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皺眉頭,艱難的開口,“我沒有!”
“你當我瞎麼?”傅卿南充滿戾氣的雙眸死死的盯着她,渾身的氣場強大到讓人窒息。
可不就是瞎嗎?不然怎麼會看不出來宋心媛那些手段?
但陸晚知道這樣說出來,傅卿南勢必會撕了自己,她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低聲道:“傅卿南,你真的誤會了。”
傅卿南從來都是隻相信自己雙眼看到的東西,修長的大手扼住陸晚纖細的脖子,語氣陰森可怖,“陸晚,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陸晚感覺脖子上的壓力一點點變重,呼吸開始有些困難,喉嚨已經發不出來一絲聲音。
她能感覺到胸腔裏面的空氣正在一點點的流逝,窒息的感覺充斥在大腦裏面,她艱難的發出一道微弱的聲音,“傅卿南……我……呼吸不了……”
傅卿南看着她慘白的小臉因爲缺氧變得通紅,黑亮的瞳孔開始渙散,殘存的一絲理智把他在失控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鬆了鬆力道,並沒有放開手,陸晚大口大口的呼吸,渾身癱軟無力。
“陸晚,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傅卿南冷冷的盯着她,警告道。
陸晚好不容易緩了過來,看着傅卿南的眼底只剩下了麻木,她冷笑道:“傅總覺得我在打什麼主意?”
她被他折磨的還不夠多嗎?還能打什麼主意?
“不要接近不該接近的人,更不要碰不該碰的人。”傅卿南一字一句的說道。
不該接近的人?陸晚想到除了顧瑀城,她好像也沒有遇到其他的人。
“傅卿南,你在喫醋?”陸晚漫不經心的扯了扯脣角。
她其實知道他根本不會,只是想要看到他惱羞成怒的樣子,所以才故意這樣說。
傅卿南果然成功被激怒,鬆開手,嫌惡的看着她,“你這麼噁心的女人,根本不配!”
“是啊,我噁心,宋心媛高貴,傅卿南,我再噁心也是你法律意義上的妻子。”陸晚嗤笑一聲。
傅卿南犀利的黑眸狠狠的在她的臉上刮過,薄脣輕動:“很快就不是了。”
“只要我不簽字,就一直都是。”陸晚平靜的看着他,將男人臉上的怒火盡收眼底,她竟然有一絲報復的爽感。
其他方面她撼動不了傅卿南,可在拿捏他的情緒方面,她好像找到了捷徑。
“陸晚,你覺得我沒有其他的方法了麼?”傅卿南陰惻惻的低笑,帶着刺骨的寒意。
陸晚擡眸和他對視,一字一句的說:“傅卿南,我所有的軟肋,全都拜你所賜,現在已經一點不剩。我就剩這條命了,你覺得我還怕你嗎?”
傅卿南對上那抹黑亮堅定的眸光,有那麼瞬間的恍惚,繼而又恢復了一貫的清冷,“那個小雜種,你忘的一乾二淨了?”
“傅卿南!”
陸晚對着他大吼一聲,“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到底要做什麼?”
說完,他轉身離開,連頭都沒有回過。
陸晚早就習慣了他的決絕,反倒因爲和他爭鋒相對之後,渾身無力,沿着牆壁一點點的滑了下來,雙手抱着膝蓋,無助的蹲在地上。
她感覺好累,累到視線模糊,好像閉一下眼,就會永遠的睡過去……
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陸晚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短信,是江辰於發過來的,只有一段簡短的話:晚晚,我在機場等你,不見不散。
她沒想到江辰於說的那些話是認真的,甚至已經做到了這個程度。
去國外深造換個環境,對她而言無疑是一種新生的機會。
她想過和傅卿南在離婚協議書上僵持不下,也不過是權宜之計,並不是長久之計。
如果真的如宋心媛說說,父親的死和傅卿南有關係,依照她現在的能力,不過是以卵擊石,根本沒法跟傅卿南抗衡。
她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好久,最後攥緊手心,放進了自己口袋裏。
艱難的支撐起身體站了起來,她看到了正在往這邊走的夜風。
“陸小姐,你的衣服。”夜風把那件黑色的禮服遞到她的手上。
“謝謝。”陸晚接過晚禮服。
“衣服已經找人處理好了。”夜風低聲道。
陸晚看也沒看一眼,低低的應了一個字,“恩。”
見夜風沒有要走的意思,她抿嘴道:“夜助理還有什麼事?”
“總裁回公司了,臨走前讓我轉告你,好好照顧宋小姐。”夜風面露糾結之色,縱然總裁一直都不承認陸小姐的身份,可他們在法律上始終是夫妻關係,讓她來照顧宋小姐,實在不妥。
跟在傅卿南的身邊這麼多年,他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哪怕明知道不合適,他也不敢多說什麼。
“我知道了。”陸晚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有在意一個人的時候,纔會去在意和他有關的一切。
她想做什麼都不在乎了,又怎麼會輕易的被影響?
“他什麼時候回來?”陸晚想到了什麼,隨口問道。
夜風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解釋道:“總裁下午有個會,晚上要去應酬,可能來不了了。”
“好。”
陸晚依舊平靜,傅卿南來不了醫院了,連老天都在幫她嗎?
讓她徹底離開這裏,重新生活……
陸晚平靜的內心泛起一陣波瀾,她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去米蘭的航班,最後一班是晚上八點。
現在是下午三點,她還有幾個小時去考慮。
只是人的心裏一旦有了一種衝動之後,滿腦子都裝滿了這件事。
這段時間,她實在太累了,無數次想過逃跑,如今機會就擺在眼前……
陸晚打開信息對話框,修長的手指在上面快速的敲打着,一行字出現在上面:學長,我考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