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寒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暗暗舒了口氣。
也好,離着這個冒牌貨遠一點也好!
就在她思考着該怎麼脫離眼下這困境的時候,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聲冷哼。
這聲音響的很是突兀,叫她不由繃緊了神經。
這個時候,她又聽到了這個冒牌貨的聲音道:“親眼看着,赫連煦同旁的女人親親我我的感覺,如何呀?”
蕭清寒,“……”
她可以確定,這個冒牌貨是在跟她說話!
而且,她知道她的存在!
這個認知,叫她莫名有些緊張。
“怎麼不說話?”冒牌貨諷笑道,“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你今後唯一的交流對象,也只能是我而已!你當真打算,永遠都不開口了嗎?”
“你到底是誰?”蕭清寒終於還是開了口。
“你這話說的卻是奇怪,我當然是你啦!”冒牌貨喫喫笑道,“不管你去問任何人,得到的答案都會是一樣的。我是蕭清寒,是赫連煦的妻子!”
蕭清寒,“……”
得虧現在房中沒有其他人,不然大概會覺得,她中邪了,在那自說自話的!
而且這個冒牌貨私下裏,可是比她本人媚多了。
蕭清寒光是聽聽她這嬌媚的語調,都不禁有些反胃。
倒也不是說,這冒牌貨矯揉造作的叫人反感。
事實上,此時的她,更像是媚骨天成。
舉手投足間,風流韻味便不由自主顯露了出來。
而蕭清寒之所以反感,着實也是自己的心理原因。
沒有人喜歡旁人頂着自己的臉,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蕭清寒的沉默,並沒有叫這冒牌貨有所收斂。
她反而越發歡暢的道:“不說別的,這男人倒是很合我的口味。你的眼光不錯!”
蕭清寒,“……”
“話說回來了!你守着這般極品男色,竟然會忍得住不下手!真是暴殄天物!”
冒牌貨一邊感嘆着,一邊輕輕的卷着身前的長髮,嬌聲道,“我可不像你!我是忍不住的!”
“你想做什麼?”蕭清寒忍不住冷聲道。
“咦,你終於捨得開口了啊!”冒牌貨嬌聲笑道,“你說我想做什麼?不過是男人女人之間的那些事而已!我看上的男人,哪有輕易放過的道理!”
“你敢!”蕭清寒咬牙切齒的道。
“嘖!你是在威脅我嗎?”冒牌貨冷嗤道,“可是如今的你,又能做些什麼呢?除了眼睜睜看着,卻是什麼都做不了呢!”
說着,她像是恍然大悟似的,歡聲道:“險些忘了呢!如今你我共用這一個身體,我的感受亦可與你共享。說起來,你也算不得喫虧呢!”
蕭清寒,“……”
那場面,光是想想,她都氣到發懵了。
雖然知道赫連煦不是故意認不出她來的,但到時候,若是他當真同這冒牌貨發生了點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那麼不好意思,她大約是很難過得了心中的那道坎。
他們之間,或許也就到此爲止了!
封錦煜此招着實夠陰損的,且給她等着!
她不宰了他祭天,她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蕭清寒顧自氣的牙根癢癢,那個冒牌貨卻仍是毫不收斂的道:“這般絕色的男人,不知道採補起來,是不是比旁人更鮮美呢!”
生氣中,不想說話!
“不過再好的男人,用久了也會乏味的!”冒牌貨嘆聲道,“你且放心好了!等我厭煩了之後,便會去換旁人的!這世間美男這麼多,哪能獨守着一個呢!
看起來,他那個叫風澈的朋友,就很不錯嘛!”
“你要採補誰我不管,但是不許頂着我的身體我的臉!”蕭清寒咬牙切齒的道。
“這話說的,你確定這身體這張臉就是你的了?”冒牌貨哼聲道,“說起來,你也不過是個寄居在旁人體內的孤魂野鬼而已!怎麼?住的久了,就當成自己的了?”
蕭清寒,“……”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這冒牌貨說的的確是真的。
好氣啊!
不過她輸人不輸陣,對於這個冒牌貨,更不會講什麼理了。
故而,她冷嗤道:“這就是我的!我來的時候,真正的蕭清寒已經死了!若是沒有我,現在她早就化作一具枯骨了!我經營了這麼久,沒理由叫你來撿漏!”
“這可由不得你。”冒牌貨冷哼了一聲,復又嘆道,
“赫連煦幹什麼去了?怎麼還不回來?人家忽然好想他呢!剛纔他那胸肌,摸起來手感甚好!”
“閉嘴!”蕭清寒很是無語的斥道。
“無趣!你就只會生氣,着實沒意思!我還不如去看看他在做什麼呢!”冒牌貨說着,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了一隻血紅的蟲子,猛然彈了出去。
見狀,蕭清寒諷聲道:“你長蝨子了!”
冒牌貨,“……”
難得有把她給懟到無語的時候,蕭清寒心中縈繞着的滯鬱之氣,稍稍鬆散了幾分。
“真沒見識!”冒牌貨哼聲道,“這個乃是血蚨,可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
血蚨是哪個血哪個蚨?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蕭清寒的確是半點不知。
不過冒牌貨也完全沒有跟她解釋的意思,只是在血蚨飛出去之後,便閉上了眼睛。
她一閉眼,蕭清寒自然也陷入了黑暗之中。
她有些鬱悶的咬了咬牙,試着去用精神力來感知外界。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眼前的景象,再次出現了變化。
她感覺自己似乎在飛,而且周圍的景象,忽然變得十分之高大。
同樣的,這一次,她也是完全不能控制自己身體的。
有了之前的經歷,這一次她倒也沒有感覺太過緊張。
只是隨着這個不知道什麼的東西,一直飛在半空之中。
藉着它的視角,蕭清寒發現,這似乎還是在王府之中。
而且,她所在的這個東西,似乎是一隻飛蟲。
這飛蟲一直不停的飛着,飛過了一片花園,飛到了寬闊的湖面之上。
這一下,蕭清寒可算看清了自己如今是個什麼玩意兒!
湖面倒映出來的,可不正是她之前看過的那隻血紅的蟲子嘛!
搞什麼鬼啊!
她怎麼又變成血蚨了?!
那冒牌貨到底想要做什麼?
就在此時,蕭清寒發現了兩個巨大的,熟悉的身影。
他們正是赫連煦和風澈,如今他們正在湖心的涼亭裏。
這血蚨,飛來這裏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