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剛纔大鬍子這麼一刺激,薛冠玉也越發覺得自己娶的這個媳婦是個尤物。現在他被關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想到未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可能碰到女人,心裏就百爪撓心。

    如今林晚晚來了,簡直就是口渴遇到水,困了遞來枕頭。

    自從薛冠玉有了這心思,一發起芽來就無法收拾。

    林晚晚被薛冠玉的這一舉動徹底驚呆了,她沒想到他竟敢在這種地方對她行這種事。強烈的恥辱感涌上心頭,逼得林晚晚恨不能當場咬舌自盡。

    薛冠玉受了傷,加上剛纔應付林晚晚反抗時撕扯到了傷口,脫衣服的動作自然要比尋常慢上許多。

    這無疑也給林晚晚爭取到了逃脫的機會,她沒有哭哭啼啼等着受死,而是快速轉動着腦子想辦法。可是她的雙手被反捆在身後,要如何才能脫身?

    此時的薛冠玉已經脫掉外衣,露出滑溜溜地上半身,正低頭迫不及待解褲頭。

    林晚晚用目光測量了一下兩根木欄中間的縫隙間距,應該能順利穿過自己一條腿。

    如是想,她不再掙脫。連忙靠近柵欄處,纖細的右腿從間縫中穿過,勾腳一踢猛地朝薛冠玉身上踹去。

    那一腳不偏不倚,正好踹中薛冠玉的關鍵部位。

    當時的薛冠玉滿腦子想的都是男女那點事,根本不奇防林晚晚會踹自己,最主要的是他壓根也沒料到林晚晚居然能將腿從兩柵欄間穿過。

    結結實實捱了對方一腳,直接四仰八叉倒在了地上。

    雙手捂着自己的命根子,疼得在地上痛呼了好幾聲。

    薛冠玉倒地,林晚晚趁機解開繩子,可她的雙手是被反剪在後,解的過程並不十分順當。

    男人怒氣衝衝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水,憤怒道,“他奶奶的,你個小娘們竟反了天了,敢打我。看老子今天不把你給收稅得服服帖帖的。”

    說着,蹌踉着從地上爬起來,一歪一斜朝林晚晚走去。

    林晚晚一邊解着繩子,一邊急得直跺腳。要是在他過來前自己還沒解開,那剛纔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你別過來,薛冠玉我警告你你別過來。你要是敢過來,我……我就踢爆你狗頭。”林晚晚急得眼淚直在眼眶打轉,卻仍強裝鎮定,不停衝對方呵斥。

    心裏不斷讓自己快點,再快點。

    然而,就在最後一個結眼看着就要解開的時候,男人惡魔一般的手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頭髮。

    男人揪住將她的頭髮,拼命往木欄上撞,“你個賤人敢打我?來啊,繼續打啊?剛纔不是挺厲害的嗎?不知好歹的東西,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女人的腦袋瓜子撞擊在木頭上砰砰直響,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要說這薛冠玉啊,對付男人是實打實地慫,可要是說對付女人,倒是能耐得很。

    此時林晚晚的手終於從被條裏抽出,一雙手死死掰開男人掌心,大聲道,“姓薛的,你放開我。你要再不放開我可喊人了。”

    男人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不止道,“喊啊,你她孃的儘管喊啊。老子八擡大轎娶的媳婦,怎的?還不能碰了?這是你做妻子的本分,你受得了得受,受不了也得受。是誰叫你當初上趕着要嫁給我薛冠玉的,怎麼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

    此時的林晚晚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扯下來了,她拼命拽住男人的手往自己頭部方向用力,否則等不到血流乾她早疼死了。

    “姓薛的,你搞清楚,我已經不是你們薛家娶的媳婦了。你再這麼對我,你信不信我告你搶佔民女。”

    薛冠玉露出滿口帶血的黃牙,大笑道,“笑話,你不是我薛家的還能是誰家的?你是老子八擡大轎娶進門的,我看哪個不長眼的敢跟老子搶媳婦。姓林的,你還當自己是什麼黃花大閨女,是當初那個全柳縣公子少爺哄搶的寶貝啊?哼,你過是個被老子糟蹋過的二手貨,跟藝館裏的那些姑娘一樣,不值錢。”

    林晚晚被薛冠玉的話徹底激怒,縱然她知道自己進來的目的所爲何,不願多生事端,但薛冠玉這般侮辱人,她實在聽不下去。

    “呸。”

    林晚晚用力扭過身子,一口口水直接吐在薛冠玉臉上。氣憤上了頭,也顧不得許多,將自己與他和離的事情和盤托出。

    “你給我聽清楚了,我,林晚晚已經不是你們薛家的少夫人,更不是你薛冠玉的娘子了。你現在聽清楚了嗎?”

    本來這件事情她不想說的,畢竟媳婦將自己告上公堂要和離書這種事情,對薛冠玉這種極其好面子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這也是爲什麼,不管薛冠玉之前如何拿官妓羞辱她,她也不生氣的原因。

    因爲,她已經與薛冠玉和離,並不會受到懲罰。而且若是她肯提供薛冠玉的相關罪證,不僅不會受罰,反而還會受到嘉獎。

    霎時,男人臉上的肌肉頓時僵住。

    鬆開抓住女人頭髮的手,摁住其手腕,黑着一張臉怒問道,“你在說什麼?什麼不是我們薛家的少夫人,什麼不是我薛冠玉的娘子了?你給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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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晚揚了揚頭,將凌亂的頭髮甩到後面。

    露出潔白的牙齒,笑道,“實話告訴你吧,你入獄後的第二天,我就已經一紙訴狀將你告到了楚大人那。如今我與薛家沒有絲毫關係,而咱們倆也早已不是夫妻。現在你聽懂了嗎?”

    薛冠玉下獄後不久,林晚晚便蒐集證據一紙訴狀告到了楚南辭那裏。說薛冠玉亂搞男女關係,不守男德,對她家暴動粗,威脅其生命安全等。

    總之一句話,死也要與薛冠玉斷絕夫妻關係。

    有小青、彩瑩兩位薛家婢女作證,再加上采薇一事,楚南辭很快便當衆判定林晚晚從此不再是薛家兒媳,與薛冠玉斷絕夫妻關係。

    說來這還得感謝葉知秋,當初要不是葉知秋,她還不知道女人在婚姻裏遭遇暴力與不公,也是可以狀告丈夫從而獲得和離書的。

    其實大邑律法一直有這一條,只是大家一直覺得女人不被夫家休離就已經不錯了,哪個女人傻到還會主動要和離書。不管是休書還是和離書,只要有了這玩意,對女方以及背後的孃家來說都將是奇恥大辱。

    因此這律法幾乎沒人用到,久了久了便慢慢被人淡忘了,葉知秋也是在系統學習時偶然看到的。

    薛冠玉一入獄,薛家必倒臺。林晚晚作爲薛家少夫人,若是不能及時解除與薛家的關係,必定受到連累。

    葉知秋一直知道林晚晚心裏喜歡的人是蘇楠,她之所以嫁給薛冠玉,不難猜出是爲父報仇。若是此時不能及時抽身,那真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所以她便將自己知道的告訴給蘇楠,再由蘇楠告訴給林晚晚。她說的話她不信,可蘇楠說的,她一定會信的。

    “和離書?”薛冠玉聞言,驚愕不已。

    整個大邑國幾乎聞所未聞,竟還有女人狀告男人和離的,更別說他們小小的一個柳縣了。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他不是成爲了全柳縣的笑柄。

    想他堂堂薛家大少爺,玩弄女人無數,結果卻被女人給和離了。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薛冠玉氣得臉都綠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否則這麼大的事爲什麼沒人通知我?一定是你編造的謊話故意來騙我的是不是?”

    “林晚晚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殺了你。”說着,他一把揪住女人的頭狠狠朝木欄上撞去。

    而那木欄上,不偏不倚,正好有一顆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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