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時候,蕭清寒已經完全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了。
反正穆驚辰也知道了她鬼面公子的小馬甲,若是就此暴露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反正都是欺君之罪,反正皇上也沒打算放過他們,無所謂了!
只是穆驚宸這傢伙,竟然還愛告小狀!
小學生行徑,她相當鄙視!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穆驚辰並沒有暴露她的小馬甲。
而是不緊不緩的道:“本王當夜被鎮遠王所傷之時,他的身邊其實還有旁人在側的。”
“何人?”赫連珩問道。
“這個人給鎮遠王處理了傷口,也給本王處理過傷口。”穆驚宸似笑非笑的道,
“每個人處理傷口的手法,都是有很大差別的!而在那天夜裏,本王被鎮遠王所傷之後。次日便去了無爲醫館,找了鬼面公子處理傷口。
鬼面公子這處理的手法,跟鎮遠王左臂之上的手法,幾乎一致。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赫連珩下意識的問道,“一致便一致,一致便能說明二皇兄他……”
赫連珩沒有說完,便不由深吸了一口涼氣,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這件事,其實很嚴重了好吧!
青光閣覆滅當夜,鬼面公子可是在京城,恰恰救了武定侯家的嫡孫女厲庭秀。
他又給赫連煦處理了傷口,這不就是說明,赫連煦那個時候,根本就在京中的嗎?
想到這一點,赫連珩不由有些慌亂的看了赫連煦一眼。
赫連煦的面色依然沉靜,好似眼前的情況,跟他無關。
亦或者,不管什麼結果,他已經不在乎了。
思及此,赫連珩復又道:“就算你這個傷口是鬼面公子處理的,二皇兄那個卻是未必!”
“哈哈哈哈……齊王殿下真是天真的可愛!”穆驚宸朗聲笑道,“本王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十足的證據,來證明這一點!”
說着,他指向了赫連煦的胸口,正色道:“若是本王所言沒錯的話!鎮遠王這次受了重傷,還是多虧了鬼面公子,才挽回了他的性命!
這鬼面公子處理過的傷口,只需比較一番,豈不一目瞭然嗎?”
赫連珩,“……”
這一下,他確實無話可說了。
而此時,皇上那邊沉聲道:“鎮遠王,平寧王所言,可是屬實?”
“屬實。”赫連煦毫不猶豫的回道。
“混賬!”話音方落,皇上順手便掄起桌上的硯臺,朝着赫連煦便狠狠的丟了過去。
然而這一丟卻失了準頭,硯臺徑直朝着蕭清寒的腦門飛了過去。
就在蕭清寒思索着,要怎麼躲開這硯臺的時候。
卻見赫連煦猛然擡手,緊緊的扣住了這方硯臺,將其放在了地上。
這一番動作,頓時扯動着他的傷口,痛得他禁不住弓起了身子。
“王爺……”蕭清寒趕緊扶住了他。
“放肆!”上座的皇帝也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
赫連煦竟然膽敢阻攔他的硯臺,當真是活膩了不成!
而此時,赫連煦好不容易緩了口氣,這才啞聲道:“父皇有什麼火氣,衝着兒臣來便是了!此事,跟清寒無關!”
“嘖嘖……”未待皇上發火,那邊穆驚宸便不由嘖嘖嘆道,“鎮遠王這傷,看上去似乎頗爲嚴重啊!要不要本王給你找個精通外傷的大夫,好生瞧上一瞧?”
說着,他面上露出了意味深長之色。
“不勞平寧王掛心,本王很好。”赫連煦咬牙切齒的道。
“鎮遠王看上去,可不像是個很好的樣子。”穆驚宸諷笑道,“你這個樣子,若是上了戰場,只怕凶多吉少啊!”
“平寧王多慮了!最近各國和睦,並無戰事發生,二皇兄根本無需上什麼戰場!”赫連珩不甘示弱的道。
“那可未必!天下形勢多變,誰又能保證,這和平的假象,不會被人戳破呢!”穆驚宸諷聲道。
“好了齊王!你先退下!朕還有事,要同鎮遠王交代!”皇上冷冷的打斷了他們的爭辯。
“父皇,二皇兄他……”赫連珩還想替赫連煦爭辯,卻被皇上冷聲打斷道,“退下!朕自有決斷!”
皇命難違,赫連珩縱使心中再怎麼不甘,卻也不得不退了下去。
見狀,穆驚宸亦是漫不經心的道:“既然皇上你同鎮遠王有事相商,本王便不打擾了!告辭!”
說完,他便轉身闊步走了出去。
他本就不是天祁的臣子,自然也不必對天祁的皇帝多麼恭敬。
故而,如今他這一番做派,落在旁人眼中,其實是略顯張狂的。
赫連珩一副被他氣得牙根癢癢的模樣,但他拿着穆驚宸毫無辦法。
兩人退到了殿外,看着赫連珩那咬牙切齒的模樣,穆驚宸似笑非笑的道:“齊王對鎮遠王,當真是情深義重。這份真摯的兄弟情義,當真很讓本王羨慕啊!”
“本王不知道,你和父皇達成了什麼協議!但本王不妨告訴你!只要有本王在,誰也休想傷害二皇兄!”赫連珩冷聲道。
“此話,爲時尚早了吧!莫說本王輕視你,實在是齊王你一屆閒散王爺,根本就沒有那能力,去護着鎮遠王啊!”
穆驚宸氣死人不償命的道,“而且,說實在的,你父皇根本就沒打算叫他活着!此事正中本王下懷!
至於齊王你,又何必在此假惺惺的爲鎮遠王打抱不平呢?
除掉了這個威脅,天祁未來的皇位,於你來說,還不是唾手可得嗎?你要懂得取捨纔是!”
“皇位?哼!本王對皇位不感興趣!本王亦沒有那能力,去承襲這個皇位。
平寧王休要在此挑撥離間了!本王和二皇兄的感情,可不是你一個外人能夠離間的!”
赫連珩冷冷道,“本王勸你,好自爲之!”
“哦?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穆驚宸說完,便朗聲笑着離開了。
此時,赫連珩看向那緊閉的大殿,眸中露出了幾分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