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關於蝗災的事情,廉將軍立即恢復了往常的精明,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與韓主簿一起躬身道,“蘇姑娘着實是我們黔州城的救星,蘇姑娘請放心本將軍一定會將蘇姑娘的功勞如實上奏給皇上,到時皇上定當會論功行賞,高官厚祿本將軍不敢承諾,但榮華富貴本將軍是一定會爲蘇姑娘爭取的。”

    葉知秋輕笑,“我不要高官厚祿,也不要榮華富貴。”

    高官厚祿榮華富貴可是人們窮盡一生所追求的東西,這都不要,那她想要的是什麼?

    廉將軍滿臉疑雲道,“那敢問蘇姑娘想要的是什麼?”

    葉知秋看了一眼四周,廉將軍立即明白過來,屏退了除開韓主簿的所有人。

    問道,“蘇姑娘放心,人都走了,只要蘇姑娘所提的要求本將軍能做到,必定萬死不辭。”

    見屋子沒了外人,葉知秋神情凝重地從袖兜裏拿出一封信遞給廉將軍道,“廉將軍咱們有言在先,若是我能治了這蝗災你便許諾我一件事。如今我就要走了,還請廉將軍信守諾言,不要食言的好。”

    “這是什麼?”廉將軍接過信封,劍眉深鎖,不用說這信封裏一定裝着非比尋常的東西。

    葉知秋看了看廉將軍,又看了看韓主簿,語氣嚴肅道,“我要兩位替我將黔州知府文清遠這些年做的不法勾搭,全部都遞交給皇上。這其中是我搜集到的一部分,相信兩位與之共事多年手裏一定還有許多他不爲人知的祕密。”

    這些是她在黔州城的這段時間,所蒐集到的關於文清遠貪污枉法的罪證。

    繼續道:“文清遠這些年中飽私囊,爲禍一方,是啃噬咱們大邑國的蛀蟲。大家看到了蝗蟲飛天而現,可一旦衆多卻也難滅,如今藏在咱們朝廷的這些蛀蟲猶如隱蟲一般。一旦風氣不正,隱蟲聚多,真到那時那咱們大邑朝廷可真就算是病入膏肓,救無可救了。所以兩位,如今我替你們治理了蝗蟲,那這朝廷的蛀蟲還請二位代天下百姓治上一治。”

    廉將軍沒想到她要他做的竟是這件事,晦暗難明的看了一眼韓主簿,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文清遠身爲一方知府的確爲禍一方,可他上面有御史大夫撐腰,這彈劾之信怕是還沒到皇帝手上就會被御史大夫的人給截下。

    這些年,御史大夫爲了控制住文清遠,讓其不脫離自己的掌控,黔州這邊所上呈的所有文件都在御史大夫的監視下。

    所以,就算廉將軍有心答應,也無力完成。在黔州城他還算有些話語權,可一到了金城,御史大人一句話便足以束縛住他們所有的手腳。

    葉知秋看出他們的遲疑,故作輕蔑問道,“怎麼?廉將軍與韓主簿這是不肯?兩位大人莫不是覺得吾乃一介女子,就算兩位食言也不能拿你們何?”

    韓主簿趕緊賠笑道,“蘇姑娘這是哪兒的話,不瞞蘇姑娘,這些年老身與廉將軍在知府大人手下,並非好過。如今雖然知府大人下落不明,可上面的御史大夫卻一直盯着黔州的動向。否則這些年,我與廉將軍又何至於敢怒不敢言。”

    廉將軍將信收在手裏,解釋道,“韓主簿說得沒錯,這些年我們受制於文清遠,更受制於朝廷。當今的御史大夫乃是國舅,權力滔天,我等怕是還沒出黔州城,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御史大夫耳裏。所以,此事並非我等不願幫助蘇姑娘,實在是愛莫能助。”

    兩位大人當然知道文清遠是什麼人,也樂意去剷除這樣的朝廷蛀蟲,可他們更加清楚知道的是,這朝廷看似波瀾不驚實則風雲詭譎,一個不小心就可能萬劫不復,牽連衆多。

    若是貿然行動,定當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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