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澈兩個字,陸晚的眉頭微微皺起,神情有了一些反應。

    宋心媛自是注意到了她的變化,故裝驚訝的叫道:“卿南,你快來看看,晚晚好像有反應了……”

    她的話音剛落,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速度之快,讓她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傅卿南臉上的緊張顯而易見,深邃的眸子緊緊的盯着牀上的人。

    “我看到她皺了下眉,應該是聽到我說的話了。”宋心媛小聲道。

    說話之間,她暗自打量着男人臉上的神情,抿嘴道:“卿南,要不讓我留下來跟晚晚多聊聊?說不定她很快就醒過來了。”

    她並不是真的想讓傅卿南看到陸晚的反應,但爲了後面方便留在這裏,只能暫時忍一忍了。

    傅卿南沒有拒絕,畢竟讓他跟陸晚說話,他實在拉不下臉來。

    之後的每一天,宋心媛都會來病房裏面跟陸晚說話,傅卿南則在一旁忙工作。

    這樣看似平靜的生活沒有持續很久,傅氏新開展的項目突然出現了問題,有工人跑到集團門口鬧了起來,引來了不少記者捕風捉影。

    短短兩天,傅氏的股票已經下降了好幾個點,傅卿南不得不回公司處理,他一走,醫院只剩下宋心媛一個人。

    宋心媛等了這麼久,好不容易等來的機會。

    現在只有她一個人,可以在這裏隨心所欲……

    醫生例行給陸晚做完每天的身體檢查,宋心媛忽然叫住了他,“她已經昏迷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醒過來?”

    “宋小姐不必着急,最近的檢查我們發現陸小姐已經有甦醒的跡象,想必很快就會醒過來了。”醫生低聲道。

    宋心媛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她竟然要醒過來了?

    不,她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跟她說說話,希望她能早點醒過來。”宋心媛嘴角帶着溫婉的笑容。

    醫生和護士從病房退了出去,宋心媛聽着那一聲叩門聲,閉了閉雙眸。

    再次睜開眸子的時候,臉上的神情已經染上了一抹陰鷙,她緩緩的移動到病牀前,視線落在陸晚臉上的氧氣罩上。

    她擡手把氧氣罩拿下來,輕笑道:“陸晚,你永遠都不可能贏了我!”

    “你們陸家就剩下你一個獨苗了,你活着還有什麼意義呢?還不如早點死了,說不定還能再陰曹地府和你那病秧子弟弟重逢。”

    耳邊響起醫療設備的警報聲,宋心媛好似聽不到一般,看着陸晚的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滲出來豆大的汗珠子,她的心裏別提有多暢快。

    “陸晚,你就是我的手下敗將,你這種人活着有什麼意思呢?”宋心媛放聲大笑道。

    不管她說什麼,都得不到任何的迴應。

    宋心媛自覺晦氣,便從病房裏面離開了。

    她剛走不遠,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病房門口,男人深深的看了她幾眼,推門進去。

    看到牀上的人一副痛苦的樣子,他大步衝到牀邊,擔憂的問道:“陸晚,你怎麼了?”

    顧瑀城着急的把氧氣罩放在她的臉上,又趕緊按了警報鈴。

    醫生很快趕了過來,給她檢查完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

    “仔細點。”顧瑀城低聲道。

    “顧先生,我們檢查的很仔細,確實沒什麼大礙。”醫生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顧瑀城擺了擺手,醫生識趣的出去。

    顧瑀城目光復雜的看着牀上的人,垂下的雙手不自覺的捏成拳頭,聲音低沉:“陸晚,你振作一些,宋心媛都敢拔掉你氧氣罩,指不準下一步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舉動。”

    “我不能時時盯着她,你自己要爭氣點,不能輸,也輸不起!”顧瑀城咬緊牙關,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陸晚。

    他早就想來看她了,只是傅卿南一直待在醫院,他過來不方便。

    好不容易等到傅卿南離開,他一來就撞見了這樣的事情。

    既然宋心媛下了狠手,這次不成功,就一定還有下一次。

    他擰緊眉頭,抓住那隻冰冷的纖手,一字一句道:“你曾經是那麼勇敢有毅力的人,現在怎麼能放棄?陸家還等着你討回公道,你還不能倒下!”

    陸晚的睫毛不停的顫抖着,額頭上的汗珠子越來越多,紅脣微微顫抖,渾身都在顫慄,像是陷入了夢魘中一般。

    顧瑀城見她有反應,知道她能聽到自己的聲音,大聲叫道:“陸晚,你醒一醒,快點醒過來啊!”

    陸晚搖着頭,神情痛苦,呼吸也隨之變得急促。

    顧瑀城輕輕的晃動着她的手腕,繼續說道:“小澈還在等你,你忍心讓他一直無法入土爲安嗎?”

    他也看不下去傅卿南的做法,把一具冰冷的屍體放在家裏那麼久。

    夜風不止一次找他勸勸傅卿南,可傅卿南的脾氣,根本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啊!”

    一聲痛苦的低吟聲傳來,陸晚猛地睜開雙眸,窗外的陽光照的她一時有些適應不過來,擰眉眯着眼睛。

    顧瑀城見她醒來,一臉不可思議,“你終於醒了!”

    “小澈!小澈在哪裏?”

    陸晚感覺腦子裏面昏昏漲漲的,不過她能確定的是醒來之前隱隱約約聽到耳邊一個聲音說小澈還在等她。

    她想到昏迷前和傅卿南的那通電話,心裏刀絞似的疼,她捂着胸口,顫抖的開口道:“小澈不在了,對不對?”

    明明心裏已經有了答案,她依舊不甘心的去求證。

    她的小澈還那麼小,被病痛折磨了那麼多年,樂觀開朗還很懂事,老天爺怎麼捨得收走他?

    她艱難的從病牀上坐了起來,拔掉身上的針管,語氣堅定:“你帶我去見他一面好嗎?”

    見顧瑀城沒有開口,她抓住他的袖口乞求道:“顧先生,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幫我見他一面?”

    陸晚作勢要給顧瑀城跪下,卻被男人阻止了,“我帶你去見他,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好,我都答應。”陸晚幾乎不假思索,拼命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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