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煦不閃不避,卻是在那股力量,將要碰到他的時候,猛然擡手一揮。
下一刻,只聽到一陣“鏗鏗”的金石碰撞聲。
便有一人慘叫一聲,一下子飛落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蕭清寒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卻見柱子旁似乎有一個人影,正在踉踉蹌蹌的站起來。
那是一個男人,臉上戴着面具,叫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但透過那面具,蕭清寒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那濃濃的殺意。
男人大約是傷的不輕,便是站起來都非常喫力。
儘管如此,他仍是惡狠狠的瞪他們一眼。
緊接着,他便在這衆目睽睽之下,一個閃身消失不見。
蕭清寒,“!!!”
這傢伙哪去了?
幾乎片刻之後,赫連煦又是一掌揮出。
這一掌,卻猶如打在了銅牆鐵壁之上。
伴隨着一陣金屬的嗡鳴聲,那個男人再次重重的滾落到了地上。
這一下的力道確實不輕,男人臉上的面具都掉了下來。
清寒這才留意到,他面具底下的那張臉,幾乎已經不成人樣。
且不說臉上縱橫的那些,深可見骨的傷疤。
就連他的五官,都因爲受傷而扭曲變形,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男人傷的很重,他大口大口的吐着血,卻仍是不忘伸手拿起面具,顫抖的將面具扣在了臉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甚至無需診脈,通過他那粗重的,帶着喉鳴音的喘息聲。
蕭清寒就可以輕易推斷出,他受了極其嚴重的內傷。
但他卻沒有停手的意思,稍微緩了一口氣之後,他再一次朝着赫連煦襲了過來。
那陣勢,大有不殺了赫連煦,絕不罷手的意思。
“你認識?”蕭清寒就算再怎麼遲鈍,也看出了這個男人對赫連煦的恨意。
那種刻骨的恨意,就算相隔甚遠,她也能夠輕而易舉的感覺出來。
赫連煦搖了搖頭,顯然他記憶裏,並沒有關於這個男子的信息。
見狀,蕭清寒點頭道:“那可能因爲她!”
這個“她”,自然是指着一旁的女子。
女子剛纔被赫連煦卡着脖子,此時已經閉氣暈厥了過去。
不過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她大概跟死了差不多。
也難怪男人會這麼憤怒!
剛纔通過女子的記憶,他們想要找到關於赫連煦的師父雲遊子的線索,已經找的差不多了,繼續跟這個男人糾纏下去着實也沒有必要。
至於這個女子,時至如今,赫連煦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爲惡多年,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而他之所以沒有這個女子,和那個部落的相關記憶,大約也是因爲那個女子餵給他的一片靈藥,毀損了他的部分記憶。
那女子得到的信息有誤,靈藥應該都是有毒的,只是毒性不同。
而且赫連煦只是服用了少量,這纔沒有中毒太深,而這女子將整株靈藥服下之後,纔會淤積了一身的毒素。
不管如何,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再繼續追究,也沒有什麼意義。
但是,他也不可能繼續留着這個女子爲禍世間。
於是他廢了女子的武功和經脈,尤其是她的手,那可是比武功更爲可怕的東西。
她能夠將高手變成傀儡,想來也少不了一旁男子的幫助。
赫連煦意欲廢了男子的武功,但當他伸手接觸到男人身體的時候。
這才發現,他的身體早已破敗不堪。
就算今天沒有爲他所傷,男子也已經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他掙扎着爬向了女子身邊,將躺在地上的女子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女子氣息微弱的睜開了眼,顫抖着雙手,撫摸着他臉上的面具。
就在她將要摘下的時候,男子卻下意識地側開了臉,避開了她的觸碰。
女子的手微微一僵,望着他,眼中透出了淺淺的笑意。
“阿鈺,讓我看看你!我想看看你……”女子近乎乞求的語氣,讓男人不由身形一僵。
在他的面前,他素來都是卑微的。
雖然知道她的心裏沒有他,但他願意做她一條忠實的狗。
後來他差點死了,是她傾盡了所有,將他重新拉回了人間。
他變成了不人不鬼的樣子,戴上面具,重新陪在了她的身邊。
雖然她已經變成了,冷酷無情的模樣。
但他仍是愛她如初,因爲他知道,他心愛的女人,是爲了他才變成如今的模樣。
不管她讓他做什麼,他都會心甘情願的去完成。
哪怕是去讓他去死!
就在這個時候,女子終於拿下了他的面具,輕撫着他面目全非的臉。
她溫柔的笑着,啞聲道:“阿鈺,讓我們一起去死好不好?”
“好!”阿鈺點了點頭,扭曲的五官拼命的扯出了一絲笑意。
就在這個時候,蕭清寒瞬間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