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於小時候沒有完成任務,而被夫子給揪出來一樣。
他很快便穩住了心神,站在原地凝眸看着蕭清寒的靠近。
蕭清寒步伐不穩,速度卻很快。
踉踉蹌蹌的後果,便是左腳不小心絆到了右腳。
下一刻,她重心失衡,一下子便飛撲了出去。
赫連煦本能的出手攙住了她,才使得她免於摔倒在地。
然而這個時候,蕭清寒非但沒有道謝,反倒是就着他的雙臂支撐着身子,仰起頭來瞪着他便怒斥了起來。
“你這傢伙怎麼回事?都傷的那麼嚴重了,還敢出來亂跑!非得一次次的掙開傷口,留下後遺症纔好嗎?
這麼大的人了,能不能消停點!”蕭清寒氣怒的斥罵着,只是因爲有些醉了和身高的緣故,此時的她根本沒有什麼氣勢可言。
“你喝酒了?”赫連煦留意到她身上濃濃的酒氣,不由蹙緊了眉頭。
“沒有啊!”蕭清寒搖了搖頭,有些懵懂,又有些堅決的道,“是那酒氣太濃,都把我給薰暈了!”
那麼好幾口大酒缸,就擺在房間裏,她嗅覺又那麼靈敏,幾乎受不住。
然後她不得不封住了嗅覺,來讓自己好受一些。
但是嗅覺封住了也不管用,她還是吸入了不少的酒氣。
積累久了,就產生了醉酒的感覺。
正因爲如此,她一時間卻忽略了自己還在假扮韓風的事實。
風澈見狀,在一旁看的膽戰心驚,生怕她下一刻一不留神,就會說漏了嘴。
出神間,卻見赫連煦垂眸望着她,淡聲道:“你醉了!快些下去休息吧!”
就她現在這個樣子,維持清醒都不太容易。
更遑論研製解藥了!
這可是關乎百姓性命的大事,稍有差池,便會釀成大禍。
“我沒醉,就是有些頭暈。”蕭清寒揉了揉額角,嘆聲道,“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倒是你,赫連煦!你……”
“韓風!”見狀,風澈登時變了臉色,在一旁冷斥道,“怎麼可以直呼將軍名諱!”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瘋狂的給蕭清寒使眼色。
蕭清寒明顯的怔了一下,復又滿目疑惑的道:“爲什麼不能這麼稱呼他?不叫他赫連煦,難不成要叫他……阿煦?”
風澈,“……”
赫連煦,“……”算了,他跟個醉鬼計較什麼!
偏生蕭清寒還沒完了,看着赫連煦面無表情的樣子,她忽而惡作劇似的道:“你不想聽我叫你阿煦?我偏叫!阿煦!阿煦!阿煦……”
沒等她說完,風澈便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她的嘴巴,把她從赫連煦身上拉到了一側。
“嗚嗚……”蕭清寒一邊掙扎着,一邊瞪着他不滿的抗議。
風澈則趁機打圓場道:“別跟她一般見識,她現在意識不清醒。呵呵呵……”
“我又不會把他如何,你緊張什麼?”赫連煦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還沒走出去幾步,風澈卻猛然被蕭清寒給抓着手臂,一個過肩摔給摔到了地上。
這一下他着實沒有防備,主要也是沒有料到蕭清寒一個小小的女子,喝醉酒的時候,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風澈,蕭清寒也稍稍恢復了幾分意識。
她看着自己是雙手,猛地擼起了衣袖,看向了自己的手臂。
不同於之前的細弱,在吃了沈逍遙的藥丸之後,她不但看起來像個男人,連肌肉和力量似乎也強大了許多。
“做男人,似乎很不錯。”蕭清寒不由嘖嘖感嘆道。
風澈簡直給跪了,趕緊一骨碌爬起來,身上的灰塵也顧不上拍。
趕緊就上前拉着蕭清寒,勸慰道:“祖宗,你快下去醒醒酒,我給你做解酒湯!”
這祖宗的酒量真是太差勁了!
他造的什麼孽,攤上這麼兩口子!
風澈欲哭無淚的想着,卻見蕭清寒搖了搖頭,正色道:“不行,解酒湯起效太慢。我要解酒藥,我還要繼續研究解藥。時間不多了……”
“好好好,給你做解酒藥。”風澈只求趕緊把她給哄走,此時哪怕她說要去摘天上的月亮,他也會應下。
“不需要!”蕭清寒搖了搖頭,卻是轉身一眨不眨的看向了赫連煦,一板一眼的道,“赫連煦,我要解酒藥……”
赫連煦不由挑了挑眉,沉聲道:“我沒有。”
他又不是大夫,哪來的解酒藥?
不過他又想到了之前和蕭清寒參加宴席,蕭清寒喝醉的那次。
那個不知從她手鐲裏出來的解酒藥,解酒效果卻是不錯的。
想到蕭清寒,他的心口卻是驟然一緊。
他趕緊轉移注意力,卻仍是引起了蕭清寒的注意。
“你怎麼了?是蠱毒發作了!別擔心我……”蕭清寒話音未落,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她下意識的循聲望去,一下子便看到了腳邊那個寫着解酒藥的藥盒。
沒等她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赫連煦卻是面色驟然一變,伸手一下子便將那盒藥給拿在了手裏。
他捏着這藥盒反反覆覆的看了一遍,確定這正是上次見過的那個藥。
“怎麼會?”赫連煦不由心跳加速,“這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裏?”
蕭清寒此時神志已經清醒了一些,但反應還是有些遲鈍。
她剛要開口解釋,風澈卻怕她再暴露什麼,趕緊再次捂住她的嘴打斷道:“你跟個醉鬼計較什麼?她身上的藥,肯定是師父給她的!走,我們先離開這裏。”
蕭清寒沒有說話,踉踉蹌蹌的隨着風澈走了兩步,卻被赫連煦給攔住了去路。
“你一定有什麼事在瞞着我。”赫連煦說話間,視線調轉到了蕭清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