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蘇白所在煉器臺直接被炸得粉碎。
在下面的蘇白,一手拿盾牌,身上還穿着須佐戰甲,卻是半點事都沒有。
至於煉器爐,已經炸開了一個豁口,滾滾黑煙冒出。
衆人:……
鐵雄等人:……
許依凰:……
場邊人羣中,趙錢孫嘴裏叼着一根紅薯幹,整個人彷彿定格了一般。
一時間,場面寂靜得可怕。
蘇白站起身來,掃視衆人一眼,最後看了一眼煉器爐,眉頭皺起老高。
“哎呀,都怪我大意了,這下完了,炸爐了,我得不了第一了!唉,都怪我粗心大意,我的第一啊,就這麼與我錯失了!我後悔呀!”
衆人:呵呵!
我特麼信了你邪!
神特麼粗心大意,你特麼就是故意的!
那麼多材料,一股腦放進去,就算是一階煉器師都知道會炸爐,你一個三階煉器師能不知道?
媽的,演員!
就算決賽都是你們器宗的人,蘇白你也太過分了點吧?
這是比試知道嗎?
你這個人怎麼對比試的起碼尊重都沒有!
呸!我唾棄你!
“蘇白,無恥!”
“哇,我頭一次看到這麼不要臉的人,真的,刷新了我的認知。”
“器宗的弟子都是這樣,真是不幸!”
“許崇長老,你就不管管你們器宗的弟子?”
……
現場反對的聲音這麼多,錢一羅試圖在許崇的臉上找到類似尷尬的情緒。
但令他失望的是,許崇一點都不尷尬,甚至還有些得意。
來之前,許崇整個人都是絕望的。
法兵閣、魯班門的底蘊,不是器宗能比的。
他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不是輸得太難看就可以接受。
來的時候,那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可現在不一樣,底氣有了呀!
第一輪,器宗弟子第二!
第二輪,器宗弟子奪得頭名!
之後還有第三輪,許崇有自信器宗弟子不會落人於後。
如此一來,就算三輪結束,器宗也是很體面的。
煉器宗門嘿!
煉器這一輪奪得第一嘿!
看特麼以後誰還敢說,器宗配不上東洲第一煉器宗門的稱號。
你敢說不配?
來比一比?
不敢比,那你嗶嗶啥嗶嗶?
場邊一片喧鬧聲,鐵雄皺眉。
旋即起身,朗聲道:“二輪比試規則,乃是法兵閣、魯班門決定的,器宗反對都沒有用,責怪別人也要講點道理不是?”
“另外,法兵閣、魯班門要是在決賽也是同一宗的弟子,我們上四宗也會一視同仁,可你們沒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鐵雄一番言語。
讓法兵閣、魯班門弟子羞愧。
自己沒本事,現在看人家贏了,於是開始嫉妒。
人家宗門兩個弟子比試,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畢竟,規則中沒有不允許人炸爐這一條。
只有一份材料,蘇白炸爐,自然不可能重新煉製。
而許依凰,煉製三階器具喫力。
可再怎麼說,也在凝形階段,就算現在停下來,那也是一件未完成的三階器具。
兩者一對比,那肯定是許依凰獲勝。
從炸爐到現在,許依凰整個人都是懵的。
一個能煉製七階器具的人,煉製三階器具能炸爐?
故意的。
蘇白一定是故意的。
上一場,蘇白讓自己得了第一。
現在又讓自己得第一,這就是你蘇白的低調?
爲了輸,蘇白你一個器尊連臉都不要了是吧?
簡直無恥!
我許依凰一生行事,何須他人讓我?
可是……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啊,我的男人……呸!
蘇白竟然肯將第一讓給我,足以說明我在他心中的份量。
念及此,她俏臉微紅。
許崇一看,不能再拖了,拖下去非得引起騷亂不可。
“錢長老,宣佈結果吧。”
錢一羅恨恨看了他一眼,一轉身面色變作嚴肅,朗聲宣佈道:“第二輪比試,器宗許天一獲得頭名!”
器宗陣營一陣歡呼。
至於法兵閣、魯班門,誰還關注他們。
此時已近亥時,明日還要進行第三輪比試。
衆人散去,各自休息。
洞府內,蘇白剛洗漱完,許依凰就找上門來。
“你是故意輸給我的吧?”
蘇白點頭承認,道:“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你不一樣,你就算得了第一,法兵閣、魯班門也不會找你麻煩。”
“行吧。”許依凰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不過,明日武比你可不能讓給我。”
“這是自然,我還想你我一決高下呢。”
話用嘴說,反正明日三百多人比試,也不定會遇上。
“行,那你早些休息。”
“嗯,你也一樣。”
……
蘇白躺在牀榻上,忙活了一天,沉沉睡去。
泰坦則在外面守着門,以防法兵閣、魯班門的人狗急跳牆。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股陰冷感襲遍全身。
蘇白驀然睜開雙眸,一雙眸子裏滿是警惕之意。
他翻身而起,目光掃視周圍,瞳孔驟然一縮。
他現在所處的地方,竟不是在洞府之中,而是類似於一片黑暗而虛無的空間裏。
空間內陰冷之氣遍佈,他縱是先天境修行者,也本能的感覺此處空間陰森至極。
能感覺到陰森,就代表潛意識開始害怕。
來這方天地這麼久,他不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之前面對許策之時,就曾感覺過陰森可怖。
而最令他驚懼的是,在他身前不遠處,有一道被黑霧籠罩的身影。
人影雖然被黑霧籠罩,卻也能看清輪廓。
這是一個男人,一個境界遠在封皇強者之上的男人。
因爲,這人的氣勢,比許策的還要猛。
若不是有系統傍身,此刻只怕早已跪伏在地。
這人好似來自九幽青冥,能夠將人的恐懼放大。
別小看這一點,往往就是這一點,對人殺傷力才最大。
“你是誰?”
面對這樣的人,蘇白只能努力保持內心平靜,同時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桀桀~!”
一道詭異的笑聲傳入耳中。
“你不是說你不怕我嗎,爲何這麼緊張?”
此話一出,蘇白有種毛骨悚然之感,面上卻努力保持嚴肅。
能說出這話的人,在他的認知當中只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