佝僂着身子吞吞吐吐。
這麼多人看着呢,薛冠玉最是要面子的。馬上就是一縣之長了,竟連一個奴才都喚不動傳出去豈不叫人笑話。
怒將那小廝踹倒在地,“怎麼?連本少爺的話也不聽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若說薛冠玉在這柳縣最聽誰的話,那必定非薛母莫屬。
聽聞是母親的意思,醉眼熏熏的薛冠玉有了猶豫。
其身後的狐朋狗友見狀,立即推波助瀾道,“我說薛兄你要是不想給大夥兒看,大夥兒不看就是,你又何苦爲難一個下人。”
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他們覺得他是故意不給他們看,所以自編自導演了這齣戲?
薛冠玉當即擡腳再次踹了上去,怒斥道,“狗東西你老子看清楚了,站在你面前的人是我,我。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是你主子不是別人。”
他越說越生氣,索性一揮手大喝道,“來人給我將這不識好歹的東西給拖下去杖斃。”
杖斃?!!
爲此等小事竟要杖斃?
身後衆人立即鴉雀無聲,面面相覷。
小廝嚇得趕緊磕頭求饒,“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啊……”
薛冠玉近來殺人殺紅了眼,今日這小廝讓他當衆丟了面子,必須要用他的命才能消了他此時心中的怒火。
再加上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立威,懲罰起下人來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兇殘。
“鑰匙呢?給我。”他衝旁邊兩人喝道。
兩人聞言雙腿一軟,齊刷刷跪了下來,雙手拖着鑰匙高舉過頭頂,恭恭敬敬遞了上去。
生怕他一個不高興,把他們也連同給一起杖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