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受不了的睜開了眼,正想看看是誰在那一直吵的她睡不着的時候,卻詫然的發現,自己如今竟然,正躺在一輛搖搖晃晃的馬車之上。
而一直在她耳邊低泣的人,正是琴兒。
琴兒的眼睛都哭腫了,看上去又好笑又心疼。
這姑娘愛哭她是知道的,但是近來她一直沒怎麼哭,這是一下子把之前欠下的淚水給找補回來了嗎?
“琴兒,怎麼了?你怎麼又哭了?”蕭清寒說話間,揉着有些昏沉的腦袋,緩緩的爬了起來。
“王妃……不……夫人……小姐……”琴兒在那糾結了好一會兒的稱呼,這才抽抽噎噎的道,“小姐,您終於醒了。嗚嗚嗚……”
眼見着這姑娘的淚水,從她腫脹如核桃的眼縫裏滾落了出來,蕭清寒趕緊伸手給她擦了擦,安慰道:“怎麼了這是?看我醒了,咋還哭起來了?”
“嗚嗚……小姐,奴婢只是傷心,不高興!”琴兒說着搖了搖頭,嗚嗚咽咽的道,“奴婢不知道怎麼說,小姐,王爺他拋棄了您,選擇了楚芊羽……”
蕭清寒,“??”
發生了什麼?她這是睡昏了頭了,出現了幻覺?
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這才道:“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清楚。”
這種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她料想其中必然是有什麼誤會,赫連煦不是那樣的人。
琴兒擦了擦眼淚,哽咽道:“王爺身份暴露,皇上要處死他。但好像楚芊羽求情,皇上便留了王爺一命,但是將其招爲楚芊羽的駙馬了。
然後王爺便同您和離,將您趕了出來!相府也不要您,如今我們只能去京郊的莊子裏……小姐,以後您該怎麼辦啊!”
蕭清寒,“……”
什麼情況啊!
她這是睡了多久?怎麼一睜眼,還天翻地覆了呢?
“所以,我們現在正是去莊子的路上?”蕭清寒說着,掀開車簾看了看,確實看着入目的場景比較荒涼,一看就是遠離城市的模樣。
琴兒又要哭,蕭清寒趕緊將她給勸住了。
她依稀記得,自己之前似乎忽然遭受了非常劇烈的疼痛感。
那感覺來的又快又猛,她根本沒能查出個所以然來。
“我這是睡了幾天了?”蕭清寒問道。
“三天了!”琴兒哽咽道,“再過幾日,便是王爺和楚芊羽的大婚了。”
“所以,赫連煦現在還在京中?在王府?”蕭清寒渾不在意的道。
琴兒點了點頭,還在不停的流淚。
“走,回京去!”蕭清寒哼聲道,“我得去找他問清楚,這傢伙搞什麼鬼!”
“他見不見是他的事,我回不回京是我的事。憑什麼聽他的?”蕭清寒嘆道,“好了,別傷心了!又不是離了他活不成!”
蕭清寒給她擦了擦眼淚,淡聲道:“他既然與我和離,那和離書呢?”
琴兒聞言,抽抽噎噎的拿出了一個信封。
信封上的和離書,倒確確實實,是赫連煦的字跡。
蕭清寒隨手展開,嗤笑道:“喲呵,玩真的呢!”
說着,她隨手把和離書撕了個粉碎,掀開車簾朗聲道:“停車!回京!”
車伕聞言,只是沉聲道:“王爺吩咐,蕭小姐您不能回京。”
“他都與我和離了,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蕭清寒冷聲道,“要麼,你現在就掉頭回京,要麼我對你不客氣了!”
車伕根本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顧自駕車往前行去。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蕭清寒當即一把銀針紮了下去,車伕連吭都沒有吭一聲,便徹底暈死了過去。
將他給丟到了一邊,蕭清寒當即便駕駛着馬車往回走。
琴兒見狀,卻是忍不住勸阻道:“小姐,您如今一回去就能被認出來。王爺已經不是王爺了,您也不是王妃了!怕是楚芊羽不會輕饒了您的!”
“好說,我們化妝打扮一下便是了!”蕭清寒渾不在意的道,
“話說我都把你給培訓的可以上崗了,日後就等賺個盆滿鉢滿了,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京城!”
“可是王爺……”
“離婚歸離婚,誰還跟錢有仇。沒了赫連煦,我照樣混的風生水起!”蕭清寒越是表現的渾不在意,琴兒的眼神便越發同情。
在她看來,蕭清寒一定是努力維持着堅強的表象。
哪有一個女子,在突然被和離之後,還能這麼積極樂觀的!
還是說……
思及此,琴兒驟然變了臉色,急聲勸道:“小姐,今時不同往日,您可萬萬不要做什麼傻事啊!您爭不過楚芊羽的!她如今可是公主啊!”
“放心吧!我沒那麼傻!我此次回去,只是跟赫連煦問個清楚明白罷了!我蕭清寒,斷沒有被人甩了,還做縮頭烏龜的可能!”
蕭清寒冷聲道,“他赫連煦要是當真負我,我必會要他好看!”
聽她這麼一說,琴兒反而更擔心了。
但蕭清寒是個說一不二的人,琴兒就算再怎麼憂心忡忡,也根本勸不住她。
兩人一路去往京城,還沒等見到赫連煦的面,京中又發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