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羣見母親這樣,心疼至極,立馬衝上前去,“母親,您怎麼成這樣了?誰打的您?您告訴兒子,兒子給您報仇。”

    見母親受難,李羣神情別提有多悲痛。

    一旁的李斯見廉將軍臉色黑如鍋底,趕緊喝止道,“孽障,廉將軍與通判大人在此,還不趕緊跪下。”

    李羣這才向上方看去,撞到廉將軍那陰沉的一張冰臉時,心裏止不住打了個鼓。

    其旁邊的通判大人面相還算和善,可卻一直在看廉將軍的臉色行事,想來今天要救下父母親,必須得過這男人手了。

    李羣立即跪在地上,朝各位大人行了禮,而後試圖從仁禮方向切入。

    道,“晚輩聽聞廉將軍身爲黔州城護城將軍,應該是守護一方百姓纔是。我的父母親乃是奉命到黔州城幫助救災來了,可如今蝗災一過,廉將軍就扣押我父母,甚至還將我的母親打成重傷。莫不是廉將軍這是要過河拆橋?如此做法豈不叫人心寒,若是讓有心人傳到皇上耳裏,可就不好聽了。”

    李羣一直在家讀書寫字,身爲家中長子歷來被寵慣了,並不知道黔州城的局勢,也更不知道如今的知府大人失蹤至今還沒個消息。

    便以爲帶了文通來,是爲尚方寶劍了,說起話來自是有些許股子的傲氣,更是不帶腦子的妄圖將皇上搬出來。

    可李斯明白如今黔州城的局勢啊,知府大人不在,能與廉將軍比個高低的那也就只有韓主簿了。可韓主簿向來公私分明,絕不會徇私枉法,就是找他來也是無用。

    一家老小的命都在廉將軍手上,李羣如此當面頂撞,可不得把李斯驚出一身的冷汗來。

    廉將軍臉色一黑,蹭地站了起來,呵斥道,“哪裏來的狂徒小兒,竟敢如此詆譭本將軍。來人,給我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說着兩個將士立馬上前。

    這李羣剛一進屋其身邊的老三便將他的身份悄悄告訴給了廉將軍,他又怎會不知道李羣的身份,可越是知道他越是不能容他。

    其母害了他最喜歡的女人,如今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都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斥責她,當真是老虎不發威當他是病貓啊。

    李羣沒想到這廉將軍一點都不懼怕文通,一點面子也不帶給他的。僵在當場直愣愣看着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屋子裏的氣氛眼看就快凝結成了冰。

    文通見勢不對,趕緊笑着上前打圓場,“廉叔,您發這麼大火幹什麼呀?來喝茶,消消火消消火。”

    李羣見堂堂知府少爺還要笑着給一個守城將軍斟茶,立馬有些明白過來。

    然而卻已爲時已晚。

    廉將軍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給文通面子,沉着臉冷冰冰拒絕道,“這茶燙嘴,還是涼些了喝吧。”

    文通被當着這麼多人丟了面,臉色自是好看不到哪兒去。可自從父親沒了蹤影,母親被收押後,他便學會了忍辱負重,倒也不像以前那般囂張跋扈。

    訕訕笑着將茶水放回了原處,道,“廉叔,這李羣是我同窗好友,看在侄兒的面上,還請廉叔下手不要太重纔是。”

    廉將軍一想到陳勤兒受的那些苦難,再重的手他也是下得去的。

    一旁的老三見狀,趕緊上前在其耳邊低聲竊語道,“將軍,少爺好歹是知府大人唯一的子嗣,如今知府大人雖然下落不明,但在黔州城這麼多年根基還是有的。更何況他頭上還有御史大人在,這面子是不好駁得太光的。”

    老三分析得在理。

    廉將軍聞言,收了些許臉上的厲氣,幽幽道,“好,我就看在文少爺的面子上,繞你小子這一次。可你記住了,若是你小子下次再讓我聽到你敢詆譭本將軍,那本將軍一定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謝廉叔。”

    文通聞言,趕緊來到李羣身邊道謝。並暗暗用手肘碰了一下李羣,暗示其道謝。

    李羣抱拳,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說道,“謝將軍。”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