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鬼面公子說是給她解除身上的蠱毒,先是把她放在冰窖裏凍了兩個時辰,凍了個半死。
又放在籠屜裏,蒸了許久。
這乍寒乍熱的,險些把她給搞垮了。
如今身上那可怕的蠱蟲雖然已經沒有了,但她也被折騰去了半條命。
剛醒來沒多久,便聽到赫連煦身世暴露的消息。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皇子了。
楚芊羽得到這個消息,不免擔憂了起來。
混淆皇家血脈,這可是個株連九族的大罪。
楚芊羽趕緊打聽了一番,聽說赫連墨凌並沒有因此而處置了赫連煦以及楚家,她這才鬆了口氣。
但同樣她也知道,這個時候,赫連墨凌不管處置不處置赫連煦,都不好交代。
若是能夠有個兩全的法子,解了眼前的困境,赫連墨凌一定會答應的。
思及此,楚芊羽計上心頭,顧不得身體的虛弱,趕緊去了御書房面聖。
楚芊羽進去的時候,赫連墨凌正在擰眉批閱奏摺。
奏摺的大部分內容,都是關於如何處置赫連煦。
有的說他戰功赫赫,功過相抵。
畢竟此事也並非他主動爲之,當初他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嬰兒,被人換了身不由己。
而且赫連煦在民間聲譽很好,若是貿然將其處死,恐怕會引起民憤。
而有些則主張必須處死赫連煦,且追究已經亡故的宣妃極其九族的責任。
免得日後再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效仿!
這個正合他的心意,但他若是做了,於自己名聲有損。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太監通報說是楚芊羽來了。
提到楚芊羽,他便心煩。
都是因爲宣妃鬼迷心竅,纔會整出這麼多幺蛾子。
而這個時候,貼身太監卻道:“皇上,當日您中毒。歸鶴公主她怕那法子會損傷您的身體,便主動要求用她來做實驗。
如今她身體剛剛好轉,便忙不迭的來求見皇上,大約也是掛念皇上您的身體,想來親自瞧上一瞧吧!
歸鶴公主,着實是個孝順的。”
聞言,赫連墨凌眸色微動。
到底顧念着父女的情分,面色柔和了不少,沉聲道:“叫她進來吧!”
楚芊羽一進去,見過禮之後,便雙眸泛紅的道:“看到父皇沒事,兒臣便放心了!”
“你大病初癒,怎麼不好生歇着?”赫連墨凌亦難得的擺出了一副慈父的模樣。
“近來的事,兒臣已經聽說了。兒臣願意以一己之力,來爲父皇排憂解難。”楚芊羽恭聲道。
“兒臣的母妃當日一時鬼迷心竅,犯下了這等錯事。
但此事也並非全無好處,至少煦哥哥他在此期間,爲天祁立下了赫赫戰功,成功震懾住了那些蠢蠢欲動的外敵。”
楚芊羽的話,成功的叫赫連墨凌的面色冷了下來,“所以,你是要來爲他求情?放肆!朕看你是好日子過夠了!”
“父皇容稟,兒臣並非爲他求情。只是兒臣覺得,煦哥哥戰功赫赫,他的存在,對於外族就是個震懾。
若是貿然殺了他,豈不使得親者痛,仇者快!其實留下他,遠比殺了他的用處更大啊!”楚芊羽道,
“兒臣知道父皇的顧慮,煦哥哥多年征戰,手握兵權。若他有反意,的確是個不小的麻煩。但兒臣有個法子來解決此事!”
“什麼法子?”赫連墨凌沒好氣的道。
“駙馬!只要他成爲駙馬,註定與權力無緣!且兒臣可以時時刻刻的替父皇監視着他,那個時候,他也根本無法反抗兒臣的任何命令!”
楚芊羽強抑着心底的激動道,“於外,百姓們看到父皇不計前嫌,還將其召爲駙馬,更會覺得父皇英明仁慈。且留着他,一樣可以震懾外敵!”
成爲駙馬,在尋常百姓看來,是一件非常榮耀的事。
但對於這些身處高位的勳貴人家的子弟,沒人願意成爲駙馬,日日爲公主所差遣。
哪怕他在家族裏的地位再高,在公主面前也是個奴才。
成爲駙馬,對於赫連煦這樣的人來說,是一種羞辱和懲罰。
楚芊羽知道,赫連煦心中所愛之人,乃是蕭清寒。
正因爲如此,她暫時已經不要求得到他的心了。
反正只要他成爲自己的駙馬,日後便攥到了她的手心裏。
兩人在一起久了,遲早能夠找回往日的情意。
就算他無法再次愛上她,至少她得到了他的人!
赫連墨凌聞言,卻是未置可否。
楚芊羽見狀,趕緊補充道:“父皇若是不放心,儘可派人一同監視。總之,兒臣絕對不會讓煦哥哥,成爲天祁的威脅!”
“你這主意倒是不錯,但以他的心性,未必會接受這種安排。”
赫連墨凌道,“保不齊到時候他寧爲玉碎不爲瓦全,豈不是適得其反!”
聞言,楚芊羽淺淺笑道:“父皇莫要忘了,他還有蕭清寒這一軟肋。
父皇且交給兒臣,兒臣有辦法,讓他乖乖服從,父皇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