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深心急如焚,打電話叫來了負責暗中調查的魏助理。
“到底怎麼回事?”傅西深語氣慍怒道。
魏助理冷汗森然地低頭解釋:“對不起,傅總,我們的人也查到那匯款人的信息就是趙總,而且追到那幾個人時,他們一口咬定是趙總指使他們開車撞安夫人。”
“有沒有什麼疑點?”傅西深的表情晦暗不明。
魏助理沉思道:“警局那邊的人將那幾個人帶走時,他們雖然一口咬定是趙總指使,卻對細節支支吾吾說不清楚,可他們堅稱是那天喝多了酒記不清了。”
“你是說他們是受人教唆誣陷趙總?”傅西深眸色一深,轉而追問:“他們可還說了什麼?”
“他們說是趙總在出事前晚用公共電話聯繫他們去殺安夫人,還承諾他們事後給一筆鉅款。”魏助理回憶着細節。
“那匯款賬戶是怎麼回事?”傅西深道。
“我們去查過了,信息是趙總的不假,但賬戶卻不是本人親自去開的,而是三個月前通過私人銀行的VIP通道直接電話預約辦理的。”
聽完這些,傅西深愁眉緊鎖,他知道這個賬戶絕對不是趙綺晴開的。
可是眼下線索全無,不知該如何找出誣陷者。
魏助理似乎想到了什麼,趕緊道:
“傅總,一般銀行的電話都有錄音,雖然過去三個月錄音都自動清理,但是我們可以聯繫銀行總部調取所有數據篩查。”
“立刻去銀行去查匯款賬戶的所有信息,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傅西深囑咐道。
“是。”魏助理點頭應下,正要離去,又轉頭看了傅西深一眼,爲難道:
“傅總,安夫人醒過來了,說讓您現在去醫院一趟。”
警局內。
趙綺晴面對着空洞冰冷的審訊室,神色茫然。
“趙小姐您別緊張,積極配合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好。”
負責審訊的是陸雲驍,他剛派遣到這裏不久,因爲爲人謙和,很受大家歡迎。
陸雲驍溫和的語氣讓趙綺晴漸漸放鬆了下來,她擡眸語氣淡定道:“有什麼問題您請問。”
“事發前一晚你在哪裏?”陸雲驍一邊問一邊拿筆記錄着。
“溫泉會館旁的附屬酒店。”趙綺晴回憶道。
“整晚都在嗎?有沒有人可以作證?”
“是的,那晚八點時我和傅西深在一起,晚上十點多後我和他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也就是說後半夜你獨自一人在酒店,且沒有人證?”
趙綺晴點了點頭,猶疑間她想到了什麼,忙問道:“你們可以查酒店的監控,應該能證明我沒有出去過。”
“我們已經去調查過,那天酒店進行安保測試和監控維修,所以一整天都沒有監控記錄,無法爲您證明。”陸雲驍解釋道。
“也就是說,現在沒有人能證明我的清白?我會因此而被定罪?”趙綺晴無法相信地看向面前的警官。
陸雲驍點了點頭,說道:“如果沒有其他證據來證明你從未給犯人打過電話,可以這樣說。”
“不過請您相信我們,事實真相如何,我們一定會調查清楚。”陸雲驍辦案業務精進,出言安慰道。
“謝謝你們。”趙綺晴強裝笑顏,努力維持着從容的表情。
“所以接下來幾天您還需要在警局接受審查。”陸雲驍合上筆錄,對着趙綺晴說道。
醫院內。
搶救過來的安夫人虛弱地躺在牀上,目光深深地注視着傅西深。
而安林面容愁苦地坐在病牀前,不停地嘆氣。
“媽媽,醫生說了,您現在必須立刻轉院回A市接受進一步檢驗,否則病情很容易惡化的。”安寧守在安夫人身邊,不停地勸說着。
就在剛纔,醫生查出安夫人肺部長有腫瘤壓迫了血管,並伴有惡化趨勢。
她必須儘快轉院做活體切片病理檢驗判斷是否惡性,也好及時摘除這個隱患。
可安夫人十分執拗,她盯着傅西深一字一句道:“我要看着你們結了婚,纔去做手術。”
手術檯上九死一生,她不得不爲自己唯一的女兒做打算。
“不行!你怎麼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安林出言,制止了安夫人的話。
“安寧要是不能得償所願,我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安夫人說完,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安林不忍,無奈地嘆氣。
而安寧感動不已,她起身去求傅西深,面容慘淡,言辭悽楚道:
“西深哥,算我求你了,爲了我媽媽,你就答應吧,我不想因此失去她啊。”
傅西深站在原地雙眉緊鎖,臉色灰暗。
安林有些踉蹌地站起身,對着傅西深聲音滄桑道:“那我來放下面子求你。”
安寧驚訝地望着父親,不過兩天,他竟像突然間老了十幾歲,鬢邊已經生出了不少白髮。
“西深,之前我可能態度強硬了些,可請你看在我夫人的份上,體諒一下我的心情。”
“你我兩家畢竟是世交,爲了一些口角而反目成仇豈不笑話?眼下她媽媽危在旦夕,請你務必答應這件事,公司的股份我再加百分之十給你,也請你救救你伯母。”
說完,安林就要給傅西深鞠躬。
原本態度冷硬的傅西深面對此刻,也不得不先緩和氣氛,他阻止了安林的鞠躬,語氣深沉道:
“伯父言重,眼下先治病要緊。”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安林步步緊逼。
傅西深看着病牀上瘦弱的安夫人,又想到警局中的趙綺晴,如鯁在喉般從口中擠出了一個字,“好。”
安寧聽到傅西深的回答,怔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她終於可以嫁給他了!
“西深哥,這是真的嗎?你真的不再反悔了?”安寧激動地衝上前去,再三問道。
傅西深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動,語氣也一如既往地冷冽,“不會反悔。”
“太好了!西深哥,謝謝你!”安寧雀躍地喊道。
“你應該謝你父母。”傅西深看也不看她,丟下這一句便離開了。
安寧望着傅西深離開的身影,心中暗暗得意,她終於可以得到自己多年期盼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