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梭在這些自己當中，或是喊，或是推，這些自己都注意不到他。
他在這些自己當中不知穿行了多久，看到了五條通道。
與其說是五條通道，不如說是五個巨大旋渦，每一個旋渦當中的法則之力都不同，但都是他所領悟了的五種法則。
五個旋渦沒有吸力，但有一種魔力，好似在說選我吧，我纔是最好的。
蘇白不由得向前，但又很快止住腳步，不停的後退。
但很快他又茫然向前，向另一個旋渦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了下來。
很多次之後，他幡然醒悟。
“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幻境！”
他瞋目裂眥，眼白滿是血絲，神情竟是出奇的轉而驚恐起來。
“這不是幻境。”
“這不是幻境。”
“這不是……。”
一個一個自己，口中說的都是這樣一句，猶如魔音灌耳，想不聽都不行。
“滾開！”
他瘋狂的驅趕周圍的自己。
驅趕着驅趕着，這些自己漸漸消失，視野重回一片白色。
那五個旋渦懸在半空，竟是一點點轉化爲五個方框，方框之中出現一幅幅畫面。
第一個方框中是熾烈的太陽。
第二個方框中是陰寒的太陰。
第三個方框中是生命的地球。
第四個方框中是無數個不同年齡的自己。
第五個方框中是另一個世界，一個只存在於他記憶深處的現代世界。
方框碎裂，五個場景併到了一起。
周圍的場景開始變幻，他站到了馬路上，車流穿行不止，眼中所見的人，都是不同年齡、不同身材的自己。
他臉上的驚恐消失不見，卻又變得茫然起來。
“這到底算怎麼回事？”
他開始在街上游蕩，毫無目的的遊蕩。
“道蘊融入我的九星，然後……。”
他一邊走一邊回憶，而且那些記憶越來越不深刻，記憶好似在消退一般。
從清晰到模糊，從深刻到記不起。
可他知道，消退的記憶對他來說很重要。
就這樣一個小時，或是一年，或是更久……
他突然擡頭，仰望天空，目光堅定。
他死過一次，只不過在通天界又活了，等待着他的，又是生與死的抉擇。
這個抉擇，就是他想要找到的答案。
不過，在找到答案之前，還需要做一件事，找到失去的東西。
於是，他試圖修煉，發現這天地之間存在靈氣。
肉身一重……後天境……先天境……
每達到一個境界，那些失去的記憶便回來一部分。
他一直修煉，從不停歇。
一年……十年……數十年過去。
記憶仿若回潮一般，灌入了他的腦海之中。
也就在這一刻，五種法則之力充斥全身上下每一個角落。
這一次，法則之力沒有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
體內所有的法則之力，與之前不同，好似經歷了一次蛻變，這種蛻變是好的，但又極其玄妙。
連他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
當他再次睜開眼，出現在白色空間中。
他又睜開眼，白色在消退，眼前是一片化霧的靈氣。
他聲音很小，喃喃自語一般。
“這裏當然是鴻蒙戒！”赤帝的聲音再次響徹腦海。“臭小子你是真的不怕死，竟主動讓道蘊接觸九星！”
“等着吧，一旦你出了鴻蒙戒，有你特麼好受的！”
“我想好了。”蘇白臉上多出一抹微笑，突然道。
“自廢修爲？”
“不！”蘇白搖頭。“我自己找到了我自己的道。”
赤帝：……
“你說什麼？！你自己的道？”
“對。”
“你……算了，反正也勸不動你，你去死吧！”
蘇白起身，靈氣貫通全身，雙腿的麻痹感瞬間消失。
念頭一動，出了鴻蒙戒。
“嚶嚶？”
一出來，他就聽到嚶嚶怪的聲音，一眼看去，竟是龍脈之靈。
龍脈之靈一臉幽怨，眼中滿是委屈的淚水。
“蘇白，你賠我靈氣！”
龍脈飛過來，身形快速縮小至一丈，直接攀在蘇白身上不下來。
“靈氣？什麼靈氣我不知道啊。”
蘇白感知了一下龍脈之境內的靈氣，少了將近一半，應該是自己的原因。
不過，他是那種做了壞事不承認的人嗎？
當然是！
“蘇白你個壞人，我儲存了這麼久的靈氣，一下就沒了一半，你賠我！”
“這絕對不是我的原因，若是我弄的，敖陰不得好死！”
龍脈：……
“唉！拿你沒辦法，你走吧，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龍脈生氣了。
蘇白從赤金魔瞳中拿出一團神魂：“吶，這個你要不要？”
“切，就這點……神魂？我要！給我！”
龍脈一爪搶了過去，一口咬了下去，然後舒服地躺下嚶嚶嚶。
“蘇白，你是個好人。”
“嗯，我知道。”
……
呲啦！
一道空間裂縫在天圖山脈之上被拉開，一行五人飛身出來，視線落在了護持龍脈的陣法之上。
“這兒就是龍脈所在，天地元氣貌似沒有想象中的濃郁。”
“這不正好？元氣不濃郁，陣法也好破許多，不好嗎？”
“也不知道這龍脈是怎麼想的，有這麼一座神陣護持，還扣扣搜搜不捨得在陣法上施加天地元氣，這不是送給我們的機會嗎？”
“動手吧。”
說話間，五人各拿出數面陣旗。
其中一人道：“要我說，這陣法其實不錯，可惜是用陣盤佈置，若是用陣旗，倒是讓我們不好破。”
“別囉嗦，佈陣！”
“是！”
五人分開，還沒有十里遠，就都停了下來，他們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龍脈之境的出口處。
龍脈之境內竟然有人！
“怎麼回事，這裏怎麼會有人？”
“據收集到的消息，上一次澹臺家圖謀龍脈，李步池、樵夫出手解決，蘇白當時也在，不過蘇白沒有回去，想來應該是在龍脈之境內閉關。”
“閉關？這不便宜我們了嗎？”
“還佈陣嗎？”
“布什麼陣，抓蘇白纔是正經事，少主佈置了這麼多，不就是爲了報復蘇白嗎？”
“上！”
五人向蘇白飛去