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緩緩直起身子,就這麼平靜地看着薛冠玉一點一點從遠處走來。他手裏捲起一條牀單,朝大鬍子慢慢挪動。神情嚴肅,目光兇狠,整張臉明晃晃寫着三個字——“勒死他。”

    大鬍子全然沒有察覺到身後男人異常地舉動,繼續咧着一張嘴用一些污言穢語調戲着林晚晚。

    女人也不生氣,就這樣看着他,看着他……

    慢慢地嘴角浮現出一絲詭異地笑來。

    “你答應了?哈哈哈哈,你放心,哥哥我保證讓你在這裏面過得舒舒服服的,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大鬍子以爲她是答應了,摩拳擦掌,激動得恨不能現在就將這女人給辦了。“妹子,你叫啥名字啊?你看現在這裏面也沒什麼人,要不咱倆也別等什麼晚上了,現在就把正事給辦了咋樣?”

    “……”林晚晚也不回答,就這樣笑顏如花地看着他。

    一步,兩步……薛冠玉慢慢挪到大鬍子身後。他兩隻手分別扯着牀單兩頭,目不轉睛地盯着大鬍子的後腦勺。

    然而就在他舉起杯子準備下手時,大鬍子突然猛地轉過頭來。怒喝道,“你幹嘛?你想殺我?”

    大鬍子雖然受了傷,可身子骨到底是在那兒的。怒聲一吼,揮拳就朝薛冠玉臉上揍去。

    薛冠玉被揍得嘴角立馬出了血,當即嚇得渾身顫抖,趕緊爬到大鬍子跟前跪下,將牀單雙手呈上,“大哥,你就是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殺你啊。大哥這牀單是拿來孝敬你的,昨天的事情對……對不起。”

    林晚晚看到薛冠玉被嚇尿成慫包的樣子,心中只覺好笑。

    他從小仗着父親的權勢,薛家的地位,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平時看着比誰都不好惹,可身上這些光環一旦褪去,實則他比誰都懦弱,比誰都膽小怕死。

    “怎麼,這是想通了?”大鬍子半俯身子,啪啪扇打着薛冠玉的臉,得意地哈哈大笑。

    男人不管什麼年紀,在什麼環境下,只要是在泡妞的時候都希望別人叫自己一聲大哥,被別人捧得高高的。不僅臉上有面子,而且還能讓女人看到自己的實力,泡起妞來也就更容易到手。

    然而,大鬍子怎麼也沒想到,正當自己得意忘形時,頭頂突然哐當一下,鮮血頓出。

    他捂着腦袋慢慢轉過身去,這才發現女人手裏正握着一塊帶血的磚頭。剛纔笑得天真爛漫宛如天使,此時卻兇狠殘暴譬如魔鬼。

    薛冠玉趴在地上,聽到這一聲悶響趕緊擡頭看去。此時大鬍子已經暈倒在地,而林晚晚則像個沒事人一樣,輕描淡寫地將手裏的磚頭扔掉,回到剛纔作畫的地方,繼續畫畫。

    他抹了抹額間的冷汗,趕緊爬上前去探大鬍子的鼻息。

    發現人還活着,薛冠玉先是鬆了一口氣,而後眼裏突然閃過一抹狠厲。

    決不能讓這人活着,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薛冠玉猶豫片刻,立即用兩隻手死死掐住大鬍子的脖子,準備送他歸西。

    “你幹嘛?”

    林晚晚沒有擡頭,繼續手裏的畫作,出聲道,“你若掐死他,可跟我沒關係。別怪我沒提醒你,他若死了,我會如實將我看到的告訴給獄卒。”

    她說得輕描淡寫,擺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薛冠玉眼觀鼻鼻觀心,思忖良久,無奈停了手。

    這大鬍子的妻兒如今都死了,這世上就只剩他一人。他之所以在這牢房裏天不怕地不怕,人人敬重他爲大哥,正是因爲他在這世上沒有牽掛,什麼都能豁得出去。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

    如果他真把他殺了,可就真的一點翻身的希望也沒了。

    爲一個本就不想活的死刑犯,而搭上自己的命,實屬有些不划算。他可還一直幻想着能儘快從這鬼地方出去,繼續過自己在外面的逍遙日子。

    他的病好不容易治好,外面還有那麼多相好的等着他寵幸,若真就這麼死了,豈不虧大了。

    他站起身,扒在隔欄上看林晚晚在地上畫什麼山水畫,嘲諷道,“你的心可真是大呢,這都下大獄了,還有心思在這畫畫。”

    林晚晚冷哼道,“既來之則安之,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不畫畫又能幹什麼呢?”

