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赫連煦面色驟變。

    “軍醫那邊怎麼說?”赫連煦沉聲道。

    “軍醫感覺,這也像是染了瘟疫。”手下急聲道,

    “但跟城中百姓的症狀卻是有所不同,一下子倒下了這麼多人,他們也束手無策!”

    “鬼面呢?”赫連煦一邊說着,一邊闊步朝外走去。

    “鬼面公子他正在安撫那些百姓,如今也是脫不開身。”手下急聲道。

    眼見着赫連煦就要走出去,蕭清寒急聲道:“等等!”

    說着,她一邊抓起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一邊快步的追了上去。

    “將軍,師兄安撫百姓,我同你去軍營看看。”蕭清寒沉聲道,“總覺得這次的事情並不簡單。”

    見識過她的本事,赫連煦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其實赫連煦如今的身體狀況,着實經不起折騰。

    但蕭清寒也知道,勉力攔住他,只會讓他更加揪心。

    這次出事的可是軍營,是邊城和北戎對峙的最後一道屏障。

    一旦北戎攻破了這道防線,邊城岌岌可危!

    一行人很快便趕去了軍營,尚未走近,蕭清寒便聞到了混雜着各種穢物和藥味的可怕味道。

    這次她沒有選擇封住嗅覺,而是用東西掩住了口鼻。

    雖然那味道還是沒有消失,但比起之前,已經強多了。

    走進去之後,便看到了一個個巨大的白色的營帳。

    而穿着白色圍裙的軍醫和士兵,正在營帳間來回的穿梭。

    時不時的,他們端出一盆子穢物甚至是血水。

    營帳之中,那一聲聲的口申口今和哀嚎,更是連綿不絕。

    見到赫連煦到來,軍醫面色驟變,趕緊將其攔了下來。

    “鎮遠將軍不可靠近,裏面都是染了瘟疫的病患啊!”軍醫沙啞的聲音,從他口罩底下傳了出來。

    他的眼底一片青黑色,眼睛更是漲紅一片,可見已經熬了許久了。

    “裏面的情況如何了?”赫連煦沉聲問道。

    “很不好!”軍醫嘆聲道,“找不出病因,許多人服藥之後好轉了一段時間,很快又復發了!如此反反覆覆,軍中大部分人都倒下了!”

    “周定邦呢?”赫連煦沉聲問道。

    周定邦是這裏的將軍,按理說赫連煦過來,他本該出來相迎的。

    聞言,軍醫一下子便溼了眼眶。

    見狀,赫連煦不由提起了心,“他怎麼樣了?”

    “將軍他情況並不好!”軍醫啞聲道,“但他說,他是這軍中的主心骨。他若是倒下,敵人必然會趁機反攻!

    所以他一直都是強撐着自己!爲了穩定軍心,震懾敵人,將軍還會每日都強撐着身子,去率軍親自巡邏。”

    “這種情況多久了?”赫連煦面色很是難看。

    “從一個月前,便斷斷續續的出現過類似的情況。只是那時候發病的人不多,沒有引起足夠重視!

    而且,那時候,正是兩國交戰的關鍵時刻,更是對此掉以輕心了。”軍醫道,“而近來,情況越發嚴重了!但聽聞邊城那邊也在鬧瘟疫,援軍也沒有來,此事將軍不敢聲張,只是派人給朝廷遞去了摺子求援。”

    這兩撥瘟疫,恰在此時趕到了一起,赫連煦感覺,這不會是巧合那麼簡單!

    正說着,營帳裏又響起了士兵焦急的聲音道:“軍醫!軍醫你快些過來!他快不行了!吐血了……”

    聞言,軍醫面色驟變,返身便進入了營帳之中。

    軍醫的年紀其實不小了,連日來的操勞,他走起路來都踉踉蹌蹌的。

    甚至還險些被自己給絆倒,多虧蕭清寒及時扶了他一把。

    豈料剛一站穩,軍醫便斥道:“你不要命了!敢亂進這裏!快出去!”

    說着,他便把蕭清寒往外趕。

    蕭清寒自然知道他是好心,她淺淺一笑,安撫道:“您不要擔心,我也是大夫,我可以幫忙。您看,我都做好了防護措施了!”

    見她果真是將自己捂蓋的很嚴實,軍醫這才鬆了口氣,由着蕭清寒進去。

    進去之後,那味道自然十分的難聞。

    蕭清寒給就近的幾個士兵檢查之後,發現他們大多數是同樣的症狀。

    腹痛,腹瀉,嘔吐,甚至發燒。

    有的人燒的面色赤紅,有的人則緊緊蜷縮起來,不停的打着哆嗦。

    看了一圈下來,蕭清寒感覺,這不像是瘟疫的症狀,更像是腸胃類的疾病混雜着痢疾。

    她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軍醫,軍醫嘆聲道:“我一開始也覺得是泄瀉,也按照這個病來治療。但是這泄瀉怎麼可能反反覆覆?甚至都有人因此而喪了命!”

    痢疾若是治療不及時,是會導致休克的。

    這麼大片的人同時病倒,軍醫分身乏術,照顧不到,也是情有可原。

    而同樣,這麼大批量的腸胃病患者,必然是有一個共同傳染源的。

    會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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