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發誓了你還不信我?”
“我沒有不信你,可這種事情對於女人來說,就是要反覆確認,纔會心安。”
蘇楠並沒有因爲女人的話生氣,舉起手道,“那好,那我再發一次誓。若是我說謊,讓老天爺懲罰我雙倍。”
“說了不讓隨便發誓你怎麼還發。”女人嗔怒,嘴角卻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我這可不是隨便發的,此生除了你本少爺還從未對第二個人起過誓。”
葉知秋睜開眼來,一本正經地盯着他的眼睛,想要故意恐嚇他。說道,“小時候我可聽我阿孃說過,在她的老家有這麼一個說法,說人要是隨便發誓,可真的會被雷劈的。”
男人聞言,笑道,“我說的可是句句屬實,你放心就算是雷公劈下來,也不會劈在我的頭上的。”
他說這話底氣十足,信心滿滿,逗得葉知秋咯咯笑出了聲,“我這是逗你玩呢,看你認真的。”
“淘氣鬼。”說着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尖。
說起雷公,蘇楠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
眉心一擰,問道,“誒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夜裏,你與那蒙面人交手時,突然天降異象電閃雷鳴?”
“我當然記得了。”說起這件事,葉知秋也覺得十分奇怪。
當時並沒有下雨,可天空卻突然電閃雷鳴。
回憶道,“當時我與那黑衣人打得難捨難分,他突然放出大招讓我難以招架。原本我以爲那次我必死無疑,可沒想到老天爺也幫我,突然一道閃電劈中了那蒙面人的掌心,破了他的功法,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葉知秋依然有些後怕。
那蒙面人的功法當真是厲害得很,雖僥倖沒有被他傷到,但對方在打出那一掌的時候,她便足以感受到了其威力之大。
蘇楠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你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問。
蘇楠搖搖頭,眉頭深鎖,到底是沒有將他懷疑那黑衣人是自己師父的事情給說出來。
一邊是恩重如山的師父,一邊是患難與共的娘子。他真的不希望他們二人成爲敵人,大打出手,大動干戈。
葉知秋實在太困,眼皮子開始越來越重。
男人一邊撫摸着她的髮絲,一邊寵溺說道,“是啊,一定是你人美心善連老天爺都願意幫你,所以纔會在危機關頭出現閃電,擊敗對方。”
除了這個說法,再無法解釋當晚爲何天現異象。
而葉知秋在他話還沒說完的片刻,就已經睡着了。
女人烏黑的頭髮柔軟鋪灑在男人的腿上,隨呼吸輕微起伏。她體態修長,妖攏動人,明明是勾人魂魄的容顏,可熟睡時仍抹不掉眉眼間,攏着的雲霧般的憂愁。光線從窗柩的縫隙裏撒在火焰上,再由火焰潤色後撒在女人未施粉黛,卻明豔動人的小臉上,彷彿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美得不真切。
男人低着腦袋,呆呆地看着,希望這份獨屬於他們二人的靜謐與溫馨,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
這邊,林晚晚不堪受辱,哭着鬧着就要收拾行禮,準備永遠離開。
蘇母奪過她手裏的包袱,遞到一旁蓮兒手裏,用眼神讓她趕緊將包袱給藏起來。
此時蓮兒認的主子只有林晚晚,當然知道她不過是想做做樣子,並不真的想離開,於是把包袱拿出了房間給藏到了一個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蘇母勸說道,“晚兒你這又是何苦呢?你阿爹阿孃都不在了,如今唯一的姨娘也不知下落,離開這裏你還能去哪兒?”
這句話,正好戳中了林晚晚的軟肋,哭得更傷心了。
“伯母,你從小是看着晚兒長大的,我們林家雖比不得金城那些官宦人家,可我到底也是我阿爹給從小寵到大的,我林晚晚什麼時候受過此等侮辱。”
蘇母見她哭得悲慟,將她摟進懷裏,柔聲安撫道,“晚兒別哭了,這哭多了可是會壞身子的,伯母知道你受委屈了,等蘇楠回來伯母一定給你做主。”
“沒有的,蘇楠哥哥他已經……”說起蘇楠,林晚晚的眼淚更是像斷線的珍珠。“小時候我們是那麼要好,他什麼都聽我,可現在他卻……卻說讓我滾,說再也不想見到我。可憐如今的我無父無母,無所依靠,如今遭遇這等此事,想來也是沒人敢在娶我,我還不如一頭撞死了好。”
見準時機,她立馬朝門口柱子撞去,被蘇父給一掌擋了回去。
“伯父,你就成全了晚兒吧,如今晚兒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蘇青山不知道兒子去了哪兒,想來應該是尋找知秋去了。
耽誤之急,他只能先穩住林晚晚,不讓她做傻事。“晚兒你放心,我蘇青山絕對不會讓我的兒子,做出此等不負責任的事情。等他回來,我一定會讓他給你個交代。”
她假惺惺抹着眼淚,“蘇楠哥哥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寧願死也不會娶我。與其留在這裏繼續受辱,還不如離開,成全了他與知秋嫂子。”
不得不說,林晚晚的戲還真是多。她深知林家有恩於蘇家,蘇青山不可能真的放任她去死,於是瞥了一眼桌上水果籃子裏的水果刀,再次尋死覓活。
好在最終,再次被蘇父給攔了下來。
蘇母衝上去,奪下她手裏的尖刀,苦苦哀求道,“晚兒,伯母求求你,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嗎?”
林晚晚見此情形,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只需要等蘇楠回來便可。
蘇楠是孝子,這一點她比誰都清楚,所以只要搞定了蘇家二老,這場逼婚便成了大半。
然而她千算萬算沒算到的是,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母親,既然晚兒妹妹這麼想死,倒不如成全了她。”
幾人看去,是蘇楠領着葉知秋出現在了門前。
見到二人,蘇母立馬放開林晚晚,上前拉住兒子的手泣聲問道,“楠兒,知秋你們昨天去哪兒了?你們可知道急死母親了。”
“阿孃你輕點,疼。”蘇母不小心碰到了蘇楠手上的傷,疼得他微微皺了皺眉。
蘇母猛地放開手,大驚失色,“楠兒,你的手……你的手怎麼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