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虧赫連煦扶了她一把,她這才穩穩的站了起來。
沒等她質問,剛纔那是何人手筆。
就見穆驚宸不緊不緩的站出來道:“鎮遠王妃,得饒人處且饒人!”
畢竟那個被她踩在腳下的,是北戎的使臣。
作爲北戎的平寧王,他豈會置之不理。
此時,方一得到自由,那使臣便忙不迭的拉扯開脖子上的披帛,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新鮮的空氣灌入,激的他帶出了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有了人撐腰,他再次張狂了起來。
正想要開口痛罵回去的,卻駭然的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他張了張嘴,只能發出幾聲含糊的“阿巴阿巴……”
見狀,蕭清寒涼涼的掃了他一眼,眸中透出了幾分諷意。
“平寧王這話說的有趣,想叫我饒人,至少對方他先是個人才是!”蕭清寒諷聲道,
“剛纔哪有人了,分明我打的是一條亂吠的瘋狗罷了!”
蕭清寒這番話,就有點強詞奪理的性質了。
那使臣倍感屈辱,當即便朝她襲了過去。
沒等他靠近,便被赫連煦給一腳踢飛了出去。
登時,他如一顆炮彈似的,撞到了背後的柱子上。
這一下撞得可是不輕,他“噗”的一下子吐出了大口淤血,便閉上眼睛,失去了聲息。
這下可是驚呆了衆人,他的同伴趕緊過去檢查了一下,而後面色驟變,駭然道:“死……死了……”
“死了便死了!打殺一條狗而已!”蕭清寒諷聲道。
“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穆驚宸一臉冷意的道,“鎮遠王你們當着本王的面,打死北戎的使臣,真當我們北戎,奈何不得你們嗎?”
“這句話,同樣奉還給平寧王!此人膽敢辱罵本王的王妃,就該早些想到後果。我們天祁,也不是任人欺負的軟柿子!”赫連煦不甘示弱的道。
殿中氣氛劍拔弩張,此時赫連墨凌冷聲道:“放肆!鎮遠王,鎮遠王妃,你們兩個,敢在宴席上公然對使臣出手,簡直無法無天!還把朕放在眼裏嗎?”
而蕭清寒和赫連煦則站在那裏,完全沒有認錯的意思。
此時,穆驚宸亦是不依不饒的道:“皇上想必也看到了,鎮遠王此舉,分明就是在向我們北戎挑釁。這件事,本王不會善了的!哼!”
其他使臣見狀,也趕緊擡着同伴,一同離開了。
而在他們離開之前,有個使臣撂下一句冷話道:“小小天祁,欺人太甚!且等着我們北戎的鐵騎,踏平你們這彈丸之地!”
天祁其實算不得小,只是比起地廣人稀的北戎來說,面積上小那麼一些。
如今卻被北戎使臣諷刺彈丸小國,赫連墨凌的臉都氣青了。
“混賬!”他氣的牙根癢癢,指着赫連煦,冷聲道,
“赫連煦,你好大的膽子!朕看你是活膩了!來人,把鎮遠王和鎮遠王妃,給朕押下去!”
“父皇這是要爲了區區一個北戎的使臣,殺了兒臣嗎?”赫連煦無視那些圍上來的侍衛,冷聲的道,
“還是說,父皇要兒臣眼睜睜看着自己王妃受辱,卻無動於衷?”
此言一出,倒是得到了底下暗搓搓的響應。
他們早就看那些使臣不順眼了,而且北戎和天祁素來關係也不怎麼和睦。
如今既然選擇了和南越合作,自然他們看北戎更是厭惡了。
剛纔那些使臣在宴席上大放厥詞,就是欠收拾。
他們看到那些使臣的慘狀,只覺得大快人心,而顯然皇上不是這麼想的!
赫連墨凌聞言,登時氣的發抖,怒不可遏的道:“你這孽子,還敢跟朕叫板!簡直反了你了!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把他給朕押下去!”
見狀,其他人都逼近了嘴巴,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免得受到牽連。
而此時,赫連珩卻是站了出來,乞求道:“父皇,此事本就是北戎的不是。二皇兄他何錯之有?”
“滾下去!”赫連墨凌氣怒道,“不然朕連你一併罰着!”
“父皇就算殺了兒臣,兒臣也必須爲二皇兄說這一句公道話!就是北戎欺人太甚!
兒臣以爲,二皇兄教訓的是!難道明知自己王妃受辱,還叫二皇兄做那縮頭烏龜?
若當真如此,皇室尊嚴何在?天祁尊嚴何在?”赫連珩擲地有聲的一番話,說的的確很有道理。
但怒火中燒的赫連墨凌,豈能容忍一個兩個的,接二連三的違揹他的命令,挑戰他的權威。
“好,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朕不客氣了!”赫連墨凌冷聲道,
“來人,把齊王給朕拉下去,杖責三十大板!鎮遠王褫奪封號,打入天牢,聽候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