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安也是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不過陸瑾禾這惹急了就動口的樣子怎麼越看越可愛?

    看到那婆子要去扯陸瑾禾的頭髮,李棠安的手裏射出了一根銀針,那婆子膝蓋猛地一疼,一時之間沒忍住,直直地倒向了旁邊的孫嬤嬤,孫嬤嬤一個不穩,便砸向了正在看戲的陸清寒。

    陸清寒原本十分得意,看着陸瑾禾像個瘋婦一樣跟一羣婆子打在一起她心中有些解氣,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孫嬤嬤砸向她的時候,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接摔在了地上,這一下很重。

    陸清寒感覺到肚子一陣劇痛,有什麼液體從下面流了出來,她摸了一下,摸到了一手的血,她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腦子都蒙了。

    方祈正好蹲下來扶她,她滿手是血地看着方祈,帶着哭腔:“孩子,孩子……”

    頓時,一片安靜,所有的人都震驚的看向陸清寒。

    在場的不少人都不是傻子,誰家後院沒點腌臢事,自然明白陸清寒分明是懷孕了。

    李棠安似笑非笑地看着一臉緊張的方家人:“本王今天這一趟來的還真是值,誰能想到會看到這樣的好戲呢?”

    其他人只敢在心裏暗暗揣測,但是李棠安直接將一切都放在了明面上。

    這一次,就連陸瑾禾都震驚了,她是真的不知道陸清寒有了身孕,她想起上一世,自己入方家的時候陸清寒的肚子已經大了,扶着陸清寒走路的時候沒有扶穩,陸清寒摔了一跤,孩子就早產了。

    看這樣子,哪裏是什麼早產,恐怕是已經到了月份該生了,故意使了個計,遮掩自己的月份,還能嫁禍給她。

    再看方祈和方家父母的樣子,只怕陸清寒有孕的事情他們早就知道了。

    他們明知各種緣由,可是爲了方家的顏面,他們將她利用的徹徹底底。

    “原來是姐姐這身子瞞不住了,故意設計暗算我替嫁方府,姐姐還真是好算計。只是不知道,方少爺願不願意當你這孩子的爹。”

    方祈被陸瑾禾的話激怒了:“我方祈敢作敢當,清寒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我就是孩子的爹。”

    “你要是真的敢作敢當,就應該先跟我說明情況,我這個人大度,自然會成全你與姐姐。可是你呢,居然在大婚之日設計了這麼一場替嫁的戲。方祈,你就是孬種!”

    方祈一把抱起陸清寒往後堂走去,臉上帶着怒氣,“要是清寒和孩子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陸瑾禾覺得方祈是腦子壞掉了,她有些難以置信,自己以前是有多瞎,纔會喜歡這樣的人?

    言七再次出聲:“徐公公,這件事情應該已經真相大白了吧,難道還要陸姑娘再跟你去太后面前走一遭?”

    徐公公的臉已經徹底黑了,本來已經穩操勝券,誰知道方祈和陸清寒早已珠胎暗結,連孩子都有了,而且在衆人面前,還敢如此猖狂。

    在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那些奴才婢女,打死封口也就算了,只怕今天婚禮還沒有結束,滿京城都要知道方家的事情了,他根本攔不住。

    而且在這個關頭,他要是真的再強行帶走陸瑾禾,連太后的名聲都會被牽連。

    “方丞相,方夫人,今天的事情,太后娘娘知道了肯定也是想要一個說法的,雜家就在宮裏等着二位了。”徐公公說完,就帶着自己手底下的人走了,這件事他是管不了了。

    方丞相和方夫人面如土色,怎麼會這樣?

    李棠安整理了一下外袍:“方丞相,方夫人,既然沒什麼事了,本王就先走了。”

    “老臣恭送攝政王。”方丞相氣的快要吐血,如今陸家和方家雖然聯姻,但是這以後的關係足以想象,這還真是如了李棠安的意!

    剛出了方府,李棠安便誇讚言七一聲:“眼力見不錯。”

    “主子謬讚。”

    言七看出來了李棠安這次是要幫陸瑾禾,所以他幾次說話都是恰到好處地打壓了徐公公,那些主子不能說的話,就由他來說。

    王氏和薛氏則是扶着陸瑾禾上了馬車,一上車,王氏便開口:“瑾禾,你今天在方府說了那些話,可別後悔啊。”

    陸瑾禾是如何求來的婚事,容家是再清楚不過的,王氏這是擔心陸瑾禾今日只是一時意氣,來日又舍不下方祈,那就更難看了。

    “大舅母,今日之事我已看清了方祈和陸清寒的真面目,絕不後悔。”陸瑾禾說的堅決。

    王氏看着陸瑾禾可憐兮兮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乖孩子,想清楚了就好。”

    薛氏問道:“瑾禾,你要不要隨我們回容府,你這樣子回陸府我們都不放心。”

    “二舅母,出了這麼大的事,我現在回了容府只怕陸家那邊無法交代。你們放心,我今天先回陸家,過兩日就去容府看望外公、外婆,還有兩位舅舅。”

    王氏和薛氏之前一直覺得陸瑾禾不懂事,可是現在聽着陸瑾禾說的話,還是更想要看到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陸瑾禾。

    她們到底只是兩個舅母,也不方便再勸陸瑾禾去容府:“你在陸家要是有什麼難處,就差人給容府遞個消息,容家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陸瑾禾重重地點了點頭,她自己也知道,現在去容家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她今天在方家惹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陸家那邊肯定是在等着她的,她不能躲在容家,反而讓容家爲難。

    這些年來,她沒有爲容家做過什麼,自然也不能讓容家爲她做的事情承擔後果。

    很快,馬車就到了陸家門口停下,陸瑾禾走下馬車,她擡起頭看着“鎮遠將軍府”這幾個字,心中稍安,這裏是她的家,那些人才是鳩佔鵲巢,自己沒什麼可怕的。

    這樣想着,陸瑾禾走進了陸家大門……

    方家的這場婚事,不歡而散。

    衆人在走的時候,面上寬慰着方夫人,還說今日之事絕對不會外傳。

    但是方丞相和方夫人都不是傻子,這裏面有多人在朝堂看不慣方丞相,怎麼可能不趁此機會踩一腳?

    而且人多口雜,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瞞不住,很快就會傳的風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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