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撞得不輕，幾人倒在地上哀嚎着，好半晌沒能緩過勁來。
見狀，蕭清寒猛然回神，看向了身旁的赫連煦。
這個時候，他面色仍然蒼白一片，但看上去，痛苦似乎比之前減緩了許多。
“赫連煦，你怎麼樣？”見他重新睜開了眼睛，蕭清寒不由喜上眉梢。
“還好。”赫連煦的聲音聽起來還有些虛弱，但精神好了許多。
這個時候，其中有兩個乞丐，見同伴倒地吐血，登時變了臉色，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
意識到自己不是赫連煦的對手，兩人面面相覷，拔腿便跑，絲毫沒有理會同伴的死活。
可惜沒等他們跑遠，赫連煦便猛然出手，兩人齊齊僵在了原地，動彈不得了。
蕭清寒留意到，這兩人露出來的一截手腕，根本就不似尋常乞丐那般髒污瘦弱。
相反的，看上去還很是乾淨健壯。
就像是爲了掩人耳目，而故意塗抹上了一層污漬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人生受了赫連煦一招，還能沒事人一樣逃走。
可見其身手不俗，且身份不簡單！
“你……你們是什麼人！”爲首的乞丐，聲音發顫的問道。
“取你狗命之人！”蕭清寒涼涼的道，“當然了！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問題，或許我還能考慮，饒你一命！”
“什麼問題？我們什麼也不知道！”那乞丐緊聲道。
“呵，我還什麼都沒問呢！你就這麼急着否認，怎麼急着送死啊！”蕭清寒說着，款步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雖然她如今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但落在兩人的眼中，她分明就是那奪命的夜叉。
“你……你問，我們知道的話，一定會交代的。”另外那個乞丐趕緊道。
話雖然這麼說，但蕭清寒卻感覺到了這人心底情緒的波動。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跟他們說實話，這充其量只是他的緩兵之計。
不過這個乞丐，此時心中慌張倒是真的。
蕭清寒懶得同他們玩那些彎彎繞繞，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老實交代，這都是誰安排的！”
蕭清寒指着一旁那些病歪歪的乞丐，面色十分的冰冷。
“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乞丐還想狡辯。
“這些乞丐，身染疫病，其中少不得你們的功勞！怎麼現在又想不認了？”
蕭清寒冷笑道，“我既然來問你，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保證此事跟你有關！
我勸你，趁我還能好好跟你說話的時候，趕緊老實交代，不然……”
說着，她給了他們一記充滿威脅的眼神！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說他們這是得了疫病，怎麼可能？頂多是天氣變冷，引起的風寒而已。”乞丐一臉無辜的道，“這跟我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行，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呢！”蕭清寒說着，猛然出手，一把銀針刺入了乞丐的身體。
登時，他疼的哀嚎了起來。
這針的傷害性不大，但扎到了某些穴位之後，會放大人的痛苦。
不過片刻的時間，這人便痛的冷汗涔涔了。
“還不說嗎？”蕭清寒說着，順勢轉了轉刺入他們肉中的銀針。
“啊……”乞丐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終於受不住的道，“我……我說！我說！我什麼也交代！”
“早這麼聰明不就好了，免得喫這一頓苦頭。”蕭清寒淺笑道。
“是！是……”乞丐唯唯諾諾稱是，而後趕緊道，“他們得的我不知道是不是疫病，不過就是些無人理會的乞丐而已，死了便死了。根本沒人會在乎的！”
蕭清寒冷聲道，“他們是怎麼染上的疫病，又是誰來跟你聯繫！用什麼方式聯繫？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他一張嘴，蕭清寒便知道他要說謊。
蕭清寒一腳踢中了他的後膝，將他給踢倒在了地上。
這人沒有防備，兩個膝蓋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發出了一陣沉悶的響聲。
“啊……”他登時痛呼了起來。
另外那個也沒能倖免，亦是齊齊的跪在了同伴的身旁。
這個模樣，倒顯得兩人，猶如負罪求饒的犯人似的。
蕭清寒就站在他們面前，沒有繼續開口浪費口舍，直接給他們上刑。
這一次遠沒有之前那麼溫和，兩人簡直恨不得當場死過去纔好！
“住手……我說……我說……”沒過了一會兒，那乞丐便開始求饒。
但蕭清寒完全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只是下手一次比一次兇狠。
兩人很快就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氣了，可她仍然沒有跟他再問什麼問題。
此時的她，落在這兩個乞丐眼中，簡直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
見他們被折騰的就剩下了一口氣，蕭清寒這才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擡步走向了其他尚且倒在地上吐血的乞丐身旁。
那人雖然吐血，倒也不妨礙他在一旁旁觀了全程。
看着同伴的慘狀，他不由面色一白。
沒等蕭清寒問出口來，他便忙不迭的道：“我交代！都交代！是張老大，他叫我們帶人去城東，然後每個人給我們一兩銀子。
然後，我們照辦了，把人帶去，不知道他們對這些人做了什麼。他們回來之後，就……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一兩銀子？每個人都值一兩銀子？”蕭清寒冷笑道。
一條人命，只值一兩銀子。
說起來，着實很悲涼！
“對，對……我……我只負責帶人過去，是張老大跟他們聯繫。”那乞丐近乎哽咽的道，“別的我也不知道了，求您饒了我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已經死了多少人了？都在哪兒？”蕭清寒又問道。
“兩天前……開……開始的。”乞丐緊聲道，“死……死了很多……把我們丟去亂葬崗了。”
說着，他又趕緊道：“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疫病，但也覺得死人太多，想要收手，可是……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蕭清寒倒是感覺到了他心中那微末的愧疚，但是這愧疚在利益面前，根本不足爲提！
若非這次被他們發現阻止，這件事，還會繼續持續下去。
又敲打了一番，沒能從他們身上再得到更多有價值的線索了。
赫連煦隨即便處理了他們，隨即兩人離開了這烏煙瘴氣的地方。
京城顯然已經不安寧了，這種病的傳染性很強，對方有目的的安排，根本防不勝防。
“就算是乞丐死了，一下子死了那麼多，光是運送屍體也很引人注意。
難道官府就沒有發現異常嗎？”蕭清寒不由蹙眉。
“便是發現了也沒用。”赫連煦的面色非常陰鬱。
蕭清寒明白他的意思，如今朝政被楚家把控，他們忙着奪權，人人自顧不暇，誰會在乎幾個乞丐的死活。
況且，這件事，看起來很可能是蕭瑾沉聯同楚文笙的手筆。
他們根本沒把百姓當人看！纔會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
思及此，赫連煦微微斂起了眸子，心中已然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