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打起了精神,轉頭朝着蘇沁兒看了過去。
之前因爲酒精麻痹的身體,現在漸漸恢復了運轉。
連大腦也快速的旋轉了起來,她開始回想,這氣息曾經在何處聞過。
那一定是很久之前了,但也必然給她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她又不是那種過目不忘之人,隨隨便便的什麼氣味,不可能就覺得熟悉。
就在她努力回想的時候,那邊安國候冷聲道:“老夫看,鎮遠王妃,如今似乎已經清醒了!不如就交代一下,你的作案過程吧!”
別看他一把年紀了,常年征戰沙場所沉澱下來的殺伐之氣,那也是相當嚇人的。
被他這樣給瞪着,若是個尋常女子,怕是嚇得腿都哆嗦了。
蕭清寒迎着他的視線,正色道:“侯爺,我尊重您是長輩,不欲與您多加爭辯。
但在事情尚未查實之前,您便貿然這麼污衊我,不合適吧!
誠然,我是在琳琅閣同蘇小姐絆了幾句嘴。但這也不是我殺人的理由啊!
放眼京城,得罪我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得有哪個出事啊?
再者說,我也不過只是喝多了,出去醒一醒酒而已。
湊巧就走到了那湖邊,根本連蘇小姐的面都沒叫見到!”
“這宮裏這麼大的地方,你爲何偏偏選擇那偏僻的湖邊去透氣!我看你分明就是在狡辯!”安國候氣怒道。
“那我也想知道,爲何蘇小姐非要選擇湖邊呢?”蕭清寒不答反問道,“她不知道湖邊偏僻危險嗎?”
“你……這分明就是你害了她之後,把她給帶去湖邊的!”安國候睚眥欲裂的道。
“若當真如此,我不跑,還留在那裏等着人抓嗎?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蕭清寒的一番話,堵得安國候啞口無言。
他氣鼓鼓的瞪着她,那模樣就像是隨時撲過來砍了她似的。
皇上見狀,亦趕緊道:“朕覺得,鎮遠王妃說的,也的確有幾分道理。”
“或許就是你們害死了沁兒之後,沒來得及逃跑,便被人給發現了!”安國候氣怒道,“反正一切都是你在狡辯!”
“那怕是侯爺對我家王爺的武功,有什麼誤解。他若殺人,不會犯下這樣低級的錯誤!”
蕭清寒正色道,“而我若想殺人,也不會用這麼低劣的手段!”
“那你用什麼手段!”安國候怒目圓睜。
蕭清寒其實並不想暴露太多,如今着實不想同一個剛剛失去至親的老人糾纏。
“用事實說話吧!”蕭清寒道,“煩請父皇,着人取一活物,什麼都好!”
隨即,便有人取來了一隻雞。
片刻之後,這隻雞便掙扎着通叫着,化作了一灘血水。
衆人,“……”
蕭清寒則道:“這個方法,顯然更爲便捷隱蔽,且折磨敵人,不是嗎?”
“你……那是什麼東西?”皇上面色很不好看,“你爲何隨身攜帶這般劇毒之物?”
“回父皇,因爲臣媳屢屢遭到刺殺,怕會遭遇不測,不得不防。”蕭清寒不卑不亢的回道。
皇上的面色,這才稍稍和緩了幾分。
“那不是你,又會是誰……”安國候的面色瞬間一片灰白頹廢之色。
見他如此,蕭清寒也於心不忍。
想了想,她復又道:“兇手是誰,還需嚴查。不過侯爺,我懷疑蘇小姐的死,或許另有隱情!還請侯爺,容我檢查一番!”
“沁兒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她!”安國候登時變了臉色。
“我並不會把蘇小姐怎麼樣,只是我聞到了她身上散出了一種奇怪的味道。我想再查一查,確定一下。還請侯爺應允!”蕭清寒道。
“安國候,這也是爲了幫助蘇小姐,找出真正的兇手。”赫連煦亦道。
安國候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蕭清寒的提議。
蕭清寒道謝之後,趕緊來到了蘇沁兒的身邊。
靠的近了,這種氣味卻是越發的明顯了。
蕭清寒順勢扒開了她的嘴,那一瞬間,她終於想起了自己曾經在哪裏聞到過這樣的氣味。
那個時候,她和同伴執行任務,去了一處古老的森林。
裏面有各種稀有且劇毒的生物,那個時候,他們請了兩個嚮導。
忽然有一天,其中一個同伴不慎被一根樹藤給劃傷了。
沒想到那樹藤劇毒,同伴當場便死了過去。
嚮導見狀,便趕緊取出酒來,給他灌了進去,又反覆的用酒精消毒傷口。
後來同伴竟然被救活了,只是神志有些恍惚。
他們都以爲他是醉酒了,但嚮導告訴他們說,那種樹藤會致人陷入假死的狀態。
一般七天之內便會恢復過來!
可若是中毒之後飲酒,酒精會中和毒性,就會叫人神志暫時失常。
至於失常成什麼樣子,視情況而定。
不過這種狀態一般持續半個小時,也就恢復了。
蕭清寒記得,當時他們還採集了樣本,想要回去詳細研究的。
可是後來遇到了危險,逃命的途中,樣本丟失了,她還惋惜了好久。
卻不曾想,竟然在這裏又遇到了這種東西。
而她若是沒記錯的話,當初他們所去的樹林,大約就在雲貴那一片區域。
那會不會,蘇沁兒其實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