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還指望背後那兩個傀儡師出手來幫他?
少在那癡心妄想了,這兩個人二十年了,都不曾離開墨城半步。
他們最恨征戰紛擾,又豈會將他們手中的那些傀儡交到赫連煦手中!
但赫連煦如今這副鎮定的模樣,着實讓他心中沒底。
他是一個強大的對手,曾經在很多次必死的絕境之中,力挽狂瀾,帶領手下的將士殺出重圍,扭轉乾坤。
但那個時候,至少他的手中還有兵力。
如今他孤家寡人一個,拿什麼來以少勝多?
勇氣嗎?別搞笑了!
厲榮忠根本沒把他給放在眼裏,吩咐手下直接把他給就地誅殺。
“我奉勸鎮遠王,你最好不要反抗,尚能得個體面。”厲榮忠道。
“傀儡師有一種機關鏡,可以將此時發生的事情,實時傳播到千里之外。你可曾聽說?”赫連煦的一番話,不止是厲榮忠等人震驚無比,就連一旁的蕭清寒也驚呆了。
機關鏡?實時傳播?
“我的天哪,這個時代的技術已經這麼了得了嗎?”蕭清寒簡直震驚無比。
“你是不是傻?這裏若真有那種東西,早就興盛天下了。別忘了赫連煦是誰?是無幽啊!無憂是誰?是上古大妖!上古時期靈力充沛,修士衆多,這種千里傳信,萬里傳音的技術,那都是衆所周知的東西!
赫連煦當然不可能直接說,這是動用了法術的東西。反正傀儡師在世人眼中,就是一種神祕的存在,直接推到他們身上不就可以了嗎?笨蛋!”小鏡兒毫不掩飾的將蕭清寒給鄙視了一通。
蕭清寒,“……”
好吧,是她沒想通!
兩人一番意念交流之後,蕭清寒朝着小鏡兒,不動聲色地豎起了大拇指。
厲榮忠震驚了片刻之後,便冷聲道:“鎮遠王你爲了活命,真是什麼謊話也編的出來。那種東西本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倒是變出來給我看看啊!”
赫連煦沒有多說,只是用行動給他演示了,什麼叫做當場打臉。
他指了指頭頂,衆人下意識的循着他的指示看去。
卻見半空之中,出現了一片碩大的,藍湛湛的雲彩。
雲彩上面倒映着的正是底下的景象,他們每個人甚至能從上面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身影。
厲榮忠嚇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一步。
雲彩上的那個,屬於他的影子,也做出了一模一樣的動作。
這根本就像是一面巨大的鏡子啊!
原本墨州四處城門皆已緊閉,裏面發生的事情,除了他們無人知曉。
現下卻被“直播”到了天空之中,豈會表示他的陰謀已然公之於衆了嗎?
他是投靠了北戎,但他在天祁的任務尚未完成。
現在一切全完了!
他踉蹌一下,多虧手下的攙扶才能穩住身形。
“將軍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這或許只是哪個傀儡師,搞出來的幻術罷了!”手下之人正色道。
但他的勸慰,並沒有讓厲榮忠放下心來。
赫連煦並不是那種說大話之人,他自始至終都這麼淡定,可見他早有籌謀。
思及此,厲榮忠沉聲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赫連煦沒有說話,等同於默認他的說法。
厲榮忠心中大駭,緊聲道:“不可能!此事本將軍做的十分隱蔽,你怎麼可能知道?”
“紙終究包不住火,你既敢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就該想到會有被揭發的一天。”赫連煦淡聲道。
“接發又如何,今日我便取你首級。殺了你也算大功一件!”厲榮忠狗急跳牆,揮舞手中的長刀,朝着赫連煦便砍了過去。
可惜,他根本不是赫連煦的對手。
赫連煦甚至都沒出手,直接一腳便把他踢飛了。
厲榮忠撞到了身後的將士身上,直接跟多米諾骨牌似的,帶倒了一長排的人。
他好不容易站起來,“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淤血。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計生死,直行殺了赫連煦泄憤。
擦了擦脣角的血,他再次扛着長刀,朝赫連煦走了過來。
一旦走進他,便指揮所有人道:“凡取赫連煦首級者,賞黃金萬兩!”
看着底下那些人瘋狂的模樣,蕭清寒搖了搖頭嘆聲道:“確定嗎?便是得到這萬兩賞金,你們有命花嗎?謀害親王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動手之前,你們可要考慮清楚。”
“將士們,事到如今我們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厲榮忠冷聲道,“若能在斬殺赫連煦之前,先殺了他的妻兒者,賞黃金千兩!”
“憑什麼我們兩個人才值千兩黃金,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值萬兩黃金。”小鏡兒不滿的道,“瞧不起誰呢!”
衆人,“……”
死到臨頭了還爭辯這點無關緊要之事,這孩子怕是有什麼毛病。
然而很快他們便爲自己的輕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小鏡兒一出手,那是活脫脫的降維打壓。
倖存的那些人瘋了似的想要逃出城去,可是當時爲了防止援軍到來,他們早就把城門給封閉起來了。
曾經爲了對付赫連煦的招數,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鬼哭狼嚎了不到一個時辰,整個墨洲城都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緊閉的墨城大門緩緩打開了。
面無血色的山重彥,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緩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