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瘟疫在這裏傳播開來,只怕整個天祁都要毀於一旦了!
這個時候,赫連煦作爲天祁皇族的一員,豈能坐視不理!
雖然目前看上去,朝政被楚家把控,其他人不敢言語。
但赫連煦作爲鎮遠王,其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一旦做出了決定,赫連煦的行動力是很迅速的。
如今外面的諸多百姓,尚且不知道事態的嚴重。
且那些病毒,此時大多是在乞丐間傳播。
根據調查顯示,這些乞丐是被人分批帶走的。
而最早帶走的那些人,大多都在一天之內,發病死亡了。
後續帶去的那些,除卻一些發病的老弱病殘,其他人大多沒怎麼顯露症狀。
但不顯露症狀,不代表沒有傳染性。
這些乞丐四處流動乞討,很可能早已將身上所攜帶的病毒,給傳播到了京城各處。
眼下這種亂糟糟的情況,沒法確定染病人羣。
赫連煦便利用無爲醫館爲首的幾大醫館,開展義診。
而蕭清寒,則再次利用起了自己那鬼面公子的身份。
一天的時間下來,結果簡直叫人觸目驚心。
除卻那些閉門不出的高門大戶,京中平民百姓,染病者十之六七。
見狀,赫連煦當即便下令,命人將城東一片闢出了,做了暫時的隔離區。
要被送到那個地方去嚴加看守,自然很多人都是不願意的。
這個時候,京中便有了傳言說,一旦過去,必死無疑。
送去那裏的人,都是被朝廷放棄的人,去了那個地方,只有等死了!
一開始,家裏有發病之人的,還願意主動上報,給送去隔離區。
但是這個謠言一傳開之後,衆人便忙不迭的隱瞞起來。
接下來的工作,自然是困難重重。
哪怕是大夫帶着士兵主動上門要人,那些家屬也會想方設法的隱藏推脫。
更有甚者,直接以死相逼。
“我就算死在家裏,也絕對不要死在城東那個地方!”
“你們根本就是騙人的!根本這些病就沒那麼嚴重,是你們在誇大其詞!”
“我們只是得了點風寒,喫點藥就好了!憑什麼要把我們送去和那些重病之人關在一起等死!”
類似這樣的反對之言,比比皆是。
得知這種情況,楚文笙不禁朗聲大笑。
“憑他區區赫連煦,也配跟我作對!”楚文笙倚靠在美人懷裏,舉着酒杯,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猙獰。
一旁的赫連珩則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側,對於眼前的一切視若無睹。
見狀,楚文笙擡腳將他給踹倒在地,冷笑道:“你說是不是?赫連珩?憑他區區赫連煦,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赫連珩被踹倒之後,又面無表情的爬起來,繼續端坐在了之前的位置。
楚文笙斂了斂眸,再次將他給踹翻了去。
幾次三番之後,他都會手腳利落的爬回來坐好,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傀儡。
自從他控制了赫連珩,整個皇宮,都由他把控了。
明面上,赫連珩是被赫連墨凌託付暫且監國的唯一人選,實際上的大權都把控在他的手中。
這種端坐在權力頂端的日子,他享受了沒有多久,便覺得無趣至極。
尋歡作樂也只會叫他更加的空虛!
尤其是,在發現平陽害了楚芊羽,而潛逃出宮之後。
楚文笙直接高價懸賞,緝拿平陽。
但懸賞的獎金金額再高,關於平陽的消息,還是一無所獲。
這個公主,就跟憑空消失了似的。
思及此,楚文笙眼中的怒意更濃。
面前的一切,當真是無趣至極。
楚文笙恨恨的站起身來,又是一腳踹到了赫連珩的身上。
“混蛋!混蛋!你們赫連家的人,都是混蛋至極!”楚文笙一邊踢着,一邊咬牙切齒的道,
“我不止要殺了你們赫連家的人!我還要整個京城!整個天祁的人,來爲芊羽陪葬!”
打的累了,楚文笙這才氣喘吁吁的道:“來人,把煜王給我找來!”
底下人戰戰兢兢的退下了,而緊接着,便有一個熟悉的聲音道:“你找本王做什麼?”
“爲什麼那些人還沒死?我要讓他們立刻就死!”楚文笙面目猙獰的道,“都這麼多天了,你還叫他們活着做什麼?”
面對他的質問,封錦煜只是漫不經心的擡眸瞥了他一眼,淡聲道:“我自有我的考量!”
“我不管你什麼考量!你給我下重藥,叫他們受盡折磨而死!現在就死!”
楚文笙憤聲道,“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有通天的本事,能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
既然想揪出平陽猶如大海撈針,那他就叫這所有人都給平陽做墊背!
瘟疫無形,平陽即便貴爲公主,也不可能躲得過去!
看着楚文笙這瘋狂的模樣,封錦煜眸中滑過了幾分諷意。
“放心吧!他們活不久。”封錦煜道,“只是在死前,還需要他們貢獻出一點東西罷了!”
“什麼東西!我給你便是!”楚文笙煩躁的道,“只要你儘快殺了他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你……不夠!”封錦煜冷笑道。
“到底是什麼?你說!”楚文笙怒氣衝衝的道。
“恐懼和絕望,仇恨和憤怒……一切負面的情緒,越多越好!”封錦煜道,“這些你雖然有,但遠遠不夠!”
聞言,楚文笙難得語塞。
在他看來,封錦煜就是個瘋子,不需要權勢和地位,財富和美人兒,竟然要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這些東西,能有什麼用?
所以,他遲遲不叫那些人死,就是爲了收集他們這樣的情緒?
轉念一想,他又覺得,封錦煜的心理,還真不是一般的變態。
但是恰好,他很喜歡!
而且,他不介意,再出手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