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了這個丫頭不肯和安寧結婚,竟然還放棄股份?”
傅西深沉默不語,雙方就這樣劍拔弩張着,一時間,病房內安靜得可怕。
“不!”安寧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容顏失色地哀求道:“不要取消婚約,西深哥!”
見傅西深沒有絲毫迴應,她轉而哀求自己的父親:“爸爸,您不要和西深哥置氣了,我不能沒有他呀!”
可安林正在氣頭上,根本不想舍下老臉去求傅西深。
站在角落裏的趙綺晴此刻侷促不安,她對傅西深突然的決定感到愕然,心知他是爲了維護自己才公然與安家作對。
可是眼下這情形,她似乎應該離開。
就在此時,病房套間內傳來一陣聲音,安林想到裏面躺着的妻子,連忙進去查看。
“媽媽,您醒了!”安寧衝上前去,對着病牀上容顏憔悴的安夫人淚流不止。
“你感覺怎麼樣?我去叫醫生。”安林雖說生着氣,但對妻子的體貼卻是人盡皆知的事。
可他剛要去叫醫生,就被安夫人制止了。
她顫巍巍地擡起一隻手,想要抓住什麼,聲音氣若游絲道:
“我剛纔聽到你們在說婚約,是西深要和寧寧辦婚禮了嗎?”
安林沉默不語。
安寧回握住母親的手,回頭看了看沉默的傅西深,對着母親目光躲閃也難以開口。
見衆人氣氛奇怪,又看到安寧這般反應,安夫人不禁問道:“到底怎麼了,寧寧?”
“媽,西深哥他要取消婚約,還說連爸爸公司的股份都可以不要。”安寧說完,忍不住再次哭了起來。
“你說什麼?”安夫人大驚失色,她望向不遠處的傅西深,質問道:“西深,安寧她說得都是真的?”
“嗯。”傅西深簡短地迴應了一句,不再多言。
“是爲了這個女人嗎?”安夫人指着身後的趙綺晴,語氣陰森。
“和她無關。”傅西深出言維護,將趙綺晴擋在身後,繼續道:
“我和安寧並不適合在一起,現在結束這段關係,對雙方都好,也避免安甯越陷越深,不能自拔。”
聽完傅西深的話,安夫人情緒激動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安林上前趕緊給妻子順氣,又轉頭對着傅西深喝止道:“傅西深你住口!”
“說白了,你還是因爲這個女人要拋棄我家寧寧的!”安夫人稍稍平復了些,怨恨地瞪着趙綺晴。
“你這個賤女人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
安夫人的咒罵讓趙綺晴進退兩難,她尷尬地看了看傅西深,開口小聲說道:“我先出去看看夏彤。”
傅西深握住她的手,低聲道:“等我。”
趙綺晴點了點頭,趕緊離開了病房。
兩人的親暱舉動都被安夫人看在眼裏,她顫抖着雙手質問傅西深:“你真要爲她而與我家寧寧悔婚?”
傅西深一臉冷漠,語氣堅定道:“條件您可以開,作爲作廢婚約的補償。”
聽到這句話,安夫人氣得渾身顫抖,正要開口說話,卻突然整個人倒在牀上,昏迷了過去。
“醫生,快叫醫生!”安林慌亂間大聲呼喊。
“西深哥,你怎麼能這樣刺激我媽媽!”安寧哭得梨花帶雨。
傅西深也有一絲詫異,卻也知道輕重緩急,就去叫來了醫生。
一番手忙腳亂後,安夫人再次被推進了手術室。
“抱歉,伯父。”傅西深眉頭一皺,剛纔爲了保護趙綺晴不被安家人侮辱,一時未料到那麼多。
“僅僅一句道歉就完了?”安林氣極道:“你若真覺得抱歉,就收回剛纔的話,和寧寧如期舉辦婚禮。”
安林說完,原本哭泣的安寧一臉期待地望着傅西深。
可誰知卻聽到他說:“此事不行。”
“西深哥,你就這麼喜歡綺晴姐嗎?”安寧傷心不已,憤憤不平道:
“她害得我媽媽出車禍住院,現在又害得我媽媽再次搶救,西深哥,你爲什麼一味地袒護她?我纔是那個受害者啊!”
“安寧,她和你母親出事沒有絲毫關係。”傅西深出言警告道。
“是嗎?”安寧突然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她真的清白?”
傅西深不願再與他們繼續糾纏,剛要藉口告辭離去,就看到迎面而來的警察。
“您好,請問趙綺晴是在這裏嗎?”爲首的警察正是上次來過的陸雲驍。
“有什麼事?”傅西深問道。
“今早我們已經抓到了肇事者,經過審訊,他們承認是開車蓄意撞向了安夫人,而且是受趙綺晴女士指使。”陸雲驍陳述完,拿出了證明。
這怎麼可能?
傅西深一愣,對這個結果感到疑惑。
“我就知道肯定是這個丫頭乾的!”聽到警官的話,安林徹底斷定就是趙綺晴謀害他妻子的。
而一旁的安寧愣神之際,嘴角隱約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聽說有人找我?”
趙綺晴剛從杜夏彤的病房出來,就被一名值班護士叫住,說有人找她。
“您好,我們是D市刑警偵察大隊的。”陸雲驍拿出證件出示給趙綺晴看,順便將前因後果複述了一遍。
“我沒有這樣做過,他們一定是誣陷!”趙綺晴對這個審查結果錯愕不已。
且不說她根本不認識這些人,就連安夫人來D市,也是她到醫院之後才知曉的。
“警察同志,是不是你們搞錯了?”傅西深質疑道。
“我們根據犯人的口供去調查了給他們匯款的信息,發現賬戶名就是趙小姐的名字,身份信息全都相符。”陸雲驍解釋道。
“這怎麼可能?”趙綺晴眉頭緊擰,她從來沒給任何人匯過款!
傅西深雙眉緊皺,隱約覺得哪裏不對,正要說什麼,卻被突然開口的安寧打斷。
“你不要再假惺惺了!”安寧對着趙綺晴淚眼婆娑道: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爲什麼要對我媽媽下手,你怎麼能這樣狠心?”
“我沒有做過,你不要血口噴人!”趙綺晴穩住心神,對着裝腔作勢的安寧鎮定道。
“趙小姐您別緊張,我們只是傳您去警局接受調查,事實真相如何我們會進一步取證,目前還不能證明一定就是您做的。”警官解釋道。
“一定就是她做的!不用證明!”安寧急切開口,令衆人都目光詫異地看着她。
安林以爲女兒是在爲妻子的事擔心,出言解釋道:
“我家女兒也是太擔憂她母親了,警察同志,我安某相信你們一定能調查清楚,還我妻子一個公道。”
說完,他看向不知所措的趙綺晴,目光中透露出陰狠與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