    畫畫是她從小的愛好,可地上的畫並非林晚晚隨興而作,而是憑着記憶在將蛇山的線路圖一點一點還原。

    雖然這圖她已經畫了許多遍了,可每畫一遍她便會加深一遍印象。

    她相信那老頭還會再找她的。等她下一次上山,便會對地形行成更加充分的記憶。如此,她便能憑着自己畫的地形圖找到那座山的位置,從而找到齊雲閣的心臟所在。

    她不知道那老頭拿蘇楠威脅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但若是想擺脫齊雲閣的控制,必須先發制人拿到主動權。

    他們將她打暈帶上山,下山時又矇住她的眼睛,爲的就是不讓她知道齊雲閣的所在。

    不想讓她知道,那她偏要知道。

    他們能蒙得住她的眼睛,可卻抹不掉她的記憶。最主要的是齊布楚怎麼也不會想到,她居然能根據方向、聽覺、嗅覺、觸覺等綜合出一條進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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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冠玉看着林晚晚認真嫺靜的模樣,心裏頓時生出邪惡的想法來。

    虛情假意道,“對了晚兒,剛纔……謝謝你。”

    女人言語冷漠道,“你不必謝我,我不是幫你。”她只是嫌那人着實有些聒噪罷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你若真要謝我,還請你以後不要再叫我晚兒,免得我聽了覺得噁心。”

    看着女人如此絕情,薛冠玉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晚兒,其實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爹臨終前有句話讓我轉告你。”

    說到爹爹,林晚晚立馬扔掉手裏的東西。溼紅着一雙眼來到他跟前,迫切道,“我爹?我爹臨死前都說了什麼?你說啊,你快說啊,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是關於你們林家的一個祕密。”男人看着她微微敞開的衣襟裏面,露出白皙的脖頸,不覺嚥了咽口水。“你靠近點,你靠近點我就告訴你。”

    林晚晚注意到他的眼神有些不對,警惕道,“這裏沒有別人,你但說無妨。”

    看來這女人還真是不好糊弄。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有來硬的了。

    男人威脅道,“此事可是關係到你們林家生死存亡,若是你不照我說的做,那我就將這祕密帶到下面去,那你一輩子也別想知道。”

    林晚晚將信將疑,“當真?我爹爹當真有讓你帶話,沒騙我?”

    “當然是真的,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有必要騙你嗎?”

    看他言之鑿鑿,不像是在說謊。

    不管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晚晚急切的想要知道父親臨走前到底跟他說了什麼,沒有心力再繼續跟他耗下去了。她慢慢朝他靠近,最後只剩下不到兩尺的距離。

    站定,對他道,“你說吧。我爹他到底讓你帶什麼話給我?”

    男人腆着臉,邪笑着道,“再近點,再近點我就告訴你。”

    林晚晚渾身不自在地,又往前挪了挪。

    然而下一秒,薛冠玉直接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將她一把拉到了柵欄處。男人一臉邪笑的貼上她的耳朵,用帶着潮溼的氣息輕輕掃着她的耳垂道,“你知道嗎,你此時的樣子比那天晚上還要迷人。回想起那夜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懷戀啊。”

    林晚晚一聽,立馬瞪大了眼睛想要掙脫,可男人哪兒給她機會。

    一直手死死拽住她胳膊,另一隻手早已上下不安分起來。

    不要臉道,“你我本是夫妻,這裏又沒有外人你怕什麼?自從被關進來老子就沒碰過女人,早就憋慌了。如今好了,你來了。你要是將本少爺給伺候好了,本少爺一高興自然就什麼都告訴你了。”

    說着還不忘催促道,“快,再耽擱下去他們就該回來了。”

    林晚晚罵罵咧咧抵死不從,然而,饒是薛冠玉雖然受了傷,但男女天然的力量懸殊還是讓他佔了上風。

    他用剛纔的被條,將林晚晚兩隻手捆在柵欄上,立馬騰出雙手迫不及待地脫掉自己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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