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布楚來到病榻前,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幽幽道,“她就是你嘴裏的蘇家少夫人葉知秋?”

    言辭師太一聽,微微皺眉道,“難道師兄不認識她?”

    按理說,這藥是他下的,他對葉知秋應該認識才對。否則平白無故爲什麼就偏偏要害她。

    而且據她對師兄的瞭解,師兄雖然看重名利,心比天高,但絕對不是一個會隨意給不相干的陌生人下毒的人。

    齊布楚脫掉外套的手微微怔住,想了想,搪塞過去道,“當然認識,不過上次相見乃是夜裏,月色朦朧看的不是很清楚。”

    說着,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左手一揮一根銀絲突然從袖口射出,直直纏在了女人纖細的手腕上。

    待銀絲落定,他舉起右手翹出一個蘭花指輕輕搭在了銀絲上。

    閉目,全神貫注。恍惚剎那間天地萬物全都給靜了聲,唯有那銀絲裹挾着病人微弱的脈搏在空氣中跳動。

    不多會兒,齊布楚睜開眼來,定定看向女人微微還有些發紫的嘴脣,“病人體內的情況不對。”

    “有何不對?”

    事到如今,他也沒必要瞞着她,如實道,“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給她下的藥無色無味不易察覺,症狀就如同睡着了一般,脈搏也幾乎與常人無異。可此時她體內氣息分明正受着其他東西的影響。”

    當初他答應過蘇楠,只要他乖乖聽話,便絕不會對葉知秋下手。

    不過當承諾與利益出現分歧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選擇利益。所以他並沒有說到做到,而是反手就命人給葉知秋下了毒。

    他之所以這麼做,一是想試試蘇楠的對她真實的態度;二是擔心這女人的存在會影響他的宏圖大業。自從這女人出現後,蘇楠便不再如以往那麼聽話,越來越難以掌控。

    十八年來的付出與謀劃,他絕不允許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愛徒,到最後卻爲了一個女人忤逆自己,背叛自己。

    不管是風箏線還是提線木偶的線,通通只有抓在自己手裏才放心,所以他必須斬絕後患。

    爲了不被蘇楠發現,他只得利用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讓那個女人悄無聲息的死掉。如此,蘇楠自然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而只要那女人一死,蘇楠將重新回到他的身邊,成爲提線木偶,爲他所用。

    師太對他的話依然有些疑惑,可當務之急救人要緊,所以那些旁的東西自然沒再繼續放在心上。

    回答道,“師兄說得沒錯,她體內的毒素不止一種。聽太守大人說,前一天晚上有人偷偷在藥膳裏給少夫人下了毒,不過此人所下的毒素並非難解,昨天我已經將其體內這部分毒素已經清除,剩下的便是師兄所下的毒素了。還請師兄看在我們同門師兄妹一場的份上,替少夫人解了這毒。”

    “還有人下毒?”齊布楚微微有些詫異。

    “嗯。”師太點點頭,繼續道,“不過下毒之人到現在還沒有查清,所下的毒雖不十分難解,但卻是下了狠手的,若是昨天我再來晚一步,或許少夫人此時已經到了閻王殿。”

    昨天她耗費了大半功力才得以將其體內毒素逼出,若是換做其他大夫,饒是知道該怎麼解,也沒辦法用最快的速度將其身體裏的毒素逼出體內。

    須得醫術與功力相結合,才能勉強贏過死神,從閻王爺手裏把人給搶回來。

    會是誰呢?

    齊布楚低頭想了想,想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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