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一臉恍然,旋即起身,走上來拿起魚就開始喫。
吃了一口,他問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這話是誰教給你的?”
“你姑且當是我自己想的吧。”
和尚目露精光,道:“我就說你與我佛有緣,此等充滿佛道至理的話,你竟是隨口說出,要不我收你當弟子如何?”
“別,我就是看你餓着不忍心,你可別把我推進坑裏。”蘇白如是道
他其實也很錯愕。
這種話,在佛教眼中,不應該是大逆不道之言嗎?
怎麼在這個年輕和尚眼中卻是至理之言,果然,是這個年輕和尚修行不到家嗎?
“你若是爲我弟子,我必定全力培養你!”
蘇白內心呵呵。
就算你讓我此時原地成神,我也不願意當和尚。
他擡頭一指自己的額頭道:“我身上的佛性都是它的原因,不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知道。”和尚點頭。
“你知道?”蘇白驚愕不已。
和尚道:“對,我知道,但是你都說出這等至理,我便相信,你這個人也有佛性。”
臥槽!
這和尚的思維方式有點不一樣啊!
就因爲一句話,就說我適合當和尚,沒病吧?
蘇白不說話,拿起一隻烤魚,喫完後繼續趕路。
但,這一次他沒有讓三頭犬加快速度,而是保持與和尚一樣的速度。
和尚吃了魚,有了一次良好的交談,蘇白發現這和尚不是壞人。
路上寂寞,有個人說話挺好的。
“施主,你這是要去哪?”
“東土大唐。”蘇白如是道。
“那裏啊,我知道。”
蘇白:???
他拿出地圖,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東邊真有一個叫‘唐’的國家。
這也太巧了吧?
“施主,你是幹什麼的,去東土大唐作甚?”和尚問道。
見和尚這麼認真,蘇白的心思活泛起來,道:“我乃一苦行者。”
和尚一臉懵,問道:“敢問施主,何爲苦行者?”
蘇白一本正經的解釋道:“苦行者的定義就是,這世間所有的痛苦都是有定量的,若是我多遭受一些苦難,那麼別人所遭受的苦難就要少一些。”
和尚腳步一頓,一雙眼瞪得老大。
他目光灼灼,盯着蘇白,好似在看一位長者。
“至理啊!又是一句佛道至理啊!此等至理,正是我佛家奧義之所在,爲何我沒有早一點發現?”
他暗道這麼一句,看蘇白的眼神,多了幾分敬畏。
此等佛法奧義,他領悟不到,就算是主持也領悟不到。
可卻被一個不是佛門的人所領悟到,這樣的人,一定是我佛門先賢轉世。
不行,我一定要追隨他!
“還請法師收我爲徒!”
和尚跪倒在地,頭在地上一碰,竟是砸出了一個坑。
“法師?”
蘇白錯愕萬分。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是在叫我?”
“是的法師,請收我爲徒!”
蘇白滿頭黑線。
你纔是法師,你全家都是法師!
蘇某人只是把苦行僧的道理說出來,你丫的竟然想拜我爲師!
果然,你這和尚不安好心!
你是和尚,可我不是和尚好不好?
“你起來吧,我不會收你爲徒的。”蘇白直接拒絕。
在他看來,收了一個和尚爲弟子,就是給自己多加一層束縛。
再說了,一看這和尚就是有師承,自己要是答應,人家原本的師尊打上門來怎麼辦?
“法師,你就答應吧!”
“不行,我什麼境界,你什麼境界,你拜師我,這不妥!”
和尚卻是再三叩頭,道:“佛法造詣與修爲無關,法師的佛法造詣讓我大徹大悟,心悅誠服,五體投地,今日法師若不收我爲徒,我長跪不起。”
蘇白只覺得腦仁疼。
我特麼那是忽悠你啊!
忽悠你,知道嗎?
你幹嘛認真了呢?
淦!
這和尚就是一個認死理的腦子,說是說不通了,看來只有溜?
“那你跪着吧?”蘇白無情道。“老二,我們走!”
說完,三頭犬擡腳往前走,速度加快。
和尚愣在原地,良久才起身,小跑着追上去。
轉眼半天過去,蘇白還是不太能接受自己有了一個徒弟的事實。
“師父,您爲何愁眉苦臉?”和尚如是問道。
蘇白翻了一個白眼,我爲何愁眉苦臉你能不知道?
不過話說回來,這丫的拜師,連法號都不說。
“那什麼,和尚你法號叫什麼?”
和尚低頭沉思良久,才道:“師父弟子之前的法號不值一提,還請師父另賜法號,今後我便用師父所賜法號行走世間。”
臥槽!
你特麼佔我便宜是吧?
沒錯,蘇白覺得和尚就是在佔他便宜。
你說他一個元府境容易嗎?
收了徒弟不說,還得賜法號?
再說了,你丫原本是有法號的,竟然不說,還什麼不值一提,我特麼信了你個邪!
他猜想,和尚不說,定然是有自己的原因,或許是怕身份泄露。
既然這樣,那我就客氣了。
不過……
“我賜你法號,你之前的師傅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
蘇白沉吟幾秒,道:“我見你悟性不錯,又一直勸人遁入空門,不若你叫悟空如何?”
爲何要叫悟空,自然是他的一點惡趣味。
“悟空?多謝師父,弟子今後就叫悟空。”悟空恭敬行禮,差點沒將頭頂挨着地。
蘇白:……
你認真的?
話說,一個和尚的法號是能改來改去的嗎?
蘇白不知道。
但是,這和尚一定不是什麼普通和尚。
他道:“你說我適合入空門,是因爲我這‘卐’字的原因吧?”
“也不全是,不說那‘卐’字,師父本身也該是我佛門中人。”
蘇白不屑一笑。
悟空只看到了表面,若是看到了他化身爲魔的樣子,估計會當場屠魔。
但,他有魔瞳這事,只有洪啓功一人知道。
他對悟空了解不多,關於這種事,他可不會多說,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走了數天,總算是走出了山脈的範圍。
蘇白顯露疲態,打算好好睡一晚上再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