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嫁個病秧子:神祕相公馬甲多 >第402章 司梨一家的慘案
    盤腿坐在地上,手指點了點腦袋,好半天想出一人道,“莫不是……小巴?”

    小巴是守大門的門子,倒是長得還算中規中矩,只是那眼神總是喜歡落在路過的街邊美少婦身上。

    時常兩眼打直,流着哈喇子,卻也時常被人拿這一點取笑。

    “你想什麼呢?”司梨臉上露出一絲生氣。

    “不是?那難不成是王牙子?”綠兒故意挑了些不成氣候的,說着笑出了聲。

    王牙子是王婆子的兒子,也就是那位一大清早便帶着衆人將葉知秋從耳房搬回主屋的那個婆子。

    其子跟王婆子一樣生得五大三粗,全身圓滾滾的。人倒是憨厚老實,可那身材確實不是一般家庭能養得起的。聽說光是一頓就能喫十幾個大饅頭。

    綠兒明顯是拿他打趣,可司梨卻有些急了,紅着臉氣呼呼道,“你要再亂說,仔細我割了你的舌頭。”

    綠兒趕緊捂住自己嘴巴藏好舌頭,作勢不敢再亂講,兩隻眼睛咕溜溜轉着,甚是喜人。

    司梨被她逗得憋不住笑出了聲。

    見她笑了,綠兒得逞般指着她撒嬌道,“呀姐姐你笑了,那既然姐姐都笑了,可就不能再生綠兒的氣了。”

    她最是怕司梨生她的氣,從小也最是不敢惹司梨。

    “咱們兩姐妹這麼久,你倒是說說姐姐什麼時候真生過你的氣?”

    “也是。”

    綠兒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的笑來,看了看那兩罐子桂花酒,再次開了口,“哎呀我的好姐姐,你就別賣關子了,剛纔那人到底是誰啊?你要是不說那我可忍不住要出去打聽了,到時候傳得沸沸揚揚的你可不能怪我。”

    “好你個鬼丫頭,你倒是長能耐了。”

    司梨當然知道她不是真的要出去打聽,可她本也沒想瞞她,便道,“是林虎。”

    “林虎?”

    綠兒一聽,笑容頓時僵住。

    “怎麼了?”司梨見她這副表情,有些不解。

    綠兒訕笑着收回剛纔的失態,笑着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讓人想不到。”

    “何曾是你啊,就連我也沒想到他會對我動了那心思。”司梨言語間有絲苦惱。

    林虎雖和他們一樣都是蘇府的下人,可林虎卻是護院,僕人裏除管家外就他最厲害了。而且林虎拿的俸祿也足足比他們兩加起來還要高出好幾倍。

    綠兒當即問道,“姐姐不喜歡他?”

    司梨搖搖頭,愁苦着臉道,“倒也說不上來,林虎平日裏對別人都是凶神惡煞,對我倒是會溫柔幾分。其實我早覺察出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可我整天忙着府裏上上下下的飲食,哪兒還有閒心去管那兒女情長。更何況……”

    說到這裏,司梨的神不由得情暗淡了幾分,“更何況父母離世時我就曾發過誓,若此生不能手刃了兇手爲父母親報仇雪恨,我司梨將一輩子不嫁人。”

    說到司梨一家的慘案,綠兒臉上也蒙了一層陰鬱。

    那是個陰雨綿綿的下午,天空飄着寒涼的秋風……

    她和司梨躲在家裏玩捉迷藏,正巧剛上發放救濟糧,而院子裏其他大人小孩大多上街去領救濟糧去了。

    司梨的父親是鐵匠,有了手藝平時做些活,倒也還不算是揭不開鍋,善良的司父不願去領那救濟糧,便於司母兩人在家裏趕工。

    那時司梨的父親接了一個單子,對方給了他們一個做工繁複、樣式獨特的兵器一樣的圖案,讓他們三天之內打出來。

    而那天,正好是第三天。

    司梨玩累了,便吵着要回家。

    可誰都沒想到,等她回去時父母親早已成了刀下亡魂,等待她的只有兩具冷冰冰的屍體。

    屋子裏爹爹打的那個兵器不翼而飛,而一直放在身上的圖紙也被人拿走了。

    司梨唯一能想到的兇手便是那讓父親打造兵器之人,可她一個六七歲的娃娃又到哪裏去找那人報仇雪恨?

    司家遭了難,親戚們便開始趁火打劫,拿着自己編寫的借條紛紛找上門來,將家裏能喫的能搬的東西全都搬了個空。

    小小的司梨守在父親母親的屍體旁邊,就這樣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家被親戚們洗劫一空,就連房子也給她霸佔了。

    她沒有錢爲父母親買棺材下葬,村子裏的人便給她指了條明路,說是蘇府正在招丫環讓她去試試。

    若是成了既能解決父母親下葬的難事,又能找到一個棲身之所。

    萬念俱灰的司梨果然去了蘇府,水靈靈的她一眼便被王婆子相中,給了她一兩銀子便籤下了賣身契。

    回憶起父母親的慘案,司梨的臉上不覺冷成了寒冬的風,眼裏透着三分寂然三分思念與四分仇恨。

    綠兒有些心疼她道,“司梨,那來你家讓你爹爹做兵器的人你連面都沒有見過,這茫茫人海你又如何能找得到?或許有一天你找到他了的消息,可這麼多年過去了,也許那個人早已不在人世。死的人已經死了,可我們活着的人還得繼續活着,若是放下仇恨能讓自己活得更輕鬆更快樂一些,那我們何嘗不放下,我想伯父伯母在天上也一定不願意看到你活得這麼痛苦。”

    痛苦?

    不,她一點都不痛苦。

    這麼多年,她早已忘記痛苦是什麼滋味了。

    亦或許在父母親死的那天,她的心就已經跟着他們一起死了,如今的她只一心想要復仇,其他的什麼情啊愛的,根本就不在她考慮的範疇裏。

    她活下來的唯一理由便是找到殺害父母親的兇手,殺了他,給爹爹阿孃報仇。

    這也是爲什麼,她明明知道林虎的心意,可卻總是找理由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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