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做了這缺大德的事,給百姓們下毒啊!
百姓們剛受瘟疫的折磨,尚未緩過神來,又遭到這麼一番折騰。
“不會是弄錯了嗎?”有人質疑道。
蕭清寒搖了搖頭,語氣堅決的道:“沒有錯,的確是中毒了。大家且放心,這毒性並不會傳染。只是當務之急,需要找出大家因何中毒!”
一下子這麼大規模的百姓中毒,想來應當是衆人都接觸了同一種東西。
是食物,亦或者水源?還是空氣?
蕭清寒看了看四周,隨即便把空氣的選項給排除掉了。
若當真是空氣有毒,不可能有的人還能倖免。
“這件事,本王會派人去調查。”赫連煦正色道,“至於你們,抓緊時間找出解毒的法子。”
大夫們領命退下,蕭清寒也朝着他點了點頭,隨即進入了人羣之中。
有了赫連煦下令,很快,這些中毒的百姓,都被安置了下來。
蕭清寒和其他大夫一同給他們診病,很快他們便得出了結論。
這些人,都是中了同樣的毒。
只是這毒性蹊蹺,他們卻是不曾見過。
想要找出解毒之策,尚且需要些時間。
如今只能先給中毒之人,服下一些解毒的藥物,暫且緩解他們的痛苦。
但這是遠遠不夠的,只有解藥,才能徹底解決此事。
就在衆人愁眉不展的時候,忽而有小童來報道:“大夫,不好了!那些病人手上忽然生出了奇怪的東西,您快去看看吧!”
衆位大夫聞言,不由面色一變,快步的跑去查看病患。
緊接着,他們便發現,每一箇中毒之人的手腕上,都生出了一根長長的紅線。
“這是什麼?”有人驚呼道。
“啊,我也有!這……這紅線怎麼一直在往上走!”發現這種情形之人,嚇得不由尖叫起來。
“我的也是!”
就在衆人的驚呼聲中,卻忽然有人尖叫道:“我……我的爲何走的如此之快?!”
衆人下意識的循聲望去,卻見那人手腕上的紅線,沿着手臂,一路往上走,很快便走向了他心口的位置。
“不好!”見狀,蕭清寒眸色一沉,當即便取出銀針,飛快的朝着他跑了過去。
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那紅線先一步到達了心臟。
下一刻,只聽男人“啊——”的一聲慘叫。
接着,他便七竅流血掙扎了起來。
“快來幫忙!”蕭清寒一聲令下,其他反應過來的人,趕緊來幫忙摁住拼命撲騰的男人。
男人的力氣很大,四個壯漢過來,都幾乎摁不住他。
他也着實十分痛苦,一邊口吐鮮血,一邊淒厲的嘶吼着,發出一聲聲類似於野獸臨死之前的哀嚎聲。
其他人見狀,一個個的都褪去了血色。
蕭清寒趕緊出手,試圖用銀針剋制這紅線的肆虐。
但是終歸還是來不及了,紅線最終饒了心臟一圈,在他心口處勾勒出來了一個類似心臟的形狀。
接着,男人猛然僵直了身子,漸漸安靜了下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
所有人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毒發身亡,而無能爲力。
尤其是蕭清寒,看着他的屍體,前所未有的沮喪。
那種眼睜睜看着人的生命消逝,卻無能爲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但她來不及傷感,知道了這毒性的霸道可怕,現場還有那麼多中毒的百姓,她必須防止再有這種情況的發生。
此時,緩過神來的衆人,頓時呼天搶地的哭嚎了起來。
他們可是親眼見識到這毒性之可怕,死相之悽慘的了!
現場之人,紛紛擼起了衣袖,凝神觀察着紅線的速度。
見它以肉眼可見之速度,飛快向前行進,一個個的,皆不由自主的哭嚎了起來。
“我還這麼年輕,我還不想死!”
“嗚嗚嗚……怎麼辦?我要死了……”
“啊……這紅線……啊啊啊……”
一時間,悲傷絕望之氣,更是四處瀰漫,壓抑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蕭清寒來不及多想,趕緊收斂了心神,正色道:“大家先別忙着哭,想辦法剋制紅線前進!”
此處病患衆多,醫者人手不足。
按照之前那人手上紅線的行進速度,根本等不及他們出手,這些中毒之人,便會毒發身亡了。
聽她這麼說,衆人的心情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說的輕巧,誰不想阻止啊!怎麼阻止!”有人哽咽道。
“就是啊!”
接着,紛紛響起了一陣附和之聲。
百姓們開始對他們失去信心了,但蕭清寒已經來不及顧及那些。
若她沒有猜錯,這紅線乃是循着血液循環的方向,而涌向心臟的。
既然如此,那她便利用止血的方法,暫且阻斷紅線的前行路線。
以此來爭取更多的營救時間!
思及此,她趕緊抓着最近一個病患的手臂,一把擼起了他的衣袖,而後扯破他的衣服,趕緊做了個簡易的止血帶。
男人的手臂,很快被勒的發紅了,但那根紅線,也成功被阻絕在了小臂上,沒再前進半分。
“就按照這個法子,大家抓緊時間!”蕭清寒話音方落頓時響起了一陣陣裂帛之聲。
很快,衆人便按照這個法子操作了起來。
但還是有幾個操作不及時的,紅線已經過了肩膀。
“啊!怎麼辦!怎麼辦!”見此情形,幾個大男人哭的涕淚橫流。
畢竟誰都怕死,有了前車之鑑之後,更是擴大了對死亡的恐懼。
“別怕,有我!”蕭清寒說着,趕緊施展了鬼影神針之法。
衆人只見她的手快成了殘影,而隨即,那個人肩膀上的紅線,漸漸的退了回去。
蕭清寒一路施針追擊,終於將這紅線,給阻攔在了手臂上。
“忍一下!”蕭清寒說着,一根銀針下去,紅線再也不動了。
男人這才鬆了口氣,對着蕭清寒拼命的叩首感謝。
蕭清寒乏力的擺了擺手,然後又趕緊去救下一個人去了。
而此時,在場的幾個大夫看着她,眼中卻是不由透出了疑惑之色。
這一首出神入化的鍼灸之術,他們曾經在鎮遠王妃身上見過。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