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陸晚眼前一亮,雖然不夠,但也能先把腎源定下來,手術費用她可以慢慢湊。
她艱難的向前爬行,但只是微微動了動,渾身就像碎裂一樣疼痛,她都不曉得自己剛纔哪來的力氣從牀上滾下來的。
汗水瞬間打溼她的頭髮,豆大的水珠順着慘白嬌小臉頰一滴滴滑落。
她咬着牙,拼命向前一點點的挪動。
傅卿南見她這麼執着,心臟莫名微微一動,像是堅固堡壘的牆角出現了一道微小的裂痕,他很討厭這種感覺。
這種女人最擅長的就是博取憐憫心,他不會進了她的圈套。
男人轉過身,大步邁出了病房。
陸晚一點點的往前挪着身體,眼看着就要夠到那張銀行卡。
“小澈有救了。”她的心情激動不已。
可就在她的手碰到卡的邊緣,銀行卡突然被一隻高跟鞋踩住,讓她無法拿起來。
陸晚的臉色僵硬,擡頭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陸晚啊陸晚,你看你現在是不是像條狗一樣?”宋心媛笑的燦爛,彎腰扼住陸晚的下巴,“你真以爲卿南給你錢,你那個短命鬼弟弟就有救了嗎?”
“你什麼意思?”陸晚目光警惕,一臉戒備的看着她。
宋心媛輕笑一聲,纖細的手指劃過她佈滿擦傷的臉,冷冷說道:“卿南已經找人毀了腎源,不然你以爲他真的那麼好心給你錢嗎?”
陸晚的臉僵硬在了那一刻,渾身像是結了冰一般,冷徹心扉。
怪不得傅卿南說改變主意了,原來他是因爲這個……
千瘡百孔的心好似又被撕開了無數片,眼眶裏涌上來大把的眼淚,“不,我不信,他不會這樣做的。”
哪怕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可她仍不願意相信他會如此趕盡殺絕!
那可是一條活活的人命啊!他怎麼下得去手……
“那你打電話問啊!看看你的腎源還在不在。”宋心媛嫌棄的甩開陸晚的臉,拄着柺杖洋洋得意的離開。
陸晚的心疼到窒息,顫抖的撿起那張被宋心媛踩髒了的銀行卡,放在手裏輕輕的擦拭好幾遍,如獲珍寶一般。
卿南不會這樣做的,她不信!
陸晚艱難的拿起手機,雙手顫抖的撥號過去,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那個答應給她腎源的人消失了,不管她打多少遍,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哪怕她不相信,事實已經如此,她不得不去面對。
腎源沒了,小澈該怎麼辦啊!
她不敢想,整個人像個木乃伊一般,一動不動的靠在牀邊,神情渙散,毫無生機。
這一刻,她體會到了萬念俱灰的感受,亦明白了傅卿南口中的讓她生不如死,她最後的一點希望泯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