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麻煩你跟我們回警局。”民警過來提醒道。
“好。”陸晚回答的乾脆利索。
跟着民警走了幾步,她忽然停下步子,轉身看向傅卿南,“我真的沒有殺傅叔,真相很快會出來的。”
傅卿南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深邃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她。
陸晚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的話,不過她還是要說出來。
走到醫院門口,她裝上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顧瑀城穿着一身灰色的西裝,整個人看上去有幾分嚴肅,見到陸晚,他先開口道:“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陸晚知道他話裏的意思。
“真是喪心病狂!”顧瑀城忍不住低罵了一聲。
陸晚扯了扯嘴角,宋心媛一直都很喪心病狂不是嗎?
“那你有什麼打算?”顧瑀城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我要翻案,傅叔不是我殺的,真正的兇手另有其人。”陸晚語氣堅定的說。
顧瑀城眼前一亮,有些激動的看向她,“你想好了?”
陸晚點點頭,只有擺脫嫌疑犯的身份,她才能保護小澈,哪怕只有六七十的希望,她也要好好的守護住她最後的親人。
“我會幫你的,真正的兇手不會一直逍遙法外。”顧瑀城一臉嚴肅的看着她。
“謝謝。”
看着陸晚瘦弱的身影離開,顧瑀城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
他大步走進醫院,看到了還站在拐角處的傅卿南,臉上的表情並不好看。
他大步走了過去,低聲道:“南哥……”
傅卿南那雙幽深的眸光一點點的轉移到他的身上,臉上的戾氣更重,薄脣冷冽的動了動,“離她遠點。”
“我只是想尋求一個真相。”顧瑀城擰眉道。
見傅卿南沒有什麼反應,顧瑀城接着解釋道:“就算進去的不是她,我一樣會幫,我不希望當年的慘案再發生第二次。”
見顧瑀城執拗堅持的樣子,傅卿南顯然不想跟他多說一個字,大步往前走。
“南哥,陸澈的醫生交給我安排好嗎?”顧瑀城對着他的背影說道。
這才短短几天,一個孩子被折磨成現在這樣,他纔不信沒有人爲的干擾。
“嗯。”傅卿南低低的應了一個字。
顧瑀城眼前一亮,“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了。”
傅卿南沒再給出任何迴應,徑直去了宋心媛的病房。
“宋小姐,該換藥了。”護士對着宋心媛說道。
宋心媛一臉拒絕的表情,“我不換,你出去。”
“宋小姐,不換藥傷口會發炎惡化的。”護士堅持道。
“我說了不換,你滾出去!”宋心媛低吼一聲。
護士見她這麼排斥,也不敢繼續留在這裏,端着托盤準備離開。
剛轉身走了幾步,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傅卿南,低聲道:“傅總好。”
“給我吧!”傅卿南接過護士手上的托盤,走到病牀邊上坐下。
“卿南,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宋心媛委屈巴巴的說。
“我知道我就是個廢物,跟在你身邊也只是給你帶來麻煩,你不要再管我了,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宋心媛抽泣道。
“說什麼胡話?”傅卿南臉色平靜的給她處理傷口。
宋心媛一想到傅卿南看陸晚的眼神,心裏就很不是滋味兒,又見他如此平靜的對待自己,心裏涌上來一股怒火,她擡手掀翻了桌子上的醫藥托盤。
刺耳的玻璃破碎聲傳來,傅卿南幽深的黑眸裏涌上來了一股陰沉。
宋心媛指着門口道:“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心媛!”傅卿南薄脣輕動。
“你是不是也在懷疑我?懷疑傅叔是我害死的,懷疑陸澈也是我害的,對不對?”宋心媛冷嗤一聲。
傅卿南微微皺眉,薄脣緊抿,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宋心媛激動的看向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是,都是我,你送我去監獄吧!反正我這副殘軀活着也沒什麼意思,倒不如代替晚晚去坐牢好了。”
傅卿南漆黑的瞳孔微微收縮,他第一次見宋心媛如此失控,心裏升起一股愧疚。
她的身體已經這個樣了,身體和心理上都飽受折磨,他不應該去懷疑她……
“心媛,我不是這個意思,等你傷好了,我們訂婚,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傅卿南溫聲道。
“是嗎?你還會娶我嗎?”宋心媛苦笑道。
“嗯。”傅卿南低低的應了一聲,“我去找醫生過來重新給你換藥。”
說話之間,他起身往門口走去。
他的身影剛消失,另一道身影很快出現在病房裏面,低低的笑聲傳來,“不愧是宋大小姐,這招以退爲進的法子,把傅卿南喫的死死的。”
宋心媛的臉頰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看上去真的很傷心難過,然而嘴角的冷諷足以說明這些不過是假象。
“你來幹什麼?他很快就回來了。”宋心媛語氣冷冷的說。
“放心,我不會壞你的事兒。”宋飛揚輕笑道。
他一身黑色的裝扮,像是鬼魅一般突然湊到宋心媛的面前,擡起手擦了擦女人臉頰上的淚珠,指腹觸碰到那抹柔軟的肌膚,他臉上的神情染上了一抹享受。
“女人的眼淚可真是好東西,我看的都心疼了呢!”
“有話快說,我沒時間聽你廢話。”宋心媛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
宋飛揚冷哼一聲,“你這麼無情?我幫你辦了這麼多事兒,你對我這麼冷冰冰,我可是會傷心的。”
“宋飛揚!”宋心媛徹底失去了耐心,他們之間本來就是錢貨交易,談感情倒顯得很骯髒。
宋飛揚收起臉上玩味兒的笑意,低聲道:“我都安排好了,只要陸晚回去,今晚她必死。”
“當真?”宋心媛眼前一亮,臉上掩飾不足的激動。
宋飛揚挑眉,嘴角滑過一抹陰險的笑,“保證讓她插翅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