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體內,曾經有過絕念蠱。絕念蠱的功效,想必不用我多說!”沈逍遙不緊不緩的解釋道,
“對方的魘鎮之術,正是因爲利用了這絕念蠱。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利用類似的辦法,將她和施術之人關聯到一起。
只要那個施術之人不想感同身受,她便不敢輕易再動用此術!
但壞處就是,他們的命運,便會關聯到了一起,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感同身受。一方身死,另一方也不可能獨活。
這樣,你可能接受?”
說實話,聽到這種解決方案,赫連煦不免猶豫了起來。
將蕭清寒和加害者關聯在一起,豈不是表示,他們要一直受此人的牽制?
甚至連報仇都做不到!
“沒有旁的法子嗎?”赫連煦緊聲道。
“我沒有,但或許你可以問問你請來的另外一個幫手。”沈逍遙話音方落,門口便傳來了一陣響動。
“哎喲,貧道這把老骨頭,可是要被折騰散了。”是那個老道士的聲音。
雖然他語出抱怨,但衆人還是輕而易舉的聽出來,他中氣十足。
想來也是,能夠給蕭清寒施展血蠱,且能掐會算的道士,怎麼可能是個普通人。
恰此時,常鋒道:“王爺,屬下把人帶來了。”
“進來!”
赫連煦一聲令下,常鋒當即便領着老道士走了進來。
方一進屋,老道士便指着沈逍遙道:“果然你也在這裏!我說大老遠便聞到味兒了!”
“不及你,出沒之處,十里飄‘香’。”沈逍遙面不改色的回道。
聽到他的諷刺,老道士也不以爲然。
他伸手搓了搓胸口,挫出來了一顆小小的灰丸子,哼聲道:“貧道渾身都帶着仙丹,你想要我還不給呢!”
說着,他便朝着蕭清寒走了過去。
赫連煦蹙眉看着他那烏漆墨黑的手指,以及手指上拈着的,越來越黑的灰丸子,一直防備着他別趁其不備,給蕭清寒喂下去。
好在,他走到距離蕭清寒一步開外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俯身觀察了一番,老道士忽而朗聲笑了起來。
“姓沈的,你果真是奈何不得了吧!”老道士眉開眼笑的道,“果真還是要我出手。”
聞言,赫連煦眸光一亮,急聲道:“道長可有辦法。”
“那當然!這咒術本就是我們道家所長!”老道士淺笑盈盈的道,“區區魘鎮之術,且看我如何破了它!”
老道士說着,忽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下子劃破手指,快速的在蕭清寒的腦門畫了個符咒。
赫連煦留意到,他的血,果真是如蕭清寒所說的那般,是赤金之色的。
老道士畫符畫的很快,嘴裏還唸唸有詞,看上去真是有些真才實學的。
而後,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個血符竟然憑空消失了。
慢慢的,蕭清寒皺起了眉頭,而在她的眉心處,卻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赤金色火焰標誌。
看上去,像是畫上去的花鈿,端的是瑰麗華美。
只是多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標誌,便讓她本就驚豔絕倫的面容,平添了幾分逼人的妖冶之色和霸氣。
做完這個之後,老道士的面色蒼白一片。
他輕輕的搖晃了一下,順勢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沒等赫連煦出聲詢問,卻見他面色凝重的道:“奇了怪了……”
“道長,可是有什麼問題?”赫連煦問道。
聞言,老道士像是這纔回神似的,凝眸看着赫連煦,沉聲道:“詛咒反彈了回去,施咒之人,此時必然容貌毀損,氣質陰鬱。你着人去查,必然能很快查到她的所在!
不過也不需要了,反正用不了多久,她便自行暴露出來了。
但是,這咒術遠比我設想的要複雜。我沒能解開!”
說着,他有些不甘的瞥了一旁的沈逍遙一眼。
沈逍遙沒有如他所想的那樣嘲諷他,而是面色如常的道:“這本就不是個簡單的魘鎮術。施咒之人,充其量只算是個媒介。幕後之人,纔是個高手。”
“你有沒有覺得這手法很熟悉?”老道士緩了口氣,又有些不甘心的道,“我只在一個人手上敗過!”
“是什麼人?”見兩人都沒有說話,風澈忍不住開口問道,“連師父都不是他的對手嗎?”
“你沒聽過也正常,他已經幾十年不曾出現過了。他素來醉心於研究毒術邪術,事事都要勝我一籌。正因爲毒害的人太多,爲正道之人所不齒,遭到了他們的圍殺。
如今已經銷聲匿跡幾十年了,如今再見他的手筆,倒是頗叫人懷念。”沈逍遙似笑非笑的道。
風澈,“……”
這其實沒什麼好懷念的吧!
“不過手法雖然類似,卻比他溫和的多。”老道士又道,
“保不齊是什麼人偶然得到了他的祕籍,效仿來的呢!”
“不會。”沈逍遙卻是想都沒想的否決了他的說法。
“爲什麼不會?”老道士捋着鬍子道。
“他很懶,不會做這種多餘的事。”沈逍遙道。
“所以,兩位前輩,若是找出這罪魁禍首,可有辦法解了這詛咒?”赫連煦開口問道。
“不能。”沈逍遙想都沒想的回道,
“他雖然醉心於研究害人之法,卻並不會去研究解法。就像是一個殺人的劊子手,未必會救人。”
“那就真拿着她的病情沒辦法了嗎?”風澈急聲道,“師父,您快想想辦法吧!”
聞言,沈逍遙沉默了片刻,這才道:“如今倒是有這麼一個法子,端看王爺你,是否捨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