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鎮遠王府大門緊閉,裏面的人閉門不出,外面之人想要求證都做不到。
赫連墨凌身體未愈,早朝暫停,且不面見任何大臣。
這一番操作,更是叫外人猜測紛紛。
似乎從前所有的點都被串了起來,難怪近來赫連墨凌的態度變得很是奇怪,許多舉動,都有針對赫連煦的意思。
謠言越傳越玄,但當事人卻是完全沒有出來闢謠的意思。
大街小巷,茶餘飯後,人們談論的焦點都是這個。
而這個時候,蕭清寒早就藉助密道的便利,化身鬼面公子出去了。
經過了救治皇上一事,鬼面公子更是名聲大盛。
只不過近來赫連煦身上所出的爆炸新聞,蓋過了他的功勞。
但蕭清寒走在街上,卻仍然能感覺出來,百姓們對她比之前客氣多了。
這次她是爲了去見一個人的,一個救了她一命的恩人。
她本想着,將那個老道士從牢房裏放出來的。
他本來也沒有犯下什麼大錯,只是被人質疑招搖撞騙,纔會關進牢房。
又因爲身無分文,無人贖他出去,他便只能待在裏面。
託關係放他出來,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事。
但老道士顯然並不想離開,反而很是怡然自得的躺在那稻草堆裏,翹着腳,哼着小曲兒。
“老人家,您爲什麼不想出來?”蕭清寒無奈的勸道,“難道您真想在這裏面關一輩子嗎?”
“貧道泄露天機,自該接受懲罰。”老道士渾不在意的道,“在這裏面算不得受苦,也可以當做修行。
至於你,你也無需掛懷!這次該給貧道的報酬,已經全在那頓酒菜裏了!”
“酒菜?”這下蕭清寒卻是不好意思了。
那區區一頓酒菜,且不說並非出自她手。
就算是,不過百十兩的報酬,她都不好意思開那個口去感謝他。
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老道士捋着鬍子哈哈笑道:“不必掛懷!個人有個人的活法,你且當貧道是在這困厄之境裏修行便是了!
你若執意要將貧道拉入那萬丈紅塵,保不齊還要壞了貧道的修行呢!”
“既如此,晚輩便不打擾道長修行了。”蕭清寒起身對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
“若是道長有什麼需要,或者想什麼時候離開,儘管着人告知一聲。”
“你且忙你的去吧!很快,你也就顧不上貧道了!”老道士撂下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便翻了個身,閉目養神去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準備,美妝店已經完全準備好了。
再過兩日,便可以開業了。
裏面訓練出來的化妝師,可是各個都能成爲獨當一面的美妝博主啊!
想着以後賺得盆滿鉢滿的好日子,她都快要笑出來了。
然而剛走出京兆府大牢的門,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登時,她臉色沉了下去。
“你這傢伙,真以爲自己是鐵打的嗎?”蕭清寒沉着臉道,“好好養傷會死?”
聞言,赫連煦卻是不禁失笑道:“無妨,這點傷本就算不了什麼。”
回答他的,是蕭清寒的一記冷眼。
他當然沒感覺到有多麼痛苦,那是因爲回陽湯會麻痹人的痛覺。
雖然後來給他解了毒,但是這種效果還是會持續一段時間。
“難得還有幾日清閒,清寒你陪我好生逛一逛京城吧!”赫連煦說着,眼神莫名有些縹緲。
像是在思索着什麼,又像是失神。
“你該不會……又想整什麼幺蛾子吧?”蕭清寒不由斂眸。
“不必擔憂,只是長此以往不是辦法,爲以後打算一些罷了!”
赫連煦說着,復又看向蕭清寒,似笑非笑的道,“若我以後不是親王了,清寒可會嫌棄我?”
聞言,蕭清寒嗤笑道:“你是親王,我也一樣嫌棄你!”
赫連煦,“……”
話雖如此,蕭清寒還是隨他去京中各處溜達了一圈。
而不管他們去往何處,聽到最多的話題都是“赫連煦不是真正的皇子”。
一開始聽的時候,蕭清寒還會留意一下這傢伙的神色。
畢竟聽人這麼公然談論自己的身世,是個人都會感覺不爽。
但赫連煦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那輕鬆的感覺,渾似聽故事似的。
甚至還頗有興致的和她在酒樓聽了說書先生編撰的一段,關於他身世之謎的故事。
他還給人家打了賞!
這一下,蕭清寒徹底收回了她那點微末的同情心,轉而全心享受起了這輕鬆的時光。
轉悠了一天下來,聽這個話題聽的,她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而這個時候,赫連煦一口喝掉了杯中的涼茶,淡聲道:“差不多了!”
差不多怎麼了?赫連煦沒有跟她透露。
但很快,京中發生的一件接一件的大事,便已叫她應接不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