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整個天門山都變得極爲安靜。
天門山巔,一道人影懸停在半空,披着一身金甲,神情威嚴,猶如戰神降世!
夏季!
夏季來了!
幾乎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夏季身上,那一對對眸子中有羨慕、有崇拜,更有狂熱。
夏季之名,只要有點身份的人,誰能不知?
東洲十二皇,夏季就是其中之一!
這樣的人,能親眼得見,對普通修行者來說就是一件幸事。
封皇強者,多少人想努力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達到而達不到的目標。
夏季,僅僅七十年便封皇,此等天資,在一衆封皇強者中也是數一數二的。
一位封王強者想跟他一戰,是完全沒有機會的。
但是,夏季答應了步景風。
或許與那傳言有關,但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魁梧的身姿,金色的戰甲,威嚴的神情,全身上下,無處不透着夏季的強大。
那金甲可不是須佐戰甲,一件須佐戰甲夏季還看不上。
他之戰甲,乃是機緣所得。
衆所周知,夏季雖然封皇沒多少年,但其戰力,在東洲十二皇中卻能排到中層。
這樣的實力,走到哪哪都會因爲他而璀璨。
事實上,今日的天門山有這麼多人來圍觀,都是看在夏季的名頭上來的。
至於步景風,之前有引星第一人的稱號,可斷了一臂的他,與人對戰,可不值得有這麼人圍觀。
“夏皇這麼強大,步景風能贏?”
“那肯定是不能贏的,我之前見過夏皇一面,那還是在數年前,相較於數年前,夏皇的氣息強大了不止一點。”
“只怕夏皇已經邁入了四宮境,步景風與夏皇戰,實在是自不量力。”
衆人心中無比認同。
夏季天資在那裏,封皇之後更是從不懈怠。
所謂四宮境,乃是九宮第四宮。
與肉身境一樣,九宮第三宮、第四宮是一個分水嶺。
在東洲十二皇,有三人都是卡在了第三宮不得寸進,可想而知這一道分水嶺有難以翻越。
但,夏季翻了過去。
一旦達到四宮,其勢力便會大幅度提升。
步景風與他戰,自不量力!
夏季看向了被黑袍籠罩的步景風,這一刻,深邃的雙眸中,有一種異樣的神采。
兩人在空中對視,器宗衆人卻是討論了起來。
羅齊問道:“各位長老覺得,步景風有沒有獲勝的希望?”
許崇拱手道:“步景風有雷霆大師之至寶,絕境翻盤也不是不可能的。”
話音一落,一聲冷哼,卻聽劉肆道:“雷霆大師煉製的至寶自然是一等一的,可僅憑一件至寶,便想拉近封王強者與封皇強者之間的差距,二長老也想得太理所當然了吧?”
被劉肆反駁,許崇卻是不怒:“雷霆大師煉製的至寶有目共睹,就說定海神針,白克還不是越級戰鬥,斬殺了天鱷王?”
“說到底,那還是同階,與現在的狀況可不同。”
說完,劉肆冷笑。
許崇臉色很不好看,他也不是在爲步景風說話,只是爲雷霆大師的至寶說話。
看不起雷霆大師的煉器之術?
當然,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過。
器宗衆人,包括劉肆,都對雷霆大師所煉製的至寶讚賞有加。
他估計,劉肆只是看他不爽,故意用話來嗆他。
他選擇了沉默。
你劉肆想讓我不爽,我不跟你說話行了吧?
事實上,許崇很明白封王與封皇的差距,可雷霆大師出手,至少能讓這個差距縮小一半。
若是蘇白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很開心。
我竟然有腦殘粉,還對我相信到這種程度。
天門山巔,步景風、夏季面對面,微風吹拂,揚起了夏季的髮絲,也鼓動了步景風的黑袍。
步景風的面容顯現出來,赫然是一個不修邊幅的中年男子。
相較於夏季的身材,步景風看起來簡直弱爆了。
天門山某個角落,蘇白蹲在樹下,眺望着遠方。
“一來就開特效,會開特效了不起啊?”
他小聲嘀咕了一句,許依凰卻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沒什麼?”
對上許依凰的雙眼,不知爲何蘇白總有一點心虛。
慌忙轉過頭,不再對視。
“你是不是羨慕了?”
聽到許依凰這麼問,蘇白微微詫異:“哈?羨慕什麼?”
許依凰眉頭往夏季一挑,道:“羨慕夏季啊。”
“切!”蘇白一甩手道:“誰羨慕了,我用得着羨慕他?”
雖然嘴上不願意承認,但他心裏還是有億丟丟羨慕的。
強大的實力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能夠自保!
他若是有夏季封皇的實力,還用得着隱藏自己雷霆大師的身份?
還用得着做器宗一個小小的弟子,還用得着怕劉肆報復?
他有這等實力,劉肆早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哪會像如今,還安穩的活着。
但話又說回來,回來器宗這麼多天,劉肆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是在憋什麼大招,或者說在宗內不好做太過火的舉動?
他搖頭,不再多想。
許依凰一直在看他的反應,見他如此說了一句,心想也是。
蘇白如今就有一身通神造化的煉器之術,入封皇之境只是遲早的問題,何必羨慕他人?
天門山巔。
夏季開了口:“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步景風擡起右手摘下了帽子。
夏季神色威嚴,步景風神情冷漠,皆有一種不怒自威之勢。
“今日怎麼說?”夏季問道。
步景風沉默。
夏季又道:“聽說,你去找雷霆大師幫你煉製了一件六階至寶,你莫不是以爲有了六階至寶,你便能贏我?”
步景風微微搖頭。
“我並沒有這麼認爲,但你我之間總該有個決斷不是嗎?”
“決斷,什麼決斷?我乃封皇強者,若不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你以爲我今日會應邀前來?”夏季嗤笑一聲,如是道。“從前你我實力相當,如今你斷了一臂,修爲更是不如我,你想要一個決斷?”
“爲何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