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春秀是剛來柳縣不久,可這段時間她跟隨葉知秋在柳縣四處找門面搞招聘,認出她來也不爲奇怪。
“我說春秀姑娘,你這藥是要給誰用的啊?”掌櫃的一邊照着方子抓藥一邊摸着鬍鬚問道。
春秀謹慎看了四周一眼,催促道,“你只管抓藥便是,其他不該你知道的最好別打聽。”
見掌櫃的還有些存疑,再次補充道,“你放心好了我家少夫人可是好人,斷然不會用這藥害人的。”
那掌櫃聽她這樣一說,放下心來,賠笑着道,“那倒是。誰不知道蘇家少夫人醫術了得,是個大好人,斷然不會用此藥方害人。”
此時外面街上一陣鬧哄哄聲傳來,春秀看了一眼掌櫃,踮起腳尖朝外望了望。“他們這是幹什麼?”
那掌櫃的也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門外對面街上圍滿的人羣,笑呵呵道,“還不是因你們學堂而起,我看咱們這柳縣城是要熱鬧一番了。”
春秀挑眉,“掌櫃的你這話何意?”
見春秀誤會,掌櫃的趕緊笑呵呵的解釋道,“春秀姑娘你有所不知,自從你們學堂放出考試招聘的消息後,咱們柳縣城不管是有錢的沒錢的,會讀書還是不會讀書的,統統都翹首以盼個個踮起腳尖子關注。”
“可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春秀瞧了瞧那羣人圍着的地方,看上去像是一個什麼書院。
掌櫃的繼續道,“這大家都知道少夫人人好,在少夫人手底下做事穩妥。而且這學堂的差事可不是一般府邸所能比的,進了這學堂可就是端了鐵飯碗,一人進學堂做工自少以後一家子能跟着喫上飽飯。這幾年鬧災荒大家夥兒都窮怕了餓怕了,一遇到這樣的好事自然是削尖了腦袋也要往裏擠的。”
掌櫃的年歲有些大了,一說到這激動處不免有些咳嗽起來,他端起茶水潤了潤喉繼續道,“這對面是一個書院,聽說這開書院的掌櫃曾經中過探花,可也不知因何緣故最後沒能去金城當差。放着好好的官老爺不做,卻在咱們這個小地方開起了書院。賣字畫書籍的同時,順便教教大家識文斷字。這次聽說學堂要考試,大家夥兒都瘋了一樣的涌了過來。有的是來買書的,有的是來聽課的。總之這書院就沒消停過,早上還沒開門就已經被圍得水泄不通了。”
“原來是這樣,倒也不失爲一件好事。”春秀有些得意的收回目光。
春秀點點頭,看着掌櫃的穿過側面的屏風轉身進了裏屋,不多久手裏便提着一堆藥材走了出來。
掌櫃的一邊將黃芪放在稱上稱,一邊閒聊道,“你運氣好,這黃芪前些日子斷了貨,昨個剛到的。對了前些日子你們府上那叫彩瑩的姑娘還來問過,見魅惑便買了其他幾樣藥材走了。你要回去替我問問,看她還需要不,需要的話老朽給她留着。”
“彩瑩?”春秀皺起了眉頭,立馬嗅到了一絲蛛絲馬跡。
追問道,“你是說我們縣衙府裏面的那位彩瑩?”
“嗯,沒錯。”掌櫃的一邊包紮藥材,一邊漫不經心回道。
“掌櫃的,你確定你沒有認錯?”
“錯不了。”掌櫃一臉神氣笑呵呵道,“以前我去薛府時見過,那個時候她還是薛冠玉房裏的人呢。別看我老頭子年紀大了,可這眼睛好使着呢。而且啊我這幾十上百種藥材都給記下來了,能記不住她一個大活人。”
這話倒是真的,這開藥材鋪整天要與上百種藥材打交道,認錯任何一種藥材,抓錯任何一副方子都有可能要人命,可是馬虎不得的。
春秀看了四周一眼,見鋪子上沒什麼人,立即將掌櫃的拉到了一處角落說話。
她從袖子裏掏出一鈿銀子,悄悄遞給掌櫃的,“掌櫃的你好好回憶一下,那彩瑩當時都買了拿些藥材?”
掌櫃的見有銀子,眼睛裏立馬透出光來。嫺熟的將銀子收進兜裏,回憶道,“當日她行色匆匆,在我這買了幾樣藥材後很快便走了。這買的藥材嗎也都是些普通的。”
春秀掏出方子遞給掌櫃的,問道,“可是上面幾味?”
掌櫃的點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指着方子上的藥材說道,“是,可不全是。當時就沒了這味,還有這味……”
春秀立即明白過來,拿回方子匆匆朝掌櫃的道了謝後立馬離開了。
出了鋪子春秀立馬去了臨近的另一家藥鋪。
拿着方子上前打聽,果然彩瑩前段日子也在這家藥鋪買過藥,買的藥正是方子上的東西,只是不和上一家一樣。
就這樣春秀拿着方子一家藥鋪一家藥鋪打聽,終於將方子上的全部藥材給籌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