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冷笑一聲,“傅卿南,我不會去的。”
宋心媛本來就是咎由自取,憑什麼要讓她去照顧?
“很好。”隔着電話銅,陸晚能感受到傅卿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怒氣,“你可以不過來,不過這輩子都別想再見那個野種!”
“你說什麼?”陸晚平靜的臉上銜起了千波萬瀾。
不得不承認傅卿南把她拿捏的很好,清楚的掌握了她的軟肋所在,打蛇打七寸。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傅卿南語氣淡漠,“心媛要喫豬肚雞煲湯,我只給你半個小時。”
“傅卿南……”
半個小時……連去醫院都不夠時間,更別說去熬湯了。
臥室的門口傳來敲門聲,她放下手機,起身走了過去。
老管家端着補湯站在門口,溫聲道:“夫人,喝點湯吧!”
“幫我打包一份吧!”陸晚匆匆的下樓,還沒走幾步,身後傳來老管家的聲音,“太太,你的衣服……”
被老管家提醒後,陸晚才意識到自己此時有多狼狽,她跟老管家道謝後,又轉身進了臥室。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陸晚看着鏡中的自己,臉頰高高腫起,嘴角青紫一片,稍微動一下都撤的生疼。
陸晚又拿起粉底補了一個妝,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
她下樓的時候,老管家也已經幫她打包好了湯。
陸晚拿着湯出門,臨走前,老管家還囑託她要趁熱喝。
她嫁給傅卿南這幾年,老管家一直都待她很好,如果真到了從這裏離開的那一天,她應該最留念的也是老管家了。
陸晚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在給宋心媛做檢查,她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卻能看到病牀旁邊站着的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男人的臉上裝滿了擔憂之色,黑眸緊緊的盯着牀上的人兒。
陸晚已經麻木了,站在原地像個木偶一樣。
醫生檢查完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
傅卿南這才注意到站在門口的陸晚,薄脣動了動,“進來。”
陸晚走了進去,放下手裏的餐盒,面無表情的說:“湯送過來了。”
“哎呀,晚晚,怎麼好意思麻煩你呢?你身體也需要休養。”
宋心媛矯揉做作的聲音傳來,陸晚平靜的掃了她一眼,“宋小姐客氣了。”
傅卿南拿出餐盒裏面的補湯,劍眉微微皺起,冷聲道:“不是豬肚雞湯?”
“家裏沒食材了。”陸晚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她知道宋心媛會裝好人。
“卿南,沒關係,人蔘湯也可以。”宋心媛笑着說道。
“還有事嗎?”陸晚已經看厭了他們,低聲問道。
“出去。”傅卿南的語氣裏帶着些許薄怒。
陸晚立馬從病房裏出去,他有什麼好生氣的?讓妻子照顧住院的小情人,怎麼說他都是最大的贏家!
走廊裏人來人往,路過的護士看到她,不免小聲議論起來。
經歷過這麼多,她什麼都不在意了,坐在原位一動也不動。
“晚晚……”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陸晚緩緩的擡頭,迎上那雙擔憂的眸子,扯了扯嘴角:“學長。”
陸晚抿了抿嘴,“照顧病人。”
“晚晚,你何必這麼憋屈自己?”江辰於滿臉心疼。
“我不憋屈。”憋屈的事情經歷太多了,她已經練就了銅牆鐵壁。
“晚晚,跟我走吧!”江辰於一本正經的看着她。
這個想法是他在心裏醞釀了很久都沒有說出來,可是看到陸晚現在這個樣子,他後悔了,後悔自己一直藏在心裏。
“去哪?”陸晚擡起明亮的雙眸,一臉認真的問道。
“離開這個地方,重新開始。”江辰於目光堅定,在陸晚揚起小臉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她高高腫起的臉頰,尤其是嘴角的青紫,化妝品完全遮不住,他咬牙問道:“他打你了?”
陸晚搖了搖頭,不知道從何解釋。
雖說不是他動手,可跟他也脫不了干係。
“晚晚,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畫畫,大學也修過服裝設計,我們去米蘭,那裏有世界上最時尚最前沿的設計理念,依照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大放異彩。”江辰於激動的說道。
畫畫……服裝設計?
陸晚感覺這些事情好像離自己好遠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把自己封閉在一個小世界裏面,這個小世界裏面只有傅卿南。
她放棄自己的熱愛,放棄夢想,以爲可以捂熱一個人的心,誰知道卻敗的一塌糊塗……
見陸晚臉上的表情有一絲鬆動,江辰於接着說道:“我已經買好了房子,去了那裏會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你的人生還那麼長,還有無限的可能……”
真的還有無限可能嗎?
陸晚垂下眼眸,在江辰於的描述中,她確實心動了!
誰不想改頭換面,一切重新開始?
只是她現在還有事情沒做完,她不能就這樣做個逃兵一樣離開。
“江醫生這樣慫恿別人的老婆跟你私奔,合適麼?”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傳來。
陸晚從思緒中反應過來,扭頭就對上了那道隱忍着怒火的黑眸。
她知道傅卿南的手段,立馬解釋道:“傅卿南,學長什麼也沒說,你不要誤會。”
“陸晚,我不是聾子。”傅卿南渾身散發着凌冽的氣息,黑眸緊緊盯着江辰於,“江醫生這手好的挺快啊!早知道就該讓人把那塊斷骨拿去喂狗!”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着最可怕的話語。
“不要!”陸晚聽的心驚膽戰,她知道傅卿南做得出來。
“傅總,你也有喜歡的人,爲什麼不放過她?”江辰於和他對視,眼底沒有一絲畏懼。
他知道在A市傅卿南一手遮天,但爲了晚晚,他什麼都不怕。
“對於惡毒的人,我只想親眼看她下地獄!”傅卿南矜貴的動了動薄脣,一字一句吐詞清晰。
陸晚輕笑一聲,對着江辰於說:“學長,你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情可以處理。”
她不想再連累到學長,畢竟傅卿南就是個瘋子,什麼都幹得出來。
江辰於心有不忍,但是看到陸晚一臉堅定的表情,他又不想她爲難,只好轉身離開。
他前腳剛走,傅卿南後腳便把她摁在牆上,聲音凌厲如地獄裏的惡魔,“陸晚,長本事了是麼?敢在我面前勾